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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外婆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
三国时期的隐士管宁与华歆是好友,有一次,管宁和华歆同在园中锄草。
看见地上有一块金子,管宁依旧挥动着锄头,像看到瓦片石头一样没有区别,而华歆高兴地拾起金片,然而看到管宁的神色后又扔了它。
后来,两人坐在同一张席子上读书,有个穿着礼服的人坐着有围棚的车刚好从门前经过,管宁还像原来一样读书,华歆却放下书出去观看。随后,管宁就割断席子和华歆分开坐,说:“你不是我的朋友了。”
小时候,听我外婆说管宁割席的典故时,我听不太懂,而今长大后,我越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是各自价值观的囚徒。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观念差异太大的两个人,是很难长久的。
于我来说,利益是目的,感情是前提,而对刘彦明来说,利益是目的,感情是手段。
为了达成目的,刘彦明可以枉顾所有道义与规矩,利益面前,良心可以喂狗,道义规矩通通可以冲进下水道。
担心板凳老婆大吼大叫惊扰邻里甚至公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掉就地做掉板凳一家三口,担心鱼币被公安抓了以后会背叛,索性指使包皮当街捅死鱼币,并把做掉鱼币的屎盘子扣我头上。
这种罔顾规矩道义不择手段的做法,让所有人都没有安全感。
顺着刘彦明的这种处事逻辑推导下去,未来有一天,我何嘉祥挡了他的财路了,或者在某些方面给他造成威胁了,他是不是也可以随时把我推下船抛弃?
……
我很清楚,我对刘彦明的信任感是十分薄弱的,但办李世光这么大的事儿,我能用的人并不多。
羊克的贴心小兄弟冬瓜智力有问题,我信得过的兄弟里,就剩下八戒鸭子和付彪三人。
八戒跟我快八年了,时间最长,却也落下了一身伤痛。
几年前,在昭陵县替峰哥要账时,八戒被锤子带人砍伤了声带,至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八戒原本是个性格开朗,爱交朋友的人,声带受损后,人就变得沉默了许多,有时候,看他跟人争论着,叉着腰,脸涨得通红,“唔唔哇哇”的半天说不清楚一句话的模样,让人看了挺心酸的。
就像当年在赌场门口被捅死的耗子一样,对于八戒,我内心有许多亏欠,刘八斤在雁州站稳脚跟后,我曾经试图把八戒送去雁州跟着刘八斤,但八戒不愿意去。
我至今记得,八戒当时耷拉着脑袋,有些畏惧地看着我,手脚并用的比划了半天我才听懂他的意思,他说:“哥,我就想跟着你,你别不要我”
我是一个很懒的人,懒到这些年跟着我们吃饭的人很多,可我心里依然只认最早的那些兄弟,我从没想过踢开八戒,但我也不想太勉强八戒。
鸭子是我认识的各方面都很齐全的流子,他不像羊克、宋哲刘彦明甚至我这样,人格有很大的缺陷,鸭子很会做人,也能办事、能提刀。
他既有刘彦明的长袖善舞,也有羊克的凶狠的一面,他像是这两人的综合体,应付场面上的事儿,鸭子没让我失望过,同时,这么多年,鸭子也跟着我办了很多航脏血腥的事儿。
周杰峰的事儿处理完以后,鸭子与付彪从边境回来,最近半年,鸭子往返昭陵与龙回,处理码庄的事儿。
而今,我们在全市的码庄已经开了七八个点,这些都是鸭子在负责,他脱不开身。
除了鸭子,还有付彪,也是我的人,可仅仅一个付彪,显然势单力孤,办李世光这么大的事儿,一个人显然不保险。
李世光不是道上名不见经传的小流子,他的后台很硬,出了一点岔子,我们打流九年多的积累,可能一夕之间,灰飞烟灭。
我必须慎重。
……
即使春节时,去拜访顾伯豪时,办李世光的事儿都仅限于我与宋哲两人知道,哪怕是羊克刘八斤都被蒙在鼓里。
但随着4月14越来越近,我决定找刘彦明谈一谈。
那个下午,在五龙酒店,除了跑路不知死活的三角和包皮外,我把刘彦明、大屌、飞机麻雀这帮人全叫了过来,当着这些人的面,我抽着烟,目光一一从刘彦明飞机这些人脸上扫过,特意多看了大屌两眼,最终定格在刘彦明脸上,说:“兄弟们的血不能白流,李世光欠兄弟们的,我都记着呢,而今,我要办了李世光,彦明,你怎么看?”
说话时,我再次看了大屌一眼。
按理,办李世光的事儿,我找刘彦明商量就可以了,我却把大屌飞机这帮人都叫了过来。
我叫他们过来,是有私心的。
大概从前年也就是2002年下半年,从刘彦明派三角在凌晨时分,在酒店门口撞死刘宝亮、并撞残李世光的妹妹李世红开始,我们与李世光的恩怨就几乎摆在明面上了。
2002年,是江东黑道上颇具历史性意义的一年。
这一年,小宝轰然倒台的同时,刘彦明派人,又阴差阳错的给李世光的亲妹妹撞成了残废。
在此之前,我跟李世光虽然一直看不对眼,我们摆酒宴,李世光和他兄弟几乎从没来过,同样,他们的事儿,我们也不参与。
有时候,下面的兄弟碰上李世光的人了,有时候会有一些口角,但总体还算能够克制。
可这一切,当刘彦明派人撞废李世红以后,就变了。
从2002年下半年开始,刘彦明跟李世光之间,摩擦不断,其中最值得提的有两件事儿,而这两件事儿,都跟大屌有直接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