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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陈浩南式”的长发,身穿带骷髅头的黑色短袖,外加一条带链条牛仔裤的范无眠,从医院大门口走了出来。
如同护士所说的那样,把医药费挂账的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棘手,只要在允许的期间内把费用结清,就不会遇到任何问题。
正当范无眠看着眼前热闹的街道,默默在心底感慨人生真奇妙,往后天高海阔任鸟飞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让他头皮发麻的叫喊声。
只听远处有个骑着粉色机车的黄毛小伙,正大喊道:“天王哥!等等我们!祝大哥大难不死,平安归来!!!”
范无眠甚至不敢扭头去面对这几位狐朋狗友兼死党,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大步流星往前走。
这身非主流的打扮已经让他够难受了,再跟这帮“歃血为盟的好兄弟”们打交道,只会更让他头皮发麻,周围路人挺多的,公开社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可惜。
两条腿没走过两个轮子。
一辆粉色的女式机车,外加一辆破破烂烂的老式轻便机车,接连停在范无眠的身边。
把姐姐机车骑出来的黄毛,名字叫做肖廷伟,由于个头高,人瘦得跟麻杆差不多,因此得了个“瘦螳螂”的绰号。
他家跟范无眠家同住一栋楼,跟旁边绰号“油膘”的胖子迟文水一样,都是跟范无眠一起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至于另外一辆机车上的黄南吉和赫鉴,则都是范无眠的校友,也当了多年的好友。
有以前的记忆在,范无眠对他们的情况一清二楚,莫名就感到特别亲切。
想着有朋友帮忙融入全新的生活也挺不错,没必要彻底跟过去割裂开来,范无眠挤出个笑容,告诉说:“怎么都来了,你们知道我今天出院?”
“嗐,你老爸今早来我家店里吃云吞,问完才知道你已经醒了,他还担心你付不起药费,没办法从医院逃走,所以我叫上兄弟几个来给你撑场子。”
说话的是油膘迟文水,二百斤出头的体重。
从机车上下来时候,能明显听到减震弹簧发出咯吱声,好在个头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倒也称得上匀称。
范无眠默默无视了“撑场子”之类的话,只问道:“他吃完云吞,然后呢?”
“回家补觉吧,好像刚坐船从赌澳回来,今早的云吞又挂账,估计没少输钱。”
听完油膘的话后,范无眠竟然觉得这很正常,摆摆手说道:
“不管他,醒来后我想了很多,这次我打算干一票大的,哥几个谁能凑点钱,我先去买点东西。”
瘦螳螂肖廷伟听到这话,当即浑身一震,感动道:
“狗牙坤骂我的事,天王哥还记着呢?动家伙倒是不至于,你先养好身体,以后再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
“???”
范无眠回忆片刻,终于记起自己之所以喝多,就是因为瘦螳螂被欺负了气不过,在路边摊请客拉着他们几个一起借酒消愁。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终于还是拍拍死党的肩膀,解释说:
“其实我是想去买把电吉他,实在不行就租一套。不知道为什么,住院几天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有出专辑的天赋,以后打算金盆洗手,踏踏实实做人,一心搞钱。”
几位死党互相看了看,随即哄堂大笑,笑到直不起腰的那种。
紧接着。
总共五个人只凑出96块钱。
拿着手上两张“20”面额的纸币,外加一堆钢镚,范无眠无语道:“看吧,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就是我想改变的原因。”
可惜改变了的只有范无眠,损友油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阔气道:
“还有几天就要开学,到时候我应该能拿几百块的零花钱,说到唱歌,我想去买sa妹的演唱会门票,如果能拿到她的签名就太好了。”
一穷二白的范无眠当即开口:“你可以把钱给我,我唱给你听。”
“哎?天王哥,这就不必了,我享受不了那种福气。你昏迷那么久,脑袋还不清醒,需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