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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呼!锵!”演武场内张掖正在舞着大刀,古铜色的皮肤配着满身腱子肉,看得徐平猛打一个寒颤!
看着徐平到来,张掖收起了长刀。“殿下?”
“明日随军前往武都,我只带你和月娥姐。”
“陆先生呢?”
“他没空,不过给了我三个锦囊,应当能应付不少。“
“殿下,刚到神京之际,司徒孝呈邀您去司徒府一聚。咱们现在要去凉州了,您不去见见他吗?”
“我那便宜二叔吗?也罢,今日无甚大事,便去一趟。”说完,徐平正欲离开,似乎又想起什么。“前几日寄回燕城的信,也不知老爷子收到没。定平关局势紧张,你今日再修书一封,差人送去。一旦凉州局势不妙,老爷子也能提前有所准备。”
“好,我这就去办。”张掖将刀插入兵器架内,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待人走后,徐平抬头看向天空,也不知是在做什么打算。几息过去,又使劲摇了摇头。“司徒孝呈。这人与老爷子齐名,想来不好忽悠。哎,我特么怎么没有主角光环?”吐槽声中,他缓缓走出了王府。
……
与此同时,康州,彝岭山脉,土石谷。
一眼望去,谷内硝烟弥漫,飘散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石堆峭壁之上,鲜血已变为了暗红色,仿佛诉说着无尽的惨烈。
断臂残肢随处可见,扭曲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铺满了大地。破损的甲胄上遍布刀痕,被箭矢穿透的士兵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挣扎。
惨绝人寰,触目惊心。不知又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民户挂满白巾。
山谷外的一处灌木林内,魏冉带着所剩不多的残兵在此休憩。
他披头散发的斜躺在树脚旁,身上盔甲早已血迹斑斑,残破不堪。
“啊!”随着吃痛的叫声响起,魏冉拔出了射入腿上的箭矢。纵然有着七境圆满的修为,他也已是疲惫不堪,无力再战。
“侯爷,喝口水吧。”凉州营副将步履蹒跚的走来,手中拿着一个沾满血迹的携壶。
魏冉看着眼前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想说些什么,干裂的嘴唇却始终开不了口。
清晨阳光映照在大地,几只斑鸠缓缓飞向远方。
“凉州营数万精锐埋骨于此,本侯有负皇恩,万死难辞其咎。”魏冉将携壶轻轻推了回去,起身捡起地上的佩刀。
“子善,我愧对你们!愧对国家!我是大周的罪人呐!”
“侯爷!”副将闻言,已是泪流满面。
见此情景,周围残存的将士纷纷围了过来,长刀入地,单膝下跪。“侯爷,关内尚有两万披甲,不可放弃啊!我等虽万死,定会护您周全。”
“咕咕…咕…”天空中又有几只斑鸠飞过,似乎也在述说着悲凉。
清风拂面,吹起了魏冉散乱的头发,抬眼望着凉州方向,他眼神中带着深深的不舍。“黄沙漫漫归无路,回首枌榆草木长。”
魏冉缓缓将手中长刀举起,散乱的头发随风而动。“都走吧……”
如今的定平关虽还有两万人马,却大局已定。对于这样的结果,身为主帅的他,唯有一死以谢天下。
一众将士见状,便知自家统帅已有死意。
诚然,魏冉的错误判断,葬送了凉州十余年的经营。可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什么常胜将军。即便是大都督韩忠,当年打的败仗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