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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哈哈大笑：“小娃娃，你问我我也不会说，不要白费力气。你只需要知道，没人愿意放弃荣华富贵，跑去荒山当个道士，要么是他傻了，要么是他疯了！”
世子殿下不置可否，当年对于老燕王李显潜心修道之事，燕地本就众说纷纭，不过大多都偏向于，兔死狗烹，激流勇退的说法。
不然国本初定，一个手握雄兵，又不受控制的异姓王，足以让天子夜不安枕。
李观衣余光扫了一眼慈悲，知道这个老怪物必然不会轻易把秘密吐出来，不然也不会被观空折磨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将那个禁法交出来。
逼仄的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安静，恢复一些气力的世子殿下，把今天的事情反复整理了一遍。
现在不难推断，观空梦寐以求的禁法来自于大悲寺，而慈悲当年只是从大悲寺中盗取了一小部分的禁法，正是这一小部分，带来了让观空为之癫狂的能力，炁。
所以自己体内的‘怪病’难道真的是炁吗？
有一点说不通，慈悲妖僧在获得炁的力量，是需要通过炉鼎双修之法才能获得，而且还需要根据禁法上的修炼法门才能成功。
因为观空说过，同样是炉鼎双修，但他并没有获得那种力量。
所以才研究了更加邪门的，所谓的提炼之法，从慈悲身上提炼出炁，在移植到自己身上。
这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不过从某种意义上，他似乎成功了，这也是他设计将自己抓到这里的原因。
所以他断定，自己体内的也是炁？
不过，自己并没有像慈悲那样用禁术修炼出炁，但是体内依然存在着雷霆之力。
所以世子殿下猜测，他体内的怪病，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既然慈悲的禁法是脱胎于佛教圣地大悲寺，那岂不是大悲寺那帮老秃驴也有着和慈悲一样的能力？
“听传闻，法金寺的前身，金龙寺玄烨大师，有一日突然发狂，杀了寺内的比丘尼，最后却被一条金龙口衔而走，难不成这世上还真的有真龙？难怪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说自己是真龙天子。”
李观衣自言自语道。
慈悲冷哼一声：“你小子少在那阴阳怪气。观空那废物必然是什么都给你说了吧？不过也无妨，老子之所以出家当了和尚，就是为了炉鼎双修，这没什么可否认的。我当年从大悲寺偷了部分的禁法，自己领悟出了用炉鼎采炁的修炼方法，这才改名玄烨，建造了金龙寺。不曾想大悲寺那帮秃驴们，始终不肯放过我！竟趁我采炁走火入魔之际偷袭于我，不然他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慈悲顿了顿，又道：“今日不妨告诉你小子，这是世界的玄妙远非肉眼所见的那般，就像你不会知道天与地其实像个蹴鞠，是个圆的，就像……你的老祖宗可能是一群长了毛的猿猴也说不定，哈哈哈！”
慈悲笑声猖狂，可世子殿下却眉头紧蹙，对于这些疯癫的言论，李观衣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但是世子殿下还是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嘲讽道：“你只是掌握了一小部分的禁法，而大悲寺高僧可是有全部的禁法，即便你没有走火入魔，也必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觉得你是在吹嘘。”
这种激将法十分明显，但对于一个狂妄的人十分受用，果不其然，慈悲登时怒得站起身来，喝道：“你少他娘放屁，禁法不过是一种修炼炁的功法，并非大悲寺独有！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到的禁法，但是这么多年，我发现拥有禁法的势力有很多！武当大真人府，北离的昆仑剑墟，南疆的独孤世家，西域的离狐一族，江都的北海镖局，大楚的禁狱司，还有你爷爷李显！不止！远不止这些，他们都拥有修炼炁的禁法！”
慈悲有些歇斯底里：“我不明白既然这种力量，那个该死的老秃驴为什么不愿意传给我！我也要让观空那废物知道我当年是什么滋味！哈哈哈！很好，他现在比我还要疯狂！不愧是我的儿子！你说！难道拥有这种杀人于无形，接近于神的力量不好吗？”
世子殿下惊讶于这对父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癫：“所以我爷爷送往道德宗天师府的东西，是我李家的禁法？”
慈悲冷笑一声：“是又如何？不然以道德宗天师府那帮牛鼻子，成天只知道鬼画符的惫懒货色，又如何和武当大真人府争什么道门正统？所以我说李显那老小子自命清高不为过吧。”
恢复平静的慈悲，看向李观衣又道：“如果你小子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可以去这些势力看看，你一定会看到比这里还要腌臜的事情！不妨再和你说说，以前，修行过禁法，拥有炁的人，都被称之为‘根’”
根？
“什么意思？”李观衣不解。
慈悲笑道：“表面意思，树根的根，就是见不到阳光，永远活在黑暗里的人。事实上正是如此，你从没有在任何地方，比如闹市上，勾栏里见到过‘根’的存在，那是因为有一股势力，制定了关于‘根’的规矩，这个规矩只有一条，就是‘根’不能将炁展现在普通人面前，更不能用炁来杀人，否则就会被这股势力消灭！”
慈悲顿了顿，眼中却突然充满了凝重与恐惧：“而这股势力被叫做十一人阁，是由十一个不同势力组成。也正是他们将‘根’改为了现在的异人，从某种意义上，我也属于异人。”
说话间，慈悲猛地抬起右手，手做爪状，接着竟自其手心处，燃起一道忽隐忽现的金光。
“观空每日在我的饭菜里加了五石散，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我修炼的炁都抽走了，不然这些铁链可关不住我。”
慈悲呼吸急促，可见现在再动用这股力量时，已经有些有心无力了。
“所以十一人阁，就是拥有禁法的十一个势力吧？那么包括当今天子的禁狱司，甚至我们李家也在内？”
李观衣思忖着，慈悲没有回答。
世子殿下又道：“或许他们这样做是对的，毕竟这股力量的确很诱人，先不说普通人一旦知道炁的存在，会不会对拥有禁法的势力展开疯狂的侵扰，就说当今天子，也会对这种能力畏之如虎，一定会想尽办法剿灭这些势力，但如果自己也在其中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再者如果没有这种约束，律法将在异人面前形同虚设，所以十一人阁起到了对异人世界的平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