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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是真的虚弱至极,根本没什么精气神去应对眼前的状况,她应完就再次缓缓闭上了眼,也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又昏了过去。
她下午也短暂清醒过一次,但只是很短暂地睁了下眼便又闭上了眼。
这次还是稍微好一些,起码能进行短暂的交流。
薄宴识已经转向医生:“现在船一时半会靠不了岸,尽量给她处理好吧。”
医生点点头:“好的。”
薄宴识看了眼已经沉睡过去的时觅,步出了病房。
时觅是他爸妈救的。
很凑巧的,她出事那天晚上他们的邮轮短暂停靠在了霖城码头。
因为一直拿不下辉辰集团的中仑码头,他当时想着改换霖城码头的。
因此邮轮停靠在霖城码头的时候,他趁着空档下船沿江而上去考察。
他爸妈也一起,霖城是他们曾经相遇的城市,也跟着他一道下了船。
是他们先发现的时觅。
他们发现时觅的位置是在出事河流即将汇入主干河流的转弯处。
许是她命不该绝,汹涌的水流将她冲抛到了岸边,人昏迷不醒,脑袋被磕破的地方还在吱吱冒血,浑身湿哒哒的。
失血过多和冰天雪地的天气,他们看到她的时候时觅已是奄奄一息。
当时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他们对霖城也不了解,时觅出事的位置又远离市区,又雨天路滑,她的情况根本等不到救护车到来。
他们能了解到的唯一可能救时觅的地方就是他们的邮轮。
邮轮上有顶级的医疗团队,距离他们也不算远,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许秋蓝是医生。
她虽不是心脑血管方面的医生,也不是颅脑外科医生,但作为一个临床经验丰富的医生,她第一时间判断出时觅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所以当机立断把人带上车,以着最快的速度送回了船上医院进行抢救。
他们的船获批停靠的时间有限。
他们回到船上后船就驶离了码头。
时觅也在船上医疗团队的全力救治下勉强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和颅内淤血及失温缺氧等种种因素作用下,时觅一直昏迷不醒,一直到今天傅凛鹤上船来才有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次清醒,但也只是短暂地恢复了下意识而已。
刚才才是真正意义的醒来。
薄宴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觅是许秋蓝亲自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的人,她对时觅似乎异常喜欢。
时觅还没醒的时候许秋蓝就一天过来看几趟时觅, 常常盯着时觅看着看着就走了神,那种神色并不像是单纯看病人这么简单。
她作为一个有三十多年从医经验的老医生,什么病人没见过,手上抢救过的生命更是不计其数,按理说,时觅只是她众多病人中的一个而已,她不该会有这样的特殊感情才是。
她看时觅的失神的样子,薄宴识总感觉她像在透过时觅看别人。
具体是谁,薄宴识并不清楚。
也不太想了解。
最近两年他和许秋蓝因为一些人、一些事生了嫌隙。
想到那个无意导致他和许秋蓝起了嫌隙的人,薄宴识面色又倏然冷淡了下来,步出医院的脚步没有任何停留。
他的助理林云周就站在医院门口等他,看他出来,恭敬叫了声:“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