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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也没想到，裴承宣他们三个这么不惊吓，踢个门就把人给吓醒了。
外面还没天亮，寒风拍打窗棂，丝丝寒意从窗户的缝隙里渗进来，被子上冰凉一片。
她掀开被子下床，拿了件斗篷披到身上，开门出去。
夜里下了雪，地上隐约可看到一层白。
“阿姐，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南瑾提着灯笼过来，见她外衣都没穿，不禁有些焦急，“外边冷，快回屋去。”
“起这么早，不怕冷吗？”南栀拢紧身上的斗篷，揽着他的肩膀一块进屋，“今日酉时左右，山庄所有的学堂完工，说说你的想法。”
“一点都不冷。”南瑾笑了声，放好灯笼乖巧坐下，“阿姐要办书院，教人谋生的手艺也教人读书入仕，那阿姐有没有想过，小子入学易姑娘入学难。”
阿姐收养的孩子里头，大部分都是小子，姑娘只有不到十人。
买回来那些下人，姑娘也不多。
他这两日不止学习如何种植蘑菇，也在想山庄的书院开了，会不会被百姓叱骂。
大邺没有女子学堂，听锦薇姐姐说，大户人家都是请先生和教养嬷嬷，在府中授课。
“那你觉得，要如何做，百姓才会将女儿送入书院。”南栀拎起茶壶给他倒茶，“书院的第一批学生是你们，如何收到第二批学生，便是我要交给你们的作业。”
干果铺子里的干果，现在都交给买回来的下人处理，刘叔负责监督。
各组只需一月盘一次账，不用日日都去干果铺子盯着。
收集消息他们一直亲力亲为，暖棚的第一批菜，再有几天就能上桌。
事情很多，对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来说，压力无限大。
南栀相信他能做好。
吃过苦的孩子，会抓住每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南瑾是其中的佼佼者。
“阿姐放心，在书院正式开课之前，我会好好完成作业。”南瑾绷紧神经，语气郑重，“百闻不如一见，只要百姓见过我们小组里的姑娘，就不会拒绝送女儿入学。”
“想法很好，多看多听多取经，问问来帮我们干活的百姓，他们的看法是什么。”南栀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去晨练吧，萧临他们这会估摸着也醒了。”
南瑾嘿嘿傻笑，“我走了，阿姐你多睡一会。”
南栀摆摆手，示意他快去。
山庄改建的进度比预计快了几天，正好赶在上冻前全部封顶，剩下的工作是清理材料，制作家具。
一个月的时间，书院差不多就能挂牌。
南栀回到床上睡了个囫囵觉，再次醒来已经是辰时。
虞锦薇穿着黑色练功服，在庄凛练习近身格斗，招式有了几分杀气，进步明显。
“我回一趟县城，庄子里若是有事就找汪大人或者刘叔。”她站在廊下，唇角含笑，“庄凛别放水，好好跟她练。”
“知道！”庄凛正在变声，粗嘎的嗓音引来阵阵笑声。
南栀脸上的笑容扩大，又看了一会，这才转身出去。
回到南府，原先躲在偏院不肯出来的姑娘们，有的在绣帕子，有的在缝制衣裳。
大家看到她，脸上扬起笑容，开开心心行礼，“大小姐。”
“庄子那边外人还很多，再过几天就安排你们过去，到时候南瑾会带你们习武，我教你们学医。”南栀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学医很难，到时候你们别叫苦。”
“大小姐放心，更苦的我们经历过了。”年纪较大的姑娘，自信满满，“一年学不会就学两年，学到会为止。”
她们出身不差，不用从识字开始学，已经胜过大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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