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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良心猛然收紧,医生回来了?徐子良心中产生了不祥的念头。
徐子良朝出口走去,无论医生是否返回,此刻妇人必定发生了意外。
当徐子良从洞中出来,徐子良看见妇人已经挪到养羊人的身边,毯子被打开一点,她的手又重新紧紧地拉着养羊人的手,和他脸贴脸地躺在一起。
徐子良轻轻地摇了摇她,接着手指感触到她正在僵硬。
该说的都说了,又夸了夸陪伴他的猫,然后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和她最爱的人倒在了一起。
徐子良的喉咙一紧,这几年他没哭过,似乎已经没有眼泪,但这时他感觉到眼泪的存在,它们没有冒出来,但都堵在喉咙口,徐子良快无法呼吸了。
这是他们想要的,和人世间告别的方式吧,牵着手,一起走,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将洞口重新用床堵住,徐子良又等了一会儿,等待黄昏到来,徐子良将养羊人和妇人放进手推车里,无法进行一个庄重的葬礼,去公园的路上,也只能如此。
从包裹一直到埋葬地,这几乎耗尽了徐子良所有的体力。
徐子良已经无力挖掘,只好将夫妻俩暂时放在公园的枯灌木丛里,又盖上遮掩尸身的防潮布,这才回家去。
大晃对时间有着深刻的理解,当徐子良晚归时,它满脸疑惑,在徐子良身上不停地嗅来嗅去。
徐子良把一天的经过和大晃说了说,又给它开了罐头,弥补晚归让它担心的错,拉上窗帘,点上蜡烛,继续织大晃的围巾。
这一幕很是温暖,也有点熟悉,好像小时候看过的图画书里,就有着这样温馨的一幕,不过坐在灯下编织的通常都是老奶奶。
窗外起了风声,徐子良有点担心留在公园里的夫妻俩,不知道这级力的风,会不会掀开盖在他们身上的防潮布。
“这风,跟强盗一样,说来就来,真是烦心。”在大晃面前,徐子良就是一个男人版的老奶奶,嘴里同样絮絮叨叨。
但嘴里说着烦,可和大晃这样相守的时光,还是让徐子良有种富足天下的满足感。
红薯干在煮沸的开水中一点点恢复它的软糯与甘甜。
风势持续至半夜才有所减弱,狼嚎鬼哭般凄厉的声响也渐渐小了许多,徐子良等待风势平息后,才得以入眠。
大晃,却安稳沉睡,由于徐子良的陪伴,它没有任何顾虑,它总是以淡定的态度面对每一天的生活。
徐子良的梦境丰富而多变,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同的梦境,就像在播放一部电影,每天都有新的故事与画面。
在梦中,徐子良邂逅了养羊人夫妻,在那个场景里,还是末世之前,妇人正在进行实验,她的身影犹如徐子良所熟悉的居里夫人插画一般,健康而又优雅。她的发鬓整齐而美观,如同天鹅般高贵的颈部,无疑是一位美人。徐子良在梦中感慨,原来她健康时的模样是这样的啊!
养羊人在梦中的模样较为模糊,梦里的他,给妇人送吃的,包子,食堂刚出锅的热腾腾的还冒着热气的羊肉包子。
啊,羊肉包子!!!徐子良在梦里流出了口水。
醒来时,枕头上满是徐子良梦中垂涎羊肉包子流下来的口水。
大晃都嫌弃徐子良流出这么多的口水,它没睡在徐子良的枕头旁,它挪了位置,在床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放了几件徐子良叠好的备用换洗的衣服。
“大晃知道哪里是最干净的,所以才睡在那里对吧!”徐子良夸奖大晃,在徐子良看来,它做什么都是最正确的。
只睡了几个小时,但第二天徐子良很早就起床,这一天安排的事情有许多,埋葬养羊人夫妻,寻找食物,照管牧草。
妇人拜托徐子良的那件事,也是她的遗言,徐子良决定替她完成草种的收集。
“草种是用他们的生命换来的,所以很珍贵,因此得尽力完成他们的遗愿,大晃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出门前,徐子良向大晃解释为什么今天没有带它一起出门,他又向大晃告知接下来他一整天的行程与计划。
是家人,所以要让家人放心。
大晃刚刚结束早餐,它坐在窗台上梳理毛发,有时徐子良觉得大晃如果是个人类的话,它一定是一个注重清洁的小姑娘,世界再乱,也不可以乱了它的毛发。
知道埋葬死者是个体力活,所以早餐多吃了一点,挖坑就用去了两个多小时,土又干又硬,每一铲子下去都实实在在的,耗费掉徐子良的力气,挖了一会坑,徐子良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坑边开始休息。
徐子良大口大口喘气,心跳得很厉害,有风掀起盖着养羊人的防潮布,徐子良看见牧羊人的脸,他的眼睛微睁着,似乎在凝视着天空。
不过他的神情很平静,昨天徐子良给他换上了干净的外衣,这是对实践者的一种致意。
徐子良站起身走到牧羊人的身边,将防潮布重新盖在他的脸,接着继续挖坑,徐子良决定加快速度,再累也要加快速度,结束这一切之后,他还需要去寻找食物,大晃还在家里等着他呢,今天他需要早点回家,不能像昨天那样,一直让大晃等到天黑透。
埋葬过牧羊人夫妻之后,徐子良感觉到肠胃里传来饥饿感,
坐在油漆斑驳的长椅上休息了一会儿。
阳光很好,几个小时前还是冬风怒号呢。
徐子良从背包里掏出栽培日记,坐在阳光下读了起来,栽培日记每一天记录的末尾,都有记录人的姓名,徐子良从日记里得知到养羊人夫妻的姓名。
男人名叫朱从文,女人名叫刘西齐。
朱从文,刘西齐。
徐子良没给他们留坟头,为了避免有可能招来的麻烦,也是为了节省他的体力。
体力的消耗特别大,而补充消耗的来源却很难获得。
从栽培日记的时间顺序看来,朱从文负责的次数和时间更多,刘西齐只是有限的几次。
原因徐子良清楚,刘西齐一直在生病,所以朱从文承担了大量的栽培工作。
休息了不到十分钟,徐子良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半日已过,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初冬的风已经学会了袭击人,刚出了汗,所以脱下了棉袄只穿了一层棉毛衫,这会感觉浑身发冷,出的汗也吓得钻了回去,让徐子良感觉更冷。
徐子良将挖坑时脱下的棉袄拍了拍穿在身上,他隐隐闻到汽油味,末世还剩有一些汽油,可那是稀有资源,就算有,也轮不到徐子良找到。
同时还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似乎是一个人的,好像又是两人以上的混合声音,声音是风传带过来的。
但也可能听错了,风总是带来四面八方的声音,真假难辨,虚实难分。
这声音令徐子良开始紧张,小县城如同深海,每一个幸存者都仿佛饥饿的鲨鱼游走在任何一处有可能捕猎到食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