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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最大的优势在于,周琥只以为他是被宁昭回养在营帐里的人,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知他其实也有功夫在身。
但他此刻的心疾尚未平复,四肢也无力,只怕没法制服对方。
还得再等一等,等他恢复些力气,周琥也彻底放松了警惕,好一击必中。
但他也不想让这种人再碰自己。
实在是太恶心了,哪怕是冷静平和如云子猗,此刻也厌恶排斥至极。
“周将军。”云子猗试图出声制止他,“我身染重疾,命不久矣,您还是少打我的主意为好。”
“唔,怪不得这么瘦。”周琥满不在乎道,“命不久矣又如何,能和这般美人春宵一度,这辈子都值了,我便是与美人共赴黄泉又如何?”
他这话说得深情旖旎,神色间却满是暧昧贪婪,急色地脱下自己碍事的外袍扔在一边,凑上去想要亲吻云子猗的唇。
却又一次被云子猗避开了。
他还是头一次觉得被人靠近是这样恶心的事。
云子猗从前不是没有被人强迫着做过这种事,虽然也反感,却从无一次像这次一般,恶心得连胃里都在翻腾。
“美人,可别仗着我怜香惜玉,就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周琥一手扳过云子猗的下颚,另一手则攥住云子猗的一边手腕,逐渐用力,眯着眼,语调中已然带了几分危险。
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惯了,甚少被人这般忤逆,还一而再,再而三,若非面前这人的模样身段太合他的胃口,早就没了耐心。
云子猗没被控制住的那只手动了动,试着握了握拳,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些力气。
但周琥人高马大的,身手也不凡,想要一下子便敲昏对方,并不是件易事。
最好的法子,还是……
云子猗在心底叹了口气,缓缓阖上眼。
被亲一口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何况那种时候确实是他动手的最佳时机,他再恶心反感,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这种时候,自然是脱身更要紧。
“这才对嘛。”周琥见云子猗不再反抗,勾唇笑了笑,倾身将人压在榻上,一点点凑近,作势要吻上去。
刹那间,剑光凛冽,血花四溅。
压在云子猗身上的人脸上还带着那样贪婪又迷醉的神情,却是瞬间没了声息,缓缓栽倒下去。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那个畜生都对你做什么了?”纪览把被他一剑刺穿心脏的周琥的尸身踹出几米之外,后怕地将云子猗拥入怀中,声音和身躯都不住地颤抖着。
“我没事,我没事。”云子猗也是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瞬间松弛下来,难免又有些许晕眩,却还是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温声安慰道,“他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多谢你。”
“没事就好。”纪览长长舒了口气,却依旧惊魂未定,抱着云子猗不愿松手,却又怕搂疼了他,也不敢太过用力。
他离开前吩咐了守在云子猗身边的亲兵,每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要来向他汇报一次情况,但时间已过,却迟迟没有人来向他汇报,纪览心中惴惴,便离席回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哪想到一回来,就撞见一个登徒子正在轻薄云子猗,一时又惊又怒,想也不想便拔剑刺死了对方。
好半天,纪览才从那种沉重得令他窒息的后怕中缓过神来,缓缓松开云子猗,看到他下颚处被人捏出的痕迹,两根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
一剑杀了那登徒子还是太便宜他了。
就该千刀万剐才对。
云子猗的肤色原本就白皙,周琥那会儿被他惹得有些生气,手上也没太受着力,扳过他的下颚时,便留下了一道深重的痕迹,红得扎眼。
再仔细一看,云子猗身上的衣衫也凌乱无比,腰带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去,外袍几乎已经被脱下了,里衣也是松散的。
而且那登徒子竟也脱了外衣。
若是他再晚来一刻……
纪览几乎不敢想象。
“他真的没对你做什么吧?”纪览一开口,声音依旧难以遏制地发颤。
“真的没有。”云子猗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可刚一用力,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纪览惊慌失措地问道,目光在他身上一圈圈转着,寻找伤口的位置。
很快他就发现了云子猗那只掩在衣袖下的手。
周琥攥着云子猗的手腕时,为表警告,刻意用了力,那截皓腕上便留下了一圈红肿的指痕,此刻已然泛起了青紫,落在他细腻的肌肤上,无比凄惨可怜。
“一点小伤而已,没事。”云子猗没把这点伤放在眼里,看着纪览心疼不已的模样,出声宽慰道,“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怕就不止这点小伤了。”
纪览已然红了眼眶,泪水大颗砸落下来,声音也带着哽咽,吸了吸鼻子,有些语无伦次道:“我去给恩人拿药,不行,不能离开,不能让恩人一个人在这里……”
他实在是被吓怕了,连拿药的片刻功夫都不放心云子猗一个人待在这里。
“好了,这不是没事嘛。”云子猗边帮他擦泪,边温声哄着,“我记得营帐里就有药膏,你帮我找找,好不好?”
“嗯,好,好。”纪览频频点着头,哪怕就在营帐里,找药膏时还是过一会儿就要扭过头看云子猗一眼,确认对方的安全。
云子猗不禁哑然失笑,心头也一片熨帖滚烫。
虽说他刚才也想到了脱身的法子,但如何也比不上纪览赶来安全稳妥,也没真的被那家伙吻上来。
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要这种事被恶心多少时日。
只不过一剑将那人杀了虽痛快,但一想到周琥的身份,云子猗也不由得有些头疼。
周琥再畜生,一身武艺和在麻衣兵中的军功也不是假的,周璘又一向疼爱这个弟弟,杀了这人实在是后患无穷。
回头还得跟宁昭回商量一下该如何善后才行。
但这些话云子猗都没有告诉纪览,对方一时心切,动手杀人也是为了他,将这种话说出口,纪览怕是要寒心,还难免自责。
纪览很快找到了药膏,想要帮云子猗上药,却又有些踌躇,小声道:“我笨手笨脚的,若是不小心弄疼了恩人,恩人可要告诉我。”
云子猗点点头,眉眼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目光亦是温然含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