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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清儿正专心致志地研磨着墨汁,听到这话,她稚嫩的声音中带着疑惑:“小姐,什么是‘小时’呢?”
沈冰凝手中的毛笔未曾停歇,一边飞快地书写,一边耐心解释:“小时是时间的计量单位,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
清儿虽然对“单位”这个词依然感到困惑,但她不愿打扰到忙碌的主子,便懂事地没有再继续追问。
接下来的两天里,沈冰凝除了必要的饮食与休息,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抄写佛经之中,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转眼间,虞美人的生辰宴即将来临,清儿轻声提醒:“小姐,该换上参加宴会的服饰了。”
沈冰凝握笔的手已经有些僵硬,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换什么衣裳呢?”
“虞美人的生辰宴,小姐必须穿上宫廷礼服出席。”
沈冰凝抬起头,连续几日的熬夜使得她的眼中布满了疲惫,“宴会大约何时才会结束?”
“通常戌时之后宾客们就会陆续散去。”
现在还未到酉时,这意味着宴会将持续两个多小时,这段时间对于她来说,本可以抄写多少珍贵的经文啊。
沈冰凝心中涌起一阵烦躁:“你帮我把礼物送过去,就说有事走不开,我就不去了。”
清儿的脸上显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次宴会上有许多大臣的家眷参加,宫中的三位美人中如果小姐缺席,恐怕会引起她们的非议。”
沈冰凝毫不在意地说道:“让她们说去吧,我懒得应付那些闲言碎语。”
“可是小姐,因为您的出身问题,当初就有不少大臣反对陛下让您入宫,这次若您不去,他们恐怕又会向陛下进献谗言。”
沈冰凝手中的笔顿了顿,她抬头问道:“那陛下会因此废了我,将我赶出宫吗?”
若是真的如此,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她可以摆脱箫翊的压制,利用自己来自现代的知识,在这个时代做一些小生意,慢慢地寻找回到自己世界的方法。
清儿轻轻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但历来被废黜的燕国王妃都是直接处决,并非驱逐出宫。”
处决,这可不是她能接受的结果。
沈冰凝立刻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向内室走去:“更衣,准备赴宴。”
生辰宴设在宏伟的承德殿内,沈冰凝一踏入大殿,便立即吸引了众多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
有人远远地行礼致意,也有人投来鄙夷的眼神,匆匆一瞥后便迅速移开了视线。
原身在宫中的人际关系显然并不理想,竟然没有人主动上前攀谈,真不知道后来的她是如何逐渐赢得人心的。
虞美人正在与秦相夫人交谈,见到沈冰凝到来,她微笑着打招呼:“沈妹妹,你来了。”
沈冰凝递上了自己的祝福:“虞姐姐,生辰快乐,愿你一切顺遂。”
虞美人穿着浅黄色的宫装,这使得她原本清冷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谢谢沈妹妹。”
秦相夫人行了一个礼,虽然眼神中没有明显的鄙视,但却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沈冰凝此行的目的仅是为了参加宴会,并无意于与人周旋。
她对秦相夫人微微点头示意后,便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闭上眼睛,试图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稍作休憩。
而范云儿的目光从沈冰凝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起就被紧紧吸引住了。
她看到沈冰凝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面容显得异常疲惫,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同情。
她向周围正热烈交谈的夫人们报以礼貌的微笑,然后缓缓起身,向沈冰凝的方向走去。
“沈姑娘,妾身这厢有礼了。”
沈冰凝睁开略显迷茫的双眼,只见面前的女子身穿一袭淡雅的青色长裙,气质温婉而不失大方,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双充满敬仰与友善的眼睛。
“我们之前见过吗?”沈冰凝疑惑地问道。
范云儿听闻此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欢喜。
“我是勇郡王的内人,沈姑娘叫我云儿就好。”
勇郡王?沈冰凝心中暗自思量。
清儿在她耳边低语提醒:“勇郡王是陛下的堂兄。”
原来如此,是皇亲国戚。
沈冰凝心中暗自盘算,老话说得好,笑脸迎人不吃亏,于是她起身,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最后只勉强挤出一句话:“夫人真是貌美如花。”
范云儿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哪里哪里,沈姑娘的风采,妾身望尘莫及。”
沈冰凝觉得这位范夫人颇为有趣,“夫人来找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妾身对沈姑娘所作的《牡丹颂》爱不释手,每日必诵读数遍。”
范云儿从侍女桃手中接过一本珍贵的孤本,“这是我特地为沈姑娘准备的礼物,虽然只是前朝的孤本,但希望沈姑娘不会嫌弃。”
沈冰凝本想婉拒,因为她深知这孤本在自己手中可能无法发挥其真正的价值,然而望着范云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她终究还是难以启齿拒绝。
“多谢夫人的厚爱。”
想到自己并没有合适的物品作为回礼,沈冰凝承诺道:“今日未能准备礼物,他日我必定补上。”
范云儿连忙摆手,“沈姑娘太过客气了,无需回礼。”
“这里真是热闹非凡啊!”郑姑娘身着一袭鲜艳的玫瑰红宫装步入大殿,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殿内的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臣妇参见郑姑娘。”
沈冰凝暗自感慨,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攀高踩低的风气,如同四季更迭,古今中外,皆是如此,令人唏嘘不已。
郑姑娘缓缓环视四周,那双明眸最终定格在沈冰凝身上,步伐坚定,直朝她而去。
她的目光掠过清儿手中紧握的孤本珍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言冷语道:“区区贱籍之身,这等珍贵孤本,岂是你这等身份所能领悟的浅薄之人所能触及的?”言辞间,尽是高傲与轻蔑。
沈冰凝闻言,眉头紧锁,形成一座小山,心中的疑惑与不满交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被命令禁足了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