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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纤云拂了拂袖口的雪,淡淡回应道:“她们怕你御剑太快出事,让我先过来瞧瞧,应该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几抹剑光飞来,向晓芝将将落地站稳,便羡艳地说道:“嘉秀,纤云,你们的御剑术掌握得真娴熟,我什么时候能有你们这样的水准就好了。”
向晓芝话说过也就忘了,转头看向山脚,无数人汇聚在一起,十分热闹。
有人目光坚毅,暗自握了拳替自己打气。
“上一次南星剑宗广收门徒,我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登顶了,这一次,我一定要问鼎山巅,成为南星剑宗的一名弟子!”
“曾祖父的祖父曾说过,南星剑宗的收徒考核是攀爬高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成没变。如此也好,就让我来完成祖辈们的心愿吧!”少年意气风发。
“五年复五年,我也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心比天高的年轻人了,朱颜辞镜,望秋先零,原以为这辈子再无望登临仙门,没曾想峰回路转,南星剑宗竟然提前了两年的时间收徒,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抓住!”中年男子,饱经风霜,容貌苍老,眼里却闪烁起振奋的光芒。
相比于这些身材高大的大人们,掺杂在其中的孩童,则面上浮露出不安、紧张、担忧、忐忑之类的各种情绪。
“理论上来说,孩童的先天之质更好,可惜啊,基本上所有的剑宗考核,都将毅力和坚持放进了考核标准里面,想要登仙门,就必须自己一步一个脚印上去,可七八岁的孩童,大都体力弱,心性软,无论如何,都登不上山顶的。”
“南星剑宗最矮的一座山峰,都有八百丈高。十岁孩童,兴许还有可能,但这种可能,也只是微乎其微。”
“年龄太小或者年龄太大,都不占优势,只有十二岁到二十岁这个年龄范围,才是最好的。”
人群中传来淡淡的嗤笑:“一群土包子。”
众人无故被骂了一番,眸光冷厉地看向说话之人。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素面白净,衣着奢华,瞧着是郁灵州最时兴的流云锦所制,上面以银丝线绣着祥云纹。
女童对这些仿佛要生吞活剥了自己的凶光,视若罔闻,只是眸光散漫地把玩着手心一把袖剑。
身边侍女往前一步,高声道:“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诸位先前言谈,实在无知。”
“此处是仙山,自有灵气笼罩。稚童年纪小,是他们的弱势,也是他们的优势。人先天有灵,受浊气污染,沦为凡夫俗子。试问血肉肌肤被浊物堵塞,又如何引灵气入体呢?”
“仙山之上,灵气充沛,温养身骨,如何不能登顶?”
侍女两问,让那些觉得自己具有优势的人,哑口无言,备受打击的孩童们,却是扬起了脸,眼里重新凝聚起光彩。
一阵喧闹中,忽然传来古朴沉缓的钟声。
“古灵钟响,考核开始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有人反应过来,率先朝独道峰跑去。
其余人不甘落后,一窝蜂拥去,沉闷的钟声又响了一声,敲击在众人的心田。
钟声并不悦耳,反而会令人感到一股难言的沉闷和压抑,要一直响三次才会结束。
宁扶桑抬手捂住耳朵,耳畔何嘉秀的声音,似有若无。
“大家都登山去了,她怎么不动,是不想拜入南星剑宗了吗?”
粉衣少女听何嘉秀这么一说,将视线转移,看向了她说的那人,旋即,少女眼眸微微圆睁:
“许蒹葭——”
大家都看向她,连宁扶桑都转过了脸,向晓芝好奇心最重,她开口问出大家的心中所念:“青瓷,你认识她?”
白青瓷被大家这么一看,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了,素面染胭脂,温声细语道:“她家和我家比邻而建,是近邻。”
“许蒹葭小时候身体不好,后来全家搬去东曜明州了,算起来,我和她也有七八年没有见过了。”
白青瓷补充了一句:“我以为许家搬走,不会再回来了,所以见到她时,有些失态。”
许蒹葭比她还要小上两岁,幼时,她见许蒹葭日日喝药,还曾给过她一颗蜜饯。
没想到她们竟然会这么有缘分,在南星剑宗重聚。不过白青瓷也没想着去相认,儿时情分,能有多少?兴许人家压根不记得她。
何嘉秀不咸不淡道:“她看起来可不像是身体不好,我观她面色红润,精神矍铄,比你健康多了。”
闵纤云赞同地点了点头。白青瓷体态轻盈,却略显单薄,手腕细弱,恰如窄细的净玉瓶瓶颈。
倒是宁扶桑,看起来清清瘦瘦的样子,实则身强体健,在洗剑池那样的苦寒地待了三年,也没见她生过一次病。
遇雪尤清,经霜更艳。
说的就是宁扶桑这类人。
古灵钟响了三声后,山脚下几乎已经没有了人,反观独道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影,宛如逆流而上的游鱼,有的跃过激流,更进一步,有的则被无情的水花冲刷下来。
主理此事的宗门长老顾平升,环视一圈后,也看见了原地停留的许蒹葭。
他一步迈出,隔得极远的距离,骤然缩减,顾平升直接问道:“古灵钟响,因何迟迟不入山?”
许蒹葭盈盈一礼,先全了礼数,才恭敬地回答:“听说持有星辰剑令的人,无论年龄、资质怎样,都可以免试入宗,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星辰剑令?”
顾平升稳重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震讶的神色,“你有星辰剑令?”
许蒹葭将手中袖剑递出。
顾平升接过来看了好几眼,检查了一下剑身背面刻画的星辰连线,确认无误后,将其收了起来。
“你既有星辰剑令,便是我南星剑宗的弟子了,待考核结束,我会带你去面见掌教。”
许蒹葭却摇了摇头:“仙长,这枚星辰剑令是给小秋用,不是晚辈自己。”
顾平升满头疑云:“小秋是谁?”
旁边的婢女,灿烂一笑,脆生生答道:“回仙长的话,小秋是我,我跟小姐姓,大名许秋。”
顾平升脑门泛疼,他揉了揉太阳穴,摆摆手道:“行。”
星辰剑令是她们的,她们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他只要把星辰剑令收回来了就好。
其他的事,和他也没关系。这样想着,顾平升心底那点替人心疼惋惜的情绪,消散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