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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万分乖巧且珍重地把睡觉当成了一个仪式。
一个履行她和妈妈约定的仪式。
她尚幼小的心灵或许无比坚信,她只要按照和妈妈约定好的,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可以如愿看到妈妈了。
林羡琳回来的路上情绪本来已经稍稍平复了些,但看到这样的瞳瞳,眼泪又再一次决了堤,汹涌而出。
柯湛良眼眶也湿红得厉害,他轻拍了拍林羡琳的背,无声地安慰。
他重返了事故现场。
搜救工作还在继续,拆基柱的工作也在紧张有序地继续。
之前总是打不进的梁柱这次虽也只进行到一半,却浇筑得意外的稳固。
这样的反常以及遍寻不着的时觅让现场的工人心里都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柯湛良在现场和警察了解了下搜救进展后,又匆匆赶去了医院。
他人刚一走进病房就看到了守在病床前的傅武均,面容憔悴,桌前还摆着份已经凉透的早餐,一口也没吃。
床上的傅凛鹤面色苍白,嘴唇也苍白,人虽还昏迷着,但眉心一直紧紧锁着,像困在噩梦中。
“傅总怎么样了?”
柯湛良压低了声音问傅武均。
傅武均忐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医生说是长时间泡在冰水里,身体负荷过大和精神打击过大才撑不住昏了过去的。”傅武均哑声补充,“可能就是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吧。再这么下去他真要……”
他没敢再说下去。
同为父子近三十年,他从没见过这样失控癫狂的傅凛鹤。
他不敢深想,傅凛鹤醒来后会是怎样一个光景。
柯湛良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下,还是问出了口:“傅董,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
傅武均想到昨晚的惊心动魄,想起时觅扶住欲摔倒的他,又去救那个看着瘦高羸弱的工人,想起她小小的身体被撞出栏杆那一瞬,喉咙有些不受控地哽了哽。
柯湛良看到了他喉结的滚动,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看着他,等他开口。
但他突然响起的手机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柯湛良拿起手机看了眼,电话是助理打过来的。
“我先去接个电话。”
柯湛良说,拿起手机,走向病房外,接了起来。
“柯总,出事了,网上突然爆出我们国风度假村项目有人利用打生桩来推进工程进度。”
电话刚一接通,助理急切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现在全网闹得沸沸扬扬,公关部也具体不知道工地这边是什么情况,联系了工地没人接电话,所以电话打到了总裁办,想先问问您这个事要怎么处理?”
柯湛良面色一紧,敛了敛神色:“你让公关部先把舆论压下去,盯紧。我先看看什么个情况。”
助理:“好的。”
柯湛良挂了电话,迅速打开了微博和网页。
“打生桩”“辉辰集团”“辉辰集团疑似打生桩”等词已经爆上了热搜。
柯湛良指尖拖着页面迅速扫了眼,还没来得及看完,便听到傅武均惊喜的声音:“凛鹤,你醒了。”
柯湛良赶紧转身进屋,一眼便看到病床上突然弹坐起身的傅凛鹤,像是突然惊醒般,又像没完全清醒,一边掀被子一边下床起身,边冷静吩咐柯湛良:
“你让时觅过来。”
“……”柯湛良担心看了眼傅凛鹤,又看向傅武均。
傅武均也担心与他回望了眼,都不敢吱声。
傅凛鹤突然失控,爆吼了声:“快把她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