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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徐老国公已经跟她说过了，李长英一举得三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这无疑是最好的吉兆。
也加重了群臣们对李长英一脉的信服和信心。
周棠宁点头，对这个身份和位置，她自己也很认可。
这就是她和离后，嫁给李长英的目的。
“你倒是好福气。”连皇后，都忍不住赞叹，有些羡慕。
周棠宁神色严峻：“论福气，比不上皇后娘娘你们。”
“我们周家商贾出生，我自幼跟着经商，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是京中世家嫡女的千倍，万倍。”
“你们生来就有的东西，是我们穷尽一生，未必碰触得到的。”
“你们唾手可得的东西，我们付出性命，未必能拥有。”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付出了诸多的牺牲和努力。
别人不敢做，不愿做的事，她周棠宁都敢。
“当然，也有好运的存在，我周棠宁，确实是极幸运的人。”
“但这并不说明，你们就不幸运。”
皇后神色一凛，盯着周棠宁看。
话不投机，周棠宁也不愿与她多说。
皇后被困在这偏殿内四个月，有些孤独可怕，倒是想与人多聊几句。
而周棠宁，虽然是她的敌人，但这样的人，让人忍不住欣赏，想要多和她说几句。
同时，也是在试探。
“李玉湾说了，李长英会死，你凭什么觉得，你能逆天改命？”
周棠宁若没有偷偷离京，请大齐出了那么多兵，大晋武王一定不会溃败得那么快。
世事瞬息万变，说不定又会是另一种结局。
她如果没有离京，她和她的孩子，就会成为人质，真正能威胁到李长英的人质。
“我没有想过逆天改命，我只是想要救我在乎的人。”
皇后脸色又变了变，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可你还是救下了李长英，改变了他的命运。”
“这不好说，五公主重生后，她也没有再去北胡和亲，她的人生，也发生了改变。”
“因为她，很多人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
皇后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她才一直担心，怕李长英活着回来。
皇后再次审视周棠宁，发现她坚定，自信，又谨慎，完全没有自大，自负。
她不信命，但也不会藐视她自己无法确定，和掌控的所谓命数，对其充满了敬畏。
这样的心性，在女子的身上，她几乎没见到过。
只有已经死去多年的杳妃的身上，看到过相似的影子。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锁链，自嘲地笑道：“很可笑对不对，本宫作为一国之母，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对待。”
“这就是身为皇家人的悲哀。”
“周棠宁，你一下子有了三个孩儿，都是嫡子。”
“而你的两个儿子，将来是要争皇位的。”
“女人啊，一生都把心血花在男人和孩子的身上，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呢？”
“这样的人生，我徐令华，好后悔啊——”
她眺目四望，目光深邃悠远，语气感慨，仿佛是在回望和感叹自己的这一生。
“周棠宁，别把心血花在孩子们的身上，不值得。”
“到头来，他们会怨恨你，觉得你给得不够多，没能力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是我们生为皇家人，皇家的女人，无法逃脱的宿命——”
徐令华姿态端正，语气圆润动听，又带着宿命般的气息和坚定。
这是当了多年皇后，、淫出来的一种气质。
听在人耳中，像在告知一个无法摆脱的宿命。
如此诛心之言——
周棠宁抬眸，严肃地看着她，然后脸上露出浅淡的，自信的，从容的，精明的，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