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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开始急了,惊雷开始轰鸣,将寺内和寺外巧妙的隔开。
随春生再次御气用力前推,试图将那和尚按在大雄宝殿的香鼎之上。
见识过少年力道的左承志,虽然不知道这略显单薄的躯干里,为何会释放如此惊人的力量,但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大楚北境军里的百战悍卒也不过如此。
可最终他还是低估了那个少年的力量,只见随春生原本不温不火的稚嫩脸庞,瞬间蕴开一丝狠劲,继而喉结滚动,青筋暴起,竟将那秃驴生生举起,如霸王巨鼎般将其重重的砸向香鼎之内。
只听一声如撞钟般的闷响,巨大的青铜香鼎被那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后移数寸,只是却不见那古怪和尚有丝毫受损,竟再次呜咽着飞扑而来!
随春生被大雨朦胧了视线,当奋力透过雨帘看清那袭来的怪物心头一惊!赶忙挥拳进攻,可是在近拳瞬间,少年只觉对方内力肆虐,气海磅礴无穷无尽!
而先前的一击,显然将那怪物激怒,仅仅只是蓄力一拳竟生生将随春生逼退数丈开外!
“接刀!”左承志朝随春生喝道:“记住了,以后在这种时候,你比老子更需要这柄刀!甭管他娘的什么纲常礼教!”
随春生觉得这人大概是会错自己的意思了,先前之所以拿刀鞘,是不确定寺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敌人,自己即便是用刀鞘,也远胜对方手持刀剑,而非碍于一些庸人的教条。
接过燕横的随春生如虎添翼,左手持鞘防御,右手沉刀反握,以对方胸腹为线向上直撩!
可那和尚好似金刚不坏,溃烂的皮肤上虽然被割开了狰狞的口子,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拳探出直击少年面门而去!
随春生手腕轻转,刀柄在掌心旋转半圈后由反握转正握,再以柄尖硬接下那和尚的蓄力一拳,只听对方指骨传来一阵刺耳的骨裂声,若换做正常人早已疼的哇哇大叫!
这是因为燕横特有呈锥型的柄尖,主要用于击穴、破肘击、膝顶、冲拳的作用。
对方力道用的越大,反噬越重。
只可惜那怪物好似没有痛觉一般,依然不停进攻,只攻不防如一条疯狗!
随春生变刀速度极快,仿佛对燕横的结构十分熟悉,转而再以刀为棍,用刀背朝对方太阳穴横扇过去,接着正步下劈,近前横斩、纵跃崩刀,短短数息之间,竟已出刀不下数十次!
看的左承志眼花缭乱,竟极不合时宜的大声叫好:“你小子刀耍的可比我老子俊多了。”
随春生充耳不闻。
大雨冲走了寺里的阴霾,却冲来了宝殿前的一股肃杀!
硕大的雨珠顺着一件泛黄的囚服,滴落在院内的石板路上,最终在少年脚下汇聚成一片汪洋。
随春生仔细聆听着急促雨滴拍打在金龙寺的青砖瓦砾之上,如两军阵前擂鼓,鼓声不绝,肃杀不止,让人血沸,又让人不安!
随春生暗骂一声,如今没了气海,昔日再强大的武学都无法动用十之一二,而且这怪物内力仿佛生生不息一般,即便肉身被砍成烂泥,竟也丝毫不受影响,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不死人!
“难道!”少年猛然大惊,一桩伴随这座曾叫灵庄宝寺的诡异往事,猛然席卷了随春生的记忆:“造畜术!”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只见一杆錾金锥枪竟穿破大雄宝殿的佛像,爆射而来!
枪身中磅礴的气机如飞流直下的万丈瀑布!顿时将周遭暴雨扯散!只在大殿前的石板路上留下一道狰狞的沟壑,便笔直的插入了那怪物的胸膛!
强大的力量竟直接将其钉在了石板之上,錾金色枪身时不时发出阵阵嗡鸣,如雨下升龙吟。
“錾金霸王枪!”左承志看到那杆长枪,大惊失色:“是世子!”
随春生在看清楚那杆长枪之后,眉眼寒霜,眼中毫不掩饰的闪过一丝杀机!
他知道这杆长枪之前的主人是谁,也知道那个害自己昏睡了六年的女人来了。
“到藏经阁来。”
女人仿佛是受了重创,声音极弱,但却让人生出一种不敢拒绝的念头。
随春生眉头紧皱,看向呆愣原地的左承志缓缓在雨中收刀,狠狠抛给对方:“喂!叫你呢。”
被燕横砸回过神的左承志瞬间喜形于色,哪有之前押解流犯的半点傲气,谄媚的点了点头,径直朝藏经阁方向跑去。
少年知道这厮梦想的纵马江湖,在这金龙寺中怕是要实现了。
旋即一笑,接着走向地上那被钉住动弹不得的怪物,回忆起脑中应对之法,继而指尖蓄力刚想点中对方几处大穴,可那藏经阁中的女人却又开口道:“我说的是他。”
女子话音刚落,一股细小气旋再次自藏经阁中爆射而来,直逼随春生面门而去!
少年暗骂一声,当初若不是被楚军围攻,自己力竭成了强弩之末,断不会让你这臭婆娘得逞,毁了老子气海,今天居然还敢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随春生原本平静的内心,想起往事种种,家仇国恨,血海深仇,顿时怒火中烧!
果然人在愤怒的时候,总会行将踏错,少年一个闪身不及,竟被那道气旋正中左肩,可藏经阁内的女子却黛眉微蹙,赶忙卸力,不然以她即将登楼宗师之境的实力,即便眼下受伤严重,对方也非死即残。
虽然对方已然收力,但随春生仍是被其中的力道震的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天门殿的梁柱之上!
一柄叫尊严的利刃瞬间插在了随春生的心上,一股锥心之痛自左肩、脊椎如大雨般席卷了全身!
一声闷哼,少年大口喷出一片血雾,鲜血瞬间染满了青石板路,和那股可笑的尊严,被大雨冲散着流入了臭不可闻的阴沟之中。
“以你的身手,不该躲不掉的!”
女子的声音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这股柔和可能来自愧疚,却被少年听成了讽刺。
他险些忘了这个女人从来都不知道抱歉两字是怎么写的。
随春生神情再次恢复了平静,与地面坑洼里的波澜截然不同。
接着缓缓起身,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阑珊的向寺外走去。
“你站住!”
“本世子让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