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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聿珩面前的办公桌上,是十几份来自不同报社的报纸。
但无一例外,最显眼的位置,都是这起偷情事件。
薄聿珩手里也拿着一份,随手丢下,轻飘飘的纸张落在地上。
这家媒体更损,还用《红楼梦》的经典台词,“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安父脸色难看,安秣不知所措,安夫人心急如焚。
他们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刊登在上面的,明明应该是应如愿的裸照,怎么会变成安秣的“偷情照”?
到底是谁偷天换日,是谁在背后搞鬼?难道是应如愿?不可能啊,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们想不出来,不知道栽在谁的手里?
但无论是谁,当务之急,都是平息薄家的怒火。
安夫人拉着薄夫人的手:“聿珩,舒心,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最清楚的啊!就是薄祈震吃错药欺负阿秣,阿秣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薄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对薄家来说,是天大丑闻!
薄聿珩淡淡道:“图上的画面,确实是那日的婚纱店,但被媒体这么一提,我也才想起来,薄祈震当时喊的,就是阿秣的名字,这个,母亲和三夫人,也都是亲耳听到。”
安夫人忙道:“那是因为他吃药了!他吃药,所以认错人!”
薄聿珩反问:“那为什么不成认错别人,偏偏认错成阿秣?”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关系不一样,薄祈震中药后,才会喊她的名字。
如果他们八竿子打不着,薄祈震就不该逮着她喊。
安秣脸色顿时白了一度,泫然欲泣:“聿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
薄聿珩随意地抬了下手:“刚才,我让人重新去查了酒店的监控,结果看到这个。”
叶言在无声无息间,从卧室,回到了薄聿珩身边。
他手里拿着平板,放出一段深城酒店走廊的监控。
画面拍得清清楚楚,是安秣和薄祈震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更要命的是,还拍到安秣递给薄祈震一个小药瓶的画面。
安秣的瞳孔骤然一缩,喉咙像被什么扼住,呼吸不上来。
薄老爷子握紧了拐杖,薄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安秣:“阿秣,你……”
薄聿珩转了一下扳指,温和询问:“三更半夜,你们躲在无人的角落说什么?阿秣,你给薄祈震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药,什么药?做什么用的?”
安秣眼睫飞快闪烁:“我……我……”
她不能说实话。
不能说她给薄祈震的是迷情药,想让他去迷晕应如愿奸淫她。
这种事说出来,薄家更不会要她!
薄家未来的当家主母,不能是如此品行低劣的女人。
她绞尽脑汁想着合理的说辞,还没想出来,薄聿珩就忽然问:“薄祈震吃的助性药,是你给他的?”
安秣下意识反驳:“那不是助性药!”
薄夫人咄声:“那是什么药?!阿秣,你什么时候跟祈震走得这么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书房的门没关,二夫人听到风声赶过来,一来就扑过去抓住安秣的衣领!
“安秣,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到底给祈震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三夫人追着二夫人而来,连忙拉开二夫人:“二姐,你先别激动,大少爷会查清楚的。”
二夫人紧紧地盯着安秣,她始终坚信薄祈震是被人陷害,害他的人到底是应如愿还是安秣?!
安秣想狡辩那只是保健药,但这种话太牵强,太没可信度了。
首先薄祈震要什么保健药自己买不到要她送?
其次他们还可以去问薄祈震,她跟薄祈震事先没有对过口供,供词一定对不上。
何况薄聿珩摆出来的证据也不止这一样。
“我还查了你们的通话记录,次数很频繁,几乎每次都是你打给他,你跟他联系,都聊些什么?”
安秣又说不出话了……
那段时间,她频繁联系薄祈震,是帮薄祈震出谋划策,怂恿他把应如愿带到内地。
但这也不能说啊……
可要是不说,她又要怎么解释,她一个当嫂子的,隔三差五打电话给小叔子?总不能是闲聊吧……
安秣张着嘴巴,完全说不出话。
这该怎么说,这能怎么说?
这世上最要命的从来不是伪证,而是不能解释的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