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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声已经把电话挂了。
苏曼翻了个身，佯装刚刚醒来的样子。
“怎么不睡了？”
“你讲电话，吵到我了。”苏曼嗔怪。
萧北声放下手机，过来拥过她一起躺下，“还要不要？”
苏曼如临大敌：“萧北声！你属狗的吗！”
“逗你的，睡吧。”
萧北声声音温柔，苏曼的心思却在另一件事上。
明天晚上，萧北声要跟对面交易的人碰头？
那是不是如果她也能在场，就能知道他们谈的事情的内容？
要用什么法子，她才能跟到现场。
并且，还能听到他们全程的聊天内容？
在萧北声身上装监听器？
不不不，太不切实际了，又不是间谍片。
而且，苏曼听说这类生意，有重要会面、谈重大事情的场合，都是会搜身检查设备的。
她提出来，跟萧北声一起去？
且不说萧北声会不会答应。
她主动提出来跟着去，不就是把自己暴露了吗？
到时候东窗事发，第一个，就要怀疑到苏曼头上，这也太蠢了。
苏曼脑子里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越想越精神，到后来怎么也睡不着了。
萧北声搂着她的臂弯紧了紧，将她卷进了怀里。
他闭着眼，声音沙哑：“还不睡？是刚才没累到你？”
苏曼吓了一跳，“你还醒着？！”
对面的人缓缓睁开眼睛，那张俊脸略显幽怨，“那就得问一问你，为什么不睡，翻来覆去地扰人清梦。”
苏曼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回去吧，我在外面过夜也不好。”
“哪儿也不许去。”他搂紧了苏曼，顿了顿，声音稍稍低缓下来，“我最近失眠。”
“你失眠，我在这儿，不是更让你睡不好吗？”
“不会。”
“啊？”
“你在会睡得好一些。”他的话里，难得地显露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依赖。
苏曼有些震惊：他刚刚，是在撒娇？在跟她撒娇？
萧北声？撒娇？！
真是只要活得够久，就什么事都能见到。
苏曼记得，她生日那天，萧北声也说自己失眠，那时候他把她关在车里，让她陪着他睡半个小时。
那时候苏曼还以为只是他的借口，没想到是真的失眠。
距离那个时候到现在，已经快两个多月。
他失眠了这么长时间？
萧北声重新闭上了眼，苏曼乖乖躺在他的臂弯里，放任自己的思绪继续乱跑。
月光从窗外洒进屋内，一片光华。
苏曼就着这片光华，细细看萧北声的五官，豆豆慢慢长开，五官里逐渐有了萧北声的影子，有时候看着豆豆，她都不由想到面前这张脸。
她还在神游，萧北声再次睁开眼。
苏曼赶紧闭上了眼睛：“我现在马上睡。”
“晚了。”
萧北声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将被子扯过头顶，两人都淹没在了被子里。
月光皎洁，窗外私有虫鸣啁啾，又似是情人亲密耳语，耳鬓厮磨缱绻不止。
次日。
天光转亮。
苏曼惊醒，发现自己居然还躺在萧北声的怀里。
她以为自己和萧北声，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相拥而眠，再一起起床的时候了。
萧北声的手机响了，是上班的闹铃。
苏曼闭上眼装睡。
萧北声起身要关掉闹铃，发现胳膊上还枕着苏曼的脑袋，他放轻了动作，慢慢地将手伸到了床头柜前，摸过手机，把闹铃摁掉。
他想起身，苏曼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钻进了他的怀里。
萧北声挑眉，还不知道苏曼要干什么，就听到她瓮声瓮气地问：“你去哪儿？”
“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