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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白衣看着周渊,眼中的厌恶之色,浓烈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我替你妻儿感到悲哀,或许你曾经真的爱过他们,但自你从那个秘境出来后,你对力量的追求就超过了你对他们的爱!”
“周渊,你不蠢,你一点都不蠢!”
“或许你曾经蠢过,但你曾经的蠢可以理解,因为你从小开始的经历就是被周东皇夫妇安排好了,你的蠢是他们刻意洗脑出来的结果!”
“但从你被老和尚复活那一刻起,你便摆脱了曾经的愚蠢,你便建立了一套全新的三观,你更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所以你才离开大渊皇朝,辗转千万里来到广裕疆域。”
“你开始全新的生活,你拜入了魔宗,也遇到了后来的妻子风琴。你一开始对风琴的爱是真的,你也想着与其双宿双栖,所以你们才有了一个家。”
“但这些从你进入那个秘境以后就变了!”
秦白衣说到这里,看向周渊的目光出现了怒火,“你在秘境之中,除了寻到帝源,除了获得三清神诀,你还获得了超脱之法!”
“你从秘境出来后,就不再是以前的你。这时候的你或许还爱风琴,还爱着你那对龙凤胎子女,但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变成了超脱——”
“就算你所言是真,这与我妻儿被杀害有何关系?”周渊冷冷说道。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秦白衣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跟昔日的恋人联手炼制了一柄绝世神剑!”
“此剑名为‘尘世剑’,威能绝世,神锋无敌,世间能与其比肩之剑不超过五指之数!不过‘尘世剑’虽然绝世无双,但也正如它名字一般,唯有斩断尘世之人方能持有此剑!”
“所以我那个朋友昔日的恋人,为了能让我朋友斩断尘世,不惜跳入剑炉用自身的性命助‘尘世剑’出世!”
秦白衣说到这里,又用凛冽的目光看着周渊,“如果没意外,你获得的超脱之法,与‘尘世剑’的炼制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吧?”
“你从秘境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是仙帝,而且是这片宇宙唯一的现存仙帝!而那时候的你,对周东皇夫妇,对周健已经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但你是怎么做的?”
“你不仅对他们过去对你的伤害既往不咎,而且还以德报怨重新接纳他们,并且给了他们无上的权势,与用之不竭的修炼资源!你甚至还在暗中相助周健突破,也因为有你暗中的帮助,天赋一般的周健才能在短短百年之中有了道祖的修为!”
“并且在这期间,你不止一次暗示周健,想要成帝就必须要有帝源。随着周健踏入道祖,他便开始疯狂寻找帝源,但是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帝源……”
“所以最终,周健又把注意打到了你身上,而你也足够配合将自身的帝源让予周健。最终借已经成帝的周健之手,帮你斩断了你在尘世的牵挂——”
“周渊,这才是事实的真实经过,也是事实的最终真相!你的妻儿不是死于你手,但却是你一手布局借周健之手杀了他们。”
静!
死一般的沉静。
周渊先是震惊的看向秦白衣,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久到太阳都不知道东升西落了多少次。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周渊才徐徐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落寞与哀伤。
周渊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秦白衣,你不该将孤最后的遮羞布都揭开。”
“遮羞布?哈哈哈哈……”
秦白衣听到这话,不由放声大笑,只不过是怒极反笑,“周渊,这句话你听来不觉得可笑吗?”
“一个连妻儿都能亲手害死的人,其心理强大程度,还需要可笑的遮羞布?”
“好了,你就告诉我,我给你的这个结局,是否能让你满意?是不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让你觉得赎罪的结局!”秦白衣说到这里,身上的生机已经变得无比涣散。
再看秦白衣的天灵盖上,还有一道清晰可见的掌印。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渊突然放声大笑,并且在他大笑的时候,他死去的妻子,死去的龙凤胎子女,都双双浮现在了天地之中。
当然,他们只是虚影,并非真实的生命。
“琴儿,是为夫负了你!”
“瑶儿,耀儿,我对不起你们,我不配当你们的父亲!”
“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做出其它选择……”
“我后悔了,哈哈哈哈,我真的后悔了,哈哈哈,我知道这很可笑,哪怕你们还活着,也不会相信我此时的悔意……”
“但是我,真的后悔了。如果还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会选择你们,一定会……”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哪怕我已经超脱,哪怕我可以肆意游走于时间长河,穿梭于过去未来,我都做不到复活你们……”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周渊一边大笑,一边又留着凄然的眼泪。
秦白衣看到这一幕,也跟着笑了,“哈哈哈,不愧是超脱者,不仅修为通天,就连脸皮都能镇压一个时代!不过,我真没兴趣看着你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矫揉造作,扭捏作态,这让我觉得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