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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潭在陇山县通往京城的官道附近,山势陡峭,林木繁茂。
哪怕旱了一年多,这片山林仍有生机,地下多半储藏着丰富的水源。
南栀策马入林,寒风阵阵。
按照山寨六当家供出的方位,她骑着马很快找到上山的小路,下马步行。
山寨建在两座山峰中间,易守难攻。
一路上去,每一道关卡都有人在巡逻,寨子里的山匪应该不止一百人。
南栀见一个杀一个,不到一个时辰,所有负责巡逻的山匪,全部见了阎王。
靠近山寨大门,吃酒行令的声音裹着寒意,清晰灌入耳内。
这山寨的大当家,从府城抢了个千金回来纳做第十八房小妾,全寨子的弟兄杀猪宰羊庆贺。
南栀换了身衣服混进去,服下解毒丹,拿出大包迷药点燃。
一刻钟后,满寨子的山匪被放倒。
被抢上山的千金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惶惶然打开门,探出个脑袋左右张望。
“人全放倒了,想要报仇就自己去。”南栀从暗处走出去,清冷的嗓音在寒夜里散开,“别寻死,不值当。”
古代就这点不好,清白比命重要。
被山匪掳走,但凡消息传开,名声就坏了。甭管有没有成亲,下场不是青灯古佛,就是被软禁一生。
“我要报仇。”小姑娘迟疑伸手,拔出大当家挂在腰间的大刀,红着眼往他的脖子砍去。
鲜血飞溅,小姑娘手里的刀哐当一声落地,人也软了下来,狼狈跌到地上。
“缓缓神,我看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南栀收回视线,径自闯进大当家的屋子。
山寨的规模不小,有马场,还养了十几头猪,三头牛。
能在旱灾持续一年多的地方,养了这么多牲畜,得有水还得有钱。
南栀搜刮一通,找到密室机关用力按下。
密室在底下,成堆的金银珠宝,堆满了六个隔间。她大手一挥全部收走,顺着密道一路往前,又收了两个隔间的药材。
密道很长,走到尽头,赫然是一间巨大的石室,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粮食。
收走粮食,她打开石室的暗门出去,又是存放金银的库房。
南栀挑了挑眉,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离开存放金银珠宝和粮食的密室,她拐上另一条密道,往血腥味浓郁的地方走。
这边是关押抢来的女人的地牢。
牢里关着几十个形容枯槁,蓬头垢面的女人,几乎看不出本来的年纪。
“外面的人全部被放倒了,你们想报仇的话,跟我来。”南栀劈开地牢的门锁,淡淡出声,“就算不想活,也得先报仇。”
地牢里瞬间哭声一片。
被囚禁了不知多久的姑娘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麻木迈开双腿。
地牢里不分白天黑夜,听话的放出去,不听话的受尽折磨后又丢回来,日复一日循环往复。
南栀举着火把走出地牢,穿着嫁衣的小姑娘怔怔回头,看到她身后的姑娘们,愕然瞪大眼。
她点点头,拿了张椅子坐到廊檐下。
小姑娘回过神,哆嗦站起来,哑声开口,“你要救我们吗?”
南栀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跟从地牢里出来的姑娘们说,“去吧,巡逻的都死了,活着的都在这。”
被折磨的几近疯癫的姑娘们,呼啦一下冲过去,拔刀杀人。
血腥味弥漫开去,不多时,撕心裂肺的哭声穿透夜空,惊飞无数鸟雀。
南栀等她们哭够了,给她们两条路:跟自己走,回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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