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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把这100多个相册分为一段恋人从相识到相爱的两个阶段,冯宛心现在不适合配合她做过多的场景还原,齐悦只能在每个阶段里挑了两个楚逍笑得最开的场景做研究。
不禁又想,若是场景还原,该如何让楚逍配合?
楚逍现在新欢在怀,只怕早就忘了曾几何时,和冯宛心的欢乐时光。
齐悦一时脑子打结,几个小时过去,始终想不出个具体的能够让浪子回头的辙。
她现在脑子很乱,太乱。
最后,她对睡醒的冯宛心道:“这件事,你家里面怎么说?”
冯宛心失落极了:“我是小城人,毕业后,就留在庆城工作,上次和楚逍分手后,我辞职回去过一趟,家里面有怀疑,但是电视机上打了马赛克,他们也不确定那个就是我,只叮嘱我,千万别为了感情事想不开,等到工作稳定下来,以后不怕找不到更好的。我现在这个情况,哪里还能指望。”
齐悦把资料放回口袋里,交还给她:“冯姐姐,你听我说,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你先回去,好好保重自己,楚逍给你的钱别舍不得用,你现在没有工作,那笔钱是你唯一的生存砝码;
我已经把所有的相册都导入到了电脑上,我答应你,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楚逍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但是这件事,还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就是你要带着孩子,开始一个单亲母亲的生活。”
冯宛心眼中不可抑制的又有了泪水:“我知道,如果连你也改变了,那我这辈子,注定就是一个单亲妈妈。”
送走冯宛心,齐悦坐回电脑前,再次看清楚逍脸上的笑,她立即想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个《孙子·谋攻篇》里的名句。
不由压根咬紧,恨恨地盯着那张男颜祸水的脸,径自发誓:“楚逍,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这个谈判作家厉害。”
当天晚上,齐悦换好上次买的另外一套男装,黑色t恤+牛仔马裤,她对着镜子照了照,上次做节目剪的短发只长到指甲长,今晚还能用。
今晚,好不容易得个休息日,不出意外,井希也会去,她不能叫井希认出来,便没有戴那只“情侣”手表,拿起手机就出门了。
为了更像男人,齐悦进了cj一间男鞋店,买了一双小号的男士运动鞋。
又进了一间时尚杂货店,买了一张龙的纹身贴在左手腕上,和一条夸张的十字架项链戴在胸前。
拍戏以来,角色需要,她和井希都摘下了婚戒,这为了救人再摘一次,想来井希应该不会怪她。
将摘下的婚戒放进裤子口袋,齐悦于晚上八点半,魔吧营业后的半小时,走进了那扇黑色雕银色花纹的门。
门口的服务员探着脑袋仔细瞧了瞧她,大概觉得她面熟,可一时半会儿又具体想不起来她是谁,只好当做常客,礼貌地将她带到她指定的一号桌前坐下。
服务员递上一份餐单,问:“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齐。”齐悦答得坦诚。
“姓齐?好姓氏,我们老板娘也姓齐,还请齐公子在餐单上挑一份小吃,这是魔吧今晚对每位客人的赠品。”服务员很周到地将餐单打开给她看。
“赠品?今天什么日子?”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每周,老板会挑其中的一天,给客人发放一份小吃赠品,感谢各位新老顾客对魔吧的支持,魔吧的小吃都是市场上面买不到的。”
齐悦低头看了看,名字都是喜庆的四字成语,这不太像井希酷酷的风格呀。
“你们老板还挺文艺的?”齐悦想想,这多半是直接管理者岑瑞的主意。
“是,也不是。整个庆城人都知道,我们老板最近新婚,新婚燕尔嘛,也就是把这份喜悦与众共享了。”
齐悦一边挑,一边赶在服务员还算热情的当下,询问:“听说魔吧是三位老板,除了比较神秘的大老板,其他两位老板是不是每天都会来?”
“是,其他楚总和岑总就住在这儿,当然每天都会在了?”服务员看着齐悦,好奇问,“齐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随便问一下,给我来份‘花好月圆’吧。”齐悦将餐单递回,又点了一份水果和一杯鸡尾酒。
桌子摆满消费品,她才不会时刻被服务员惦记打扰。
齐悦靠在背椅上,悠悠品着鸡尾酒,暗自观察。
来了魔吧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发现,魔吧除了提供酒水、歌舞、释放、欢乐,还是一处“忘忧”酒馆,为客人解忧的地方。
只要楚逍和岑瑞双双都在的时候,绝不躲在楼上自我隔绝,都会站在二楼的扶梯上,观察今天来的客人们,哪些欢喜哪些愁。
欢喜的,岑瑞会端着一杯酒上前,和客人们一起庆祝喜事,并将端去的这杯酒请来客共享。
楚逍作为情场高手,对付女生最有办法,对那些默默在边角流泪的女生、独自喝闷酒的男生,楚逍就会端一杯白水上去,让独自灌酒的客人清醒清醒。
不管每个客人的来意如何,两人总有办法让快乐的人更快乐,让伤心的人也快乐。
这应该就是他们每天的工作内容了,否则,单单做个翘脚老板,也挺闷的。
而这,也应该就是楚逍缺乏定力和专一精神的主要原因了。
可能她今晚运气好,独自喝闷酒,不说话的孤独,被旁边刚开导完一个因被解雇的烦闷男人的楚逍挑中,又去吧台要了杯白水,朝她走来。
齐悦甩一个目光过去,“正巧”撞上楚逍端着水杯朝她看来的目光,两人目光一对,齐悦冷冷地歪出一丝笑意,正面相迎。
“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烦心事,酒喝多了伤身,喝杯白水换个心情如何?”楚逍把水杯放在她桌前,不客气地欠身而坐。
“你是?”齐悦假装陌生地看着他问。
“我叫楚逍,是魔吧的其中一个老板。”
“哦,楚老板这么有闲心,还会关心我这个客人甲。”齐悦斜他一眼。
楚逍很郑重地点点头:“当然,只要是进来魔吧的客人,都是我们关心的对象,魔吧之所以和其他酒吧不同,就在于它的人情化,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喝闷酒的客人独自喝闷酒,而且,会一个人喝闷酒,肯定是有心事,既然没有其他可倾述可商讨的对象,那我们也就自告奋勇,帮助这类客人解决难题。”
齐悦冷笑:“楚总这句话,是不是每对一位新来的客人都会说一次?”
楚逍自满而笑:“这倒没有,像你这种第一次来的,在庆城已经很少了,魔吧是庆城的定点打卡娱乐点,只要不是六七十岁的老年人,都光顾过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