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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铁马山的指挥所已经炸了锅,不光是众位参军,就连统率各部的武将也开始加入了话题,一时间整个指挥部乱成一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大殿渲染的热火朝天。
“吵什么吵,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非要将这儿弄的乌烟瘴气的?”这时姜铁马披着衣服走进了大殿,一声喝住了殿内还在红脸争论的众人。
“统领!”
“统领!”
姜铁马一步一步走进大殿,每走一步目光便从一个人身上扫过,而姜集小心翼翼地跟在父亲身后,随着父亲来到了大殿主席之位,方才退回人群之中。
姜铁马俯视着众人道:“有什么事一个一个的说,一句一句的说,乱七八糟的成何体统!”
随着姜铁马的训斥,本来搅在一起的参军和队长们马上分离开,规规矩矩地站成整齐两排。一名将军从队列中横步迈出,他说道:“统领,今早山下探子来报,副统领已经开始带人攻城了,我等也快点增援副统领吧。”
这时,又一人站出来说道:“对呀统领,自从上一次我们部吃了瘪之后,全体将士都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次请务必要让我们打主攻!”
“老洪,你们部有火气,我们部也未尝不是,严副统领出身自我们部内,我这个牙将的位置,也是严副统领一手提拔上来的,要说增援也是我们去才对。”前者说道。
“两位将军万万不可,以骑兵攻城本身就是大忌,更何况复兴城城外是一片开阔地带,贸然攻城的风险与损失太大了。”姜集拱手道。
“那能怎么办,副统领只点了一曲数百人随行,难道要我们看着副统领将自己送去火坑吗?”被称为老洪的人问道。
姜铁马摆了摆手道:“洪震将军少安毋躁,我知道你们部心中有一股火气,不过严不让与二公子打赌,还立了军令状,我没办法擅自出兵。稍后容我与二公子商议一番再做定夺吧。”
“还等?副统领那边可已经打起来了,我们再不去增援就晚了!这铁马营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毛头小子作主了,只要统领你一声令下,弟兄们马上杀进复兴城!”洪震说道。
“胡闹!”姜铁马大手一拍桌子,怒斥道:“你以为铁马营是谁的铁马营?你的?我的?铁马营是奉天盟的铁马营!”
“统领,我不服。”另一位牙将也发话了,可还没等继续说下去,就被姜铁马给呵斥住了。
“不服回自己的营地训练部队去!。”
“铁马山的指挥所为何每日都如此热闹。”这时一名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处,少年扫视了一圈众人看向他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二公子,您来了。”姜铁马赶忙将周文轩迎进大殿,“二公子,严副统领已经带人开始攻城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予他一些支援。”
周文轩摇了摇头说:“不必,认他折腾便可,三日期限一到,我自会找他回来。”
姜铁马问道:“可是万一他打了败仗,公孙觉乘胜追击怎么办?”
周文轩嘴角微微勾起,“不会的,城外尚有整支铁马营未曾露面,敌人不会冒然追击的。”
“殿下,万一敌人追杀了出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用副统领的性命去赌吧。”一人问道。
“足下是?”周文轩瞥了那人一眼,缓缓问道。
那人用右手捶在了左胸膛之上,答道:“铁马营第二部千人督,牙将王堂,见过墨玉麒麟殿下。”
周文轩微笑道:“原来足下便是王堂将军,将军息怒,墨玉麒麟断定敌人不会追杀严副统领,若有变数,将军取墨玉麒麟项上人头给严副统领陪葬便是。”
王堂说道:“殿下是铁脊苍龙周大人的公子,这话如何能作数?”
“既然将军感觉我上面有父亲撑腰,那我立张军令状是否可以作数?”周文轩说着便取来纸笔,狼毫沾起墨水轻轻挥动,在方正白皙的宣纸上挥洒自如,写下了一行行铿锵有力的小楷。
周文轩能写得一手好字是多半遗传了父亲的基因,铁脊苍龙周忠罡足以称得上是书法大家,只不过他的武学造诣太高,以至于盖过了写法方面的光芒。
周文轩将手中刚写好的军令状交到王堂手中,他说道:“军令状在此,请王堂将军收好,若是三日后严副统领有什么闪失,将军持军令状来此问罪即可。”
随后周文轩来到了姜集的身边轻语道:“姜兄快些做准备吧,沈兄已经在殿下等候多时了。”
只见姜集听言,朝着姜铁马拱了拱手说:“统领大人,姜集还有任务在身,先行告退。”
姜铁马有些疑惑,因为他并没有分配给姜集什么任务,不过他自己的孩子他最了解,姜集不是说谎之人,既然他说了,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姜铁马摆了摆手说:“嗯,去吧。”
周文轩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也朝着姜铁马拱了拱手道:“姜老将军,既然没有其他什么事,那麒麟便也告退了。”
“好,二公子,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会派人去请二公子殿下的。”姜铁马点了点头道。
随后,周文轩与姜集一起出了指挥所,远远地望去,只见一名青衣剑客倚在树干上,怀中抱起一柄仙剑,剑客双眼微闭,似是在闭目养神。
周文轩说:“姜兄不善于打斗,此次我安排沈兄与姜兄一同前去,可保姜兄性命无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姜集拜谢道:“多谢殿下好意,姜集记下了。事不宜迟,姜集这便出发前往往户山,此番前去定然不辱使命。”
周文轩点了点头,随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如今战局已定,此时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考虑,那就是该如何将沈宸和合欢他们带入奉天盟。
若是放在以前,他领几个人回去简直易如反掌,不过自从奶奶过世之后,他的三位姑姑就开始处处针对他,而让周文轩最头疼的无非就是他的三位姑姑了。
正在周文轩思索着如何瞒天过海之时,屋子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周文轩一愣,随后他马上抄起了沉隼,温和的俏脸在一瞬间变得冰霜掩面。在这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在进来之前都会先问安请示才会开门,周文轩很清楚此次来的绝非是泛泛之辈,能悄无声息地潜入铁马山肯定是一方高手才能做得到的。
门外之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屋内的杀气,停留在门外迟迟不动。又等了片刻,门外之人还是迟迟没有动静,周文轩率先开口道:“阁下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咯咯咯,不亏是被龙虎山天师冠以‘奉天双英’之名的墨玉麒麟,直觉很敏感嘛。”屋门被推开,一名妙龄少女出现在周文轩的面前,“妾身白夜,给墨玉麒麟殿下问安。”
少女穿着一条黑色罗裙,同样是如同寂夜一般的长靴将小腿和玉足裹入其中,乌黑的头发扎成了两条马尾辫,一双媚眼仿佛有着勾魂的能力,左眼的眼底有些四颗黑色的五角星,鲜艳的红唇如同烈火一般,妖娆且妩媚。
周文轩一瞬间就被其吸引住了,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周文轩嘴角勾起,“听闻幻织坊曾有一位幻术天赋出众的弟子,本来已经被坊主钦点为下一任接班人,但却因为作风不检点,而被逐出了幻织坊。而那名被幻织坊除名的弟子,就叫白夜。”
少女妩媚地笑了笑,随后纤纤玉手从自己的胸脯上划过,“没办法,谁让我天生媚骨,离不开男人呀。若殿下只是听闻,那倒不妨亲自来了解一下,还有传闻说我未满十四岁的时候就失了少女贞操,此后便一直与不同的男人苟且野合呢。总之,关于我的传闻可多了去了。”
周文轩笑了,旋即将沉隼扔回了案上,食指在鼻子上轻轻敲动着,“所以呢,白夜姑娘来到极北之地就为了和我说这些?姑娘的容貌与气质都是对男人的大杀器,不过很可惜,我没兴趣去了解姑娘。”
“可是我对你很有兴趣呢。”少女白夜迈着妖娆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周文轩,在周文轩胸前三寸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堂堂的墨玉麒麟,有几个女人会不动心呢,何况是我这种水性杨花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