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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方言骑着高大全送他的一匹骏马,沿着官道肆意奔驰。
本来说好只是借马的,没想到高大全发了脾气,直接送马不说,还端上了百两白银作为仪程,直言不收就是看不起他。
方言端着沉甸甸的银子,想到了师父岳不群抠搜搜的只给了五两银子作为盘缠,心中顿时有了改换师门的想法。
方言骑着马,看着路边的景色飞快的在身边倒退,只感觉到心中一阵畅快。
这才是行走江湖该有的样子!
半个时辰之后,方言来到了一处岔路口,摊开了手中的地图,再一次傻眼了。
我他妈到哪儿了,接下来该怎么走啊???
不是,古代没有gps和高德地图,我一个人怎么自驾游啊?!!!
也只能一路走一路问了,方言叹了口气,随意挑了一个西南的方向,拍马重新启程。
五天后,方言风尘仆仆的进入了汉中地界。
天知道这一路他吃了多少苦,若不是他还有几分本事在身,恐怕此时已经重新投胎了。
这个年代的坏人怎么这么多呢,赶路的时候有山贼劫道,歇脚的时候碰上黑店下蒙汗药,投宿的时候又有小偷摸进来想谋财害命。
方言也是毫不含糊,手下也多了几条性命。
闯荡江湖,果然不是那么轻松啊!!!
牵着马,一路打听,来到了龙门镖局。
镖局的大门十分气派,门头上挂着一块沉甸甸的牌匾,上面书写着“龙门镖局”四个大字,大门敞开,透出里面的内照壁,上面是一个烫金的“镖”字。
方言上前叩门,一个身穿劲装的汉子迎了出来,看着方言腰跨长剑牵着马的样子,知道是江湖同道,遂上前见礼问明来意。
听闻方言是前来悼念总镖头的时候,那汉子立刻抱拳施礼,将方言迎了进去,在正厅奉茶后去通报当家的。
不多时,一个穿着素雅的妇女和一个汉子就走了出来。
那妇人年纪大约四五十岁,容貌依稀可见当年的秀丽,汉子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两鬓斑白,但是眉宇间的一抹俊逸还是掩藏不住。
“在下方言,华山派弟子,奉家师之命前来悼念佟镖头!”方言立刻放下茶碗,起身拱手施礼。
“少侠有心了。”那妇人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还礼,“不知尊师是何方高人?”
“家师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方言回答道。
其实方言这句回答很没有礼貌,古代称呼自己长辈的时候,必须要避讳长辈的名字,像方言这样连名带姓叫出来的确实不多,如果是那些读过书的人,这么称呼自己的长辈,那绝对少不了一顿鞭子。
可是江湖中人,自然看不上读书人的那套繁文缛节,所以倒时没有那么多规矩。
“原来是岳掌门!”那妇人点点头,年轻的时候,他们和岳不群也打过照面,那时候岳不群刚刚继承华山派,意气风发,想要一统五岳剑派。
当时他已经打败了泰山、嵩山、恒山三派的掌门,只要将衡山派打败,那他就可以一统五岳剑派。
可惜却输给了衡山派掌门莫小贝。
其实这里面有诸多的算计,这才让莫小贝赢了比斗,但是华山派也因此获利颇丰,算是欠了莫小贝一个人情。
此次死去的佟镖头,和莫小贝也有一点搭不上边的关系,所以岳不群让他来悼念一番。
“不知二位怎么称呼?”方言开口问道。
“老身佟湘玉,”那妇人开口道,“这是外子白展堂。”
方言眼睛突然睁大:“盗圣白展堂!!!”
他立刻想起了这两人的身份,是关中七侠镇同福客栈的两个当家的,佟湘玉和白展堂。
白展堂听到方言的称呼后,老脸立刻一红,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盗圣之名千万莫要再提了,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闹了很多笑话
对了,方少侠你先来给内弟上柱香吧!”
方言点头,在佟湘玉和白展堂的带领下,进入了祠堂,上面供着一个灵位。
“先考佟承畴之灵位,不孝子佟明胡谨立!”
方言朝着灵位上了三炷香,拜了几拜之后退下,在佟湘玉和白展堂的招待下,吃了一餐灵前饭。
和方言想的不一样,他以为是来参加佟镖头的追悼会的,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拜了拜灵位。
不过一想也是,从佟镖头身死,到通知华山派,再到方言前来祭拜,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真要是等着方言来参加追悼会的话,佟镖头的尸体早就烂完了。
“对了,佟镖头的家室呢,按礼我应该也拜见一番才是!”方言开口问道。
一提到这个,佟湘玉的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
白展堂苦笑一声,上前把方言拉到一边,小声的对着他解释道:“内弟之死,虽然不是弟妹直接造成的,但是也和弟妹脱不了干系”
听完白展堂解释,方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佟承畴这趟走镖,是因为他的妻子盛秋月看上了一根钗子,于是佟承畴就接了一趟比较危险但是报酬比较高的镖,甚至还挪用了雇主的定钱给盛秋月买了钗子,导致没有钱请钱庄作保。
然后路上出了意外,碰上了劫镖的,不但佟承畴自己死了,还要赔偿雇主的货款。
由于没有请钱庄作保,所以这赔款需要龙门镖局全额承担。
就是因为盛秋月要一根钗子,龙门镖局就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巨额赔款加上大量的抚恤金,掏空了龙门镖局的家底,所以盛秋月的公公,也就是佟承畴和佟湘玉的父亲,龙门镖局的前任总镖头佟伯达就认为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儿子,对盛秋月没有好脸色。
同样没个好脸色的还有佟湘玉,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弟媳,因为她是盗神姬无命之女,和同福客栈的几个人算是有杀父之仇,但是架不住幼弟以死相逼,这才同意他和比他大了三岁的盛秋月成亲。
可是成亲没几年,佟承畴就身死,佟家上下自然不会待见盛秋月。
盛秋月本就是大户人家出身,身为盗神姬无命之女,哪里肯受这个气,带着儿子过了头七之后就走了,这也惹恼了佟湘玉,所以她一听到方言提起盛秋月就不高兴。
方言歉意的对着白展堂拱手致歉,白展堂大度的摆摆手表示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