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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锋当然不会拿刀抹脖子。
他目光一寒，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人。
但很快又皱起了眉。
这赖小明说得理直气壮，明显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他沉声问。
难不成秦卿一家欠了这赖小明家一条人命？
赖小明冷哼一声：“少装傻充愣，不敢抹脖子就别跟我装比，那就乖乖让老子趴着吸血吧！”
说罢他又点上一支烟，扭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柳惠芳，给我泡杯茶，渴了！”
屋里传来他理直气壮的声音，好像这天空之镜就是他自己家一样。
李锋扭头看着秦卿姐弟：“我们家，到底欠赖小明一家人什么了？”
秦卿叹了口气，说出了他们家跟赖家人的往事。
“五年前，我妈在担任中医院的科室副主任期间，出了起医疗事故，导致一个患者去世……”
这个去世的患者，就是赖小明的姐姐赖小雨。
柳惠芳因此被取消行医资格，从中医院开除。
哪怕柳惠芳这个负责人受到了惩罚，赖家人也得到了医院的赔偿。
但一个跟秦卿同龄的花季少女之死，还是永远成了柳惠芳，乃至一家人心中的疮疤，对赖家人充满了愧疚。
所以这些年赖家人经常借着这件事，找上门来要这要那。
秦卿一家人不管过得再苦再难，哪怕是低声下气的去借去求，也会满足他们。
“可这些年，我们补偿他们家的还少吗！”
秦天愤愤不平道：“我记得高二那年，赖家人来要找爸妈赖小明的学费，爸妈还是把我的学费给了赖小明，然后我的学费就交不起了，被班上同学笑话了整整一个学期！”
他跟赖小明一个学校，比赖小明高一个年纪。
赖小明不学好，经常跟一群学校外的混子瞎混。
还有事没事欺负他。
可爸妈总是都让他忍气吞声。
连同学们都嘲讽他被一个低年级的欺负不敢还手。
这些，都成了造成秦天懦弱自卑的重要原因。
李锋这下明白了。
难怪之前秦卿上次还特意叮嘱他，让他不许在柳惠芳面前提起以前当医生的事。
当时他就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隐秘。
没想到还牵涉到一条生命。
“进去吧，看他们这次又来要什么。”
秦卿无奈的走了进去。
客厅里，赖小明叼着烟，大喇喇的坐在干净的沙发里，不断抖腿，一副谁都欠他的样子。
一对中年夫妇，也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这是赖小明的父母，赖文兵和谢秀荷。
赖文兵也抽着烟，一边扣着自己的大脚丫子。
谢秀荷则在磕瓜子儿，瓜子壳吐得到处都是。
“赖哥，谢姐，小明，你们喝茶。”
柳惠芳泡好茶，陪着笑脸端到这一家三口面前。
赖文兵拿过去就往嘴里灌，烫得直接把茶水吐在了沙发上。
他没好气的瞪了柳惠芳一眼：“怎么泡茶的，想烫死我啊！”
柳惠芳赶紧低声下气赔不是。
“柳惠芳，你们搬了家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这时谢秀荷胡乱吐掉瓜子壳，嘴里啧啧有声道：“要不是今天看新闻，都不知道你女儿当了秦氏总经理，你们家住进了这样的大豪宅。”
“怎么，怕我们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