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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先看看吧。”
陈渊淡淡一笑,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的交锋,对于这种如此巧合的事情,他经历的可不多,自然不会贸然现身。 ‘嗯’ 见陈渊没有什么动作,苏紫悦也没有多言,与陈渊一起观望着下面的情况。 那血衣男子此刻状如疯魔,不停的挥砍着手中的长刀,很明显已经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赤着脚,殷红的鲜血不知是他的还是对手的,不停的滴落下来。 至于其身上的血衣,初看确实如此,但若是仔细凝望的话,便能够发现并非如此,那其实是一件黄色的袍子,只不过被鲜血染红了而已。 “陈培禄,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东山谷围攻血衣男子的为首者忽然大喝一声,想要瓦解此人的抵抗之心,他们一路追杀至今,已经折了不少武道高手,可还是没有将其拿下。 若是传到宗门中,必然会遭到惩处。 “奸夫淫妇!纵使我陈培禄陨落于此,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血衣男子大口的喘息着,双目泛起红光。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发自内心的杀意。 “哼,休得胡言,你今日胆敢擅闯东山谷作乱,分明就是取死之道,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的斤两,一介散修,也敢妄想讨要公道!”
为首者面露不屑之意。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将此人的怒火再激起一些,平心而论,陈培禄能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绝对称得上一声男儿。 可他偏偏堂而皇之的站在东山谷前讨要说法,污蔑东山谷的名声,上面已经发了话,绝对不能留他! “呵呵哈哈是啊,东山谷家大业大,瞧不上我这样的散修,但你要记住一句话,终有一日,东山谷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陈培禄怒啸一声,满腔悲愤,长刀挥动,瞬间一刀诛杀了一位通玄层次的武者,继而朝着最近的一个人再度冲杀。 他已经逃了数百里,今日心知再也逃不过去,既如此,那便一抒心中意气,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就凭你这样的蝼蚁?”
那人一挥手,无穷剑气化作长河,轰然落下。 “是个好苗子。”
即便是陈渊此时不由的对此人夸赞了两句,不畏生死,只为抒发一股胸中意气,心境趋于圆满,有化阳之资。 “那就留下吧。”
苏紫悦开口道。 陈渊将要起事,手底下汇聚的力量越强越好,丹境宗师看似已经不算什么,但无论在任何一个势力中,宗师都是中流砥柱。 更别说,此人还有化阳之资。 陈渊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冲着那血衣男子传音道: “本座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但作为代价,你必须发下心魔血誓,自此之后为我做事,彻底臣服于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样的事情,陈渊做不来,也不会去做,不过这小子身上的一股狠劲儿让他有些欣赏。 为他做事的话,想来会是一个好下属。 现在陈渊将选择权交给了他,臣服活命,不臣服,陨落当场! “谁在说话?”
聚精会神应对着剑气攻击的陈培禄准确无误的听到了一道声音,脸色当即有了变化,目光环视一周,却没有发现任何气息。 “凭你的实力,找不到我的。”
陈培禄感知着越来越强的压力,又想着之前的恨意,咬牙道: “只要前辈能助我渡过此等难关,日后一定臣服前辈。”
“好。”
回答陈培禄的只有一道淡淡的声音,接着,周围的虚空迅速便寂静了下来,一股恐怖至极的气势笼罩天地。 结阵围攻陈培禄的东山谷高手心中纷纷皆是一悸。 仿佛是感知到了一股凶戾的气息正在逐渐苏醒。 “不知是何方前辈驾到,还请现身一见。”
为首之人目光凝重的拱手道。 “此人本座保下了,滚!”
听着对方毫不掩饰的语气,为首之人眉头一皱,凝声自报家门: “前辈,晚辈等人都是东山谷弟子,此番动手,只为了清理自家的一些事情,希望前辈能看在” 那人想要提起东山谷谷主的名号,逼退这位不知底细的强者。 但陈渊却根本不吃这一套,淡淡道: “三息时间,不滚就死” 为首之人瞳孔一缩,感觉出了此人的一丝不耐,同时也知道此人恐怕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居然根本不在乎自家谷主的名号。 心中略一思量,为首之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培禄沉声道: “走!”
“师兄。”
“长老” “走!”
为首之人扫视了几人一眼,迅速御空远去。 剩下的那些人见此,也不再犹豫,迅速跟上了长老的步伐。 不过眨眼间,方才还不死不休的局面,便因为陈渊一人而消失,等到东山谷的那些人离开,陈培禄终于忍不住,嘴角溢出一缕殷红。 以一敌五,再加上诸多通玄武者袭扰,带给他的压力是非常巨大的,能撑到这一步已属不易,那一口心气儿泄了之后,便有些摇摇欲坠。 适时,周围的天地元气凝成漩涡,倒灌在陈培禄的头顶,替他恢复着伤势。 “多谢前辈相助!”
陈培禄深吸了一口气,冲着面前的虚无躬身道。 “帮你,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陈渊与苏紫悦的身影缓缓凝现,周身气势现在已经收敛,若不是陈培禄方才感知到了那股恐怖的气息,绝对不会往他们的身上去联想。 “我陈培禄今日以心魔” 他也没有迟疑,目光凝重的一字一句的当着陈渊和苏紫悦的面,立下了心魔誓言,若是心有不轨,心境上面就会有漏洞。 “说说你的来历,还有为什么与东山谷的人交恶?”
陈渊开口问道。 苏紫悦也饶有兴致,总感觉里面有点故事。 陈培禄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 “回主上,在下出身于青州望月府,本是一小家族的子弟,后因修行天赋高绝,踏上了武道之途” 总体而言,陈培禄的来历倒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就是一个天赋不凡的家族子弟,早早的在青州扬名。 之后,族中因为他的缘故,被仇家所灭。 他手刃仇敌之后,心灰意冷,归隐山林,后来意外的遇上了一个东山谷的普通女弟子,二人就此相识,并于山中喜结连理。 陈培禄的修为毕竟很高绝,在察觉到爱妻心向武道之后,他义无反顾的帮了她,为她专门屡次犯险,拿到了诸多修行和改善资质的灵物。 因为他的无私帮助,他妻子吴颖短短几年时间便脱胎换骨,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弟子,一跃成为东山谷最为耀眼的几颗武道新星之一。 原本故事到这里,其实就应该结束了,经历了诸多风浪的陈培禄也愿意陪在妻子身边,当她背后的男人。 但,人终究还是不知足的。 前不久,他意外得知自己的妻子吴颖与东山谷少谷主定下了婚约,不日即将大婚,只有他这个丈夫还瞒在鼓里。 刚开始他还不相信,可随着送去的书信再无回音,他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些不妙的预感,当即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事物,不眠不觉连续三日三夜赶路,终于抵达了东山谷。 他在门前想要一个说法,可自始至终,吴颖都没有露过一次面,还求东山谷的少谷主将他杀死。 因为事情不太光彩,东山谷顾忌颜面,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动手,而是假借着吴颖的名义,将他引诱到了一处伏击之地。 再之后,便是诸多东山谷强者围攻他,而他,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一腔热血,杀出了一条血路,本想着逃往南疆。 只可惜,终究还是低估了东山谷的力量,若不是陈渊出手相助,今日他就得饮恨于此。 “还有这种女人!”
苏紫悦听完之后眉头紧皱,对于素未谋面的吴颖生出了一丝厌恶,明明已经成亲,却脚踏两只船。 简直就该浸猪笼。 她本以为这种负心之事,大都是男人造成的,今日倒是开了眼。 “所以,你去东山谷要说法,是想挽回她?”
陈渊眉头一皱,若是这个陈培禄真的如此懦弱的话,他可没兴趣培养。 男儿当自强,岂能因为一介女子动辄寻死觅活? “当然不是,我这一次来是为了让她彻底身败名裂,要是有机会的话,会斩下她的头颅,用来弥补我曾经的付出。”
陈培禄缓缓摇头。 他本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准备退隐江湖的性格,这一次之所以来,除了要个说法之外,还想要她身败名裂。 他谁都不恨,只恨自己当初眼瞎,没有看对人,竟然拼了命的去供养一个负心的女子。 “本座给你这个机会,好好为本座做事,日后,你得到的不仅仅只是吴颖的人头,还有整个东山谷陪葬。”
陈渊点了点头。 东山谷是南州顶级势力之一,跟镇南王南宫烈走的很近,日后若是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势力。 将整个南州都给肃清一遍。 “是,属下多谢主上!”
陈培禄连忙躬身道。 陈培禄的事情终归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陈渊没有去为他讨什么公道,这样的仇恨压着,陈培禄才能更有动力的去修行。 陈培禄曾经心灰意冷,归隐山林,如今又被激起了怒火,可谓是洗尽铅华,心境趋于圆满,是一个可以栽培的苗子。 真到了那一天,陈渊也不会食言,让整个东山谷以及吴颖的家眷忏悔曾经犯下的罪孽。 当日的见面,其实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吩咐陈培禄尽快离开南州前往汤山之后,陈渊便随着苏紫悦回到了祈月山。 东山谷那边似乎真的顾忌颜面,并没有大动干戈,但吴颖这个名字,近几日在周围的几个府域中也算是出名了。 被人冠以荡妇之名。 不过,这都跟陈渊没什么关系。 回到祈月山后,陈渊和苏紫悦立即召见了苏家老祖,问询进度,以及九尾天狐一族的动荡,只不过那边却杳无音讯。 眼见等不到什么,陈渊也不想继续在南平府耽搁时间,确定不会有意外生出之后,便带着苏紫悦朝着汤山府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很平静,没有不开眼的人上前找死。 而陈渊,则是在谋划着自己的计划。 现在,他已知了三个气运之子,皇帝景泰、镇南王南宫烈以及梁山贼首白衣书生宋伦,柿子自然要先挑软的捏。 陈渊的第一个目标,就在宋伦的身上! 陈渊这一段时间虽然一直都在南州边界,但对于血州那边的动静还是一直观望着的,知道那边现在的局势正在焦灼当中。 梁山与七杀殿,正在进行着惨烈的交锋。 大军冲锋这等阵仗自是没有,可背地里的各种袭杀还是层出不穷的,一时之间,大半个血州都因为两大势力而掀起了腥风血雨。 从二舅陈怀义的口中,陈渊知道梁山的背后是项家,能跟七杀殿这样的仙门形成对峙,可想而知项家必然也已经插手了。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具体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还是得找二舅亲自问询。 南州一行,陈渊收获颇多,可也结下了几桩仇怨,必须要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这件事很急迫。 前往汤山的路途中,陈渊毫不避讳的拿出了传音符,可苏紫悦却心领神会,主动离远了一些距离。 她知道,陈渊现在不愿意透露自己在南方的那个后手,一定是有理由的,时机一到,她自会知晓,不必拘泥于一时。 许久之后,陈渊手中的传音符化为灰烬,飘散在了天地之间,眉头微不可察的轻轻蹙了一下,就在刚刚,他跟二舅陈怀义联络了。 问询了关于梁山的事情。 而得到的回答,却让他没有那么欣喜。 几番试探,近乎全面开战之时,七杀殿的那位殿主,却下了命令,让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似乎是在准备观望什么。 可具体的缘由,七杀殿殿主始终没有透露,现在,陈怀义也在追查这方面的缘由。 七杀殿突然停手,可谓是打乱了陈渊现在的谋划,他原本可是想着火中取栗,隐于暗中一击必杀,不仅要杀了宋伦,还想鲸吞梁山。 可七杀殿停了手,那再想要动手,也只能他独自去面对梁山这一方势力了,虽然也有不小成功的可能性。 但总归是没有之前想的那般好。 “怎么了?”
苏紫悦看出了陈渊似乎有心事。 陈渊也没有隐瞒,将目前的情况告知了他。 “要么是项家的人出手了,要么就是七杀殿殿主察觉了不对,或者也在谋划着什么。”
苏紫悦皱着眉头说道。 “你觉得我要不要动手?”
“杀宋伦?”
“嗯。”
“为何要执着于杀他?就算是他死了,梁山也不至于群龙无首,项家甚至能够随时再推举出一个头领出来。”
这是苏紫悦想不明白的事情。 “他的死对我有用。”
“既如此,那就放手杀吧。”
“何出此言?”
“犹犹豫豫可不是你的性格,以你现在所掌控的力量,只要宋伦落单,有不小的把握能够杀了他。”
陈渊目光一凝,微微颔首: “你说的对,有机会不动手,不是我的性格,就算是七杀殿中途退去,凭我现在的力量,也能杀了他。 既如此,何必犹豫!”
他可不是仅仅只有自己,其他的不算,单单是真君战力,他这边如今便已经有了三位,围杀宋伦并不是一件难事。 事后梁山和项家的报复,他承担下来便是! 陈渊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血州,梁山附近一座渺无人迹的山峰之上,梁山二当家,被誉为托塔天王的卢广生,一袭青衣负手而立的眺望着远方。 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周围的虚空闪过阵阵波澜,一袭黑袍的项千秋缓缓现身。 “族长!”
卢广生微微拱手。 卢广生是他的化名,实际上他是项家的强者,一直都坐镇于梁山,只不过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如何了?”
项千秋沉声问道,目光少见的生出一抹凝重。 “宋伦最近确实不太老实,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实际上,却在暗中收权,想要逐渐将梁山彻底掌控在手里。”
卢广生沉声道。 “你觉得是谁给的宋伦胆量,敢背反项家?”
项千秋目光平静的问道。 “族长的意思是七杀殿?”
卢广生眉头一皱。 “呵呵七杀殿可不值得堂堂的梁山首领投效,宋伦此子野心不小,一直都想要摆脱自身的贼子身份,真是愚蠢!”
卢广生脸色霍然一变: “朝廷!莫非宋伦敢” “或许是,或许不是,这些年也确实是我疏忽了一些,没有完全掌控宋伦。”
“那该怎么办?”
卢广生深知宋伦在梁山的威望,背后是项家在支持不假,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而他渗透的也很艰难,双方一直都在互相提防。 而梁山可是项家的一步大棋,被项家供养了上百年,若是改弦易帜,损失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