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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请殿下见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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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让让人去辽东关找二皇子检举沈青柏偷工减料,说他修筑的辽东关城墙没有用糯米灰只是用的石灰。

只有石灰的城墙乍一看瞧不出来,但根本扛不住打击,稍微撞击就会崩塌。

对于辽东这样重要的大关城,居然偷工减料,这要是落罪,绝对是掉脑袋的事。

紧接着,二皇子就让人送来信问沈柠,沈青柏修筑的城墙可有问题?

这是看在以前的救命之恩上给沈柠补救的机会了。

沈柠回了短短的一封信,除了客气致谢寒暄以外,只有一句话:沈青柏所修关城绝无问题。

很快,聂让那些人就作为沈青柏偷工减料的证人被传到了辽东关。

二皇子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礼贤下士,聂让几人义愤填膺慷慨陈词,说的都是些辽东关如何重要云云,为了守护辽东关牺牲了多少将领云云,辽东关若是出了岔子会死多少人云云……

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一件事:让偷工减料的沈青柏罪大恶极,绝无生路。

二皇子安静倾听,神情温和,等到那几人慷慨陈词结束后,旁边的言奴开口:“殿下问,你等是如何得知沈青柏偷工减料的?”

周知县立刻道:“沈青柏的一应物料都是从北海府走,近来北海府内糯米难以购买,下官等忧心城防,当初也曾劝阻他再另想办法,却不想,那沈青柏为了不延误工期获罪,竟敢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用了没有加糯米的石灰。”

聂让沉声叹气:“下官等人遭永安郡主忌惮厌恶,被夺了印鉴,便是想阻止也不能够,刘知县当初就因为对永安郡主不敬,被定王殿下当街斩首,下官等人着实畏惧惊恐啊。”

说完,他又道:“可当下官得知那沈青柏沈大人居然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购入糯米,就只用了石灰,心中着实惊恐难耐……便是冒着被郡主记恨、得罪定王殿下的危险,也要誓死揭开真相。”

旁边人附和:“下官等人生死不足挂齿,可辽东关城马虎不得,事关重大,还请殿下即刻将那沈青柏捉拿审问,若他是故意破坏辽东关城防,那或许还有别的狼子野心也未为可知。”

这是狠了心要将沈青柏弄死了。

萧南瑢端起茶杯轻啜了口,言奴冷声开口:“殿下已经确认过了,沈青柏修筑的城墙并无半分差池,你等危言耸听,谎报诬陷,该当何罪?”

一句话,聂让等人顿时一愣,接着便直接道:“不可能!”

那沈青柏在北海府一粒糯米都没买到,聂让也让人查了,他在辽东关也没有购买过糯米,所以,他哪里来的糯米灰?

没有糯米灰,他的城墙是怎么建的?

这根本毫无可能。

可二皇子却说沈青柏建的城墙没有半点问题,所以……是二皇子有意包庇?

聂让在京城也有些门路,知道二皇子似乎曾受永安郡主之恩,所以,若是有意包庇也未尝没有可能。

但他已经铁了心要弄死沈青柏,与那永安郡主势不两立,如今又怎么肯退缩。

“殿下或许是被下边的人蒙蔽了,那沈青柏没有用糯米灰,修建的城墙表面上看起来与别处无异,可若是去大力撞击,那城墙便会顷刻间崩塌。”

他跪下来掷地有声道:“这样的城墙若在战时根本经不住攻击,事关重大,未免日后出事牵连到殿下,还请殿下三思啊!”

萧南瑢眉头微微蹙起,言奴冷喝:“放肆!你敢疑心殿下?”

这时,一直坐在沈青柏身侧的辽东关都指挥使陈年犹豫着开口:“殿下,聂大人几人这般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冒犯殿下,想来也是太过忧心的缘故……毕竟事关重大,为确保万无一失,不如我等随殿下去将沈青柏修缮的城墙段查验一番?”

陈年是皇后的人,自然知道永安郡主遭皇后厌恶,况且他这些年没少从聂让那边得好处,该开口的时候还是要开口帮腔的。

他微笑着说:“若一切安然自然是好事,可万一真的有所差池,那我们也好有机会进行补救,以免酿成大祸。”

聂让立刻磕头:“都指挥使大人所言甚是,求殿下三思。”

聂让知道,二皇子不能再拒绝了,否则便是将他自己与沈青柏绑在了一处。

若是以后有个万一,二皇子难逃其咎。

果然,上首的二皇子露出些不耐,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旁边的言奴冷声开口:“殿下说,那便请诸位大人一同前往亲自查验。”

聂让大声道:“殿下英明!”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关城城墙处……城门上守卫森严,城门往东两里地处,便是沈青柏监工的修缮施工段。

几个月的劳作,原本白皙清秀的少年晒黑了许多,瞧着成熟稳重了很多,整个人也愈发精神,满身的精气神半点也看不着往日的文弱。

看到二皇子一行人,沈青柏上前见礼:“见过二殿下、都指挥使。”

对于聂让几人,他理都没理,半点都没掩饰他没将聂让放在眼里的意思。

陈年笑道:“怎么,青柏不认识聂大人?”

聂让冷哼了声:“不敢,下官位卑言轻,不敢教郡主弟弟见礼。”

沈青柏冲二皇子拱拱手告罪,然后开口:“聂大人所言位卑言轻恕青柏不敢苟同,毕竟,聂大人一句话,整个北海府甚至辽东关城内都没人敢将糯米卖给下官,这般威严声望,若还是位卑言轻,那旁人可真是不用活了。”

一句话,萧南瑢倏然看向聂让。

聂让大怒:“分明是你立功心切胆大包天偷工减料,如今怕事发,便想将所有过错推到本官头上诬陷本官吗?”

说完,聂让扭头冲二皇子行礼:“殿下明察,这沈青柏连关城修筑都敢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他记恨诬陷下官没有关系,但城防一事事关重大,请殿下下令即刻将这贼子拿下,免得他再胡乱攀咬。”

沈青柏哼笑了声:“瞧瞧聂大人这官威,在二殿下面前都能不审定罪,往后谁敢说聂大人位卑言轻沈某第一个不答应。”

聂让立刻向二皇子萧南瑢告罪:“殿下,下官绝无僭越之意,只是这沈青柏口齿伶俐,下官不想他在殿下面前颠倒黑白。”

言奴厌屋及乌的讨厌沈青柏,但正事上她半点也不敢起小心思:“沈青柏,北海府知府聂让检举你用没有糯米胶的石灰修筑城墙以次充好,你可有话说?”

沈青柏立刻拱手扬声道:“下官冤枉,下官要告发知府聂让公报私仇,阻碍下官购买糯米胶在先,诬陷下官企图干扰城防修筑在后,下官怀疑他与大元勾结,故意拖延工期,请殿下明察。”

聂让大怒:“竖子焉敢大放厥词!”

言奴冷喝:“放肆!”

聂让连忙告罪。

言奴道:“殿下道,聂让既告发沈青柏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如今便给你机会证明。”

聂让心神大震:“是,下官这就证明给殿下看。”

说完,他抬了抬手,然后众人就看到,聂让随行的侍卫后面,几个身高八尺铁塔般高大的壮汉抬着粗壮的攻城轰轰走了出来。

那几个铁塔壮汉每一步踩到地上仿佛都能引起地面震动,他们一步步走到前一段时间的城墙旁边。

聂让冲二皇子拱手:“殿下,这段城墙便是两个月前沈青柏带人修缮好的,两个月时间过去,理应已经凝固好了,如今,且请殿下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