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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也舍不得走,还想找你学画呢。”
两人话题渐渐扯开,说说笑笑,时间易过。
驴子绕着新地盘跑一圈追了上来,那么大一片要是种上灵草,它做梦都要笑醒。
它一路跑得格外有干劲,四蹄翻飞,神采飞扬。
两人一驴爬山涉水,太阳下山时候,回到道观牌坊门前。
值守的施南关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嗷一声大叫:“观主回山了,云道长回来了。”忙不迭行礼问好,小胖脸上洋溢着兴奋激动。
云秋禾从驴子背上取下包裹,赏了小胖子一个路上买的桃子。
她现在外出归来,都会给小家伙们带零嘴、水果之类,给老瘸子带熟食酒水。
这似乎成了仙灵观的传统。
清正别院冲出两道身影,紧着后面一群高矮学徒,呼啦着从矮山跑下来,整个仙灵观过节一样热闹,大呼小叫,人声鼎沸,把归来的观主和云秋禾簇拥中间。
驴子追着比狗子还长的山獾,打打闹闹往溪水边跑了。
每个人都喜笑颜开,合不拢嘴。
彩霞满天,红彤彤的照洒着更增添几分喜庆。
晚膳的时候,二师兄特意将老瘸子、韦兴德请到一桌,与两人开坛敞开喝酒。
他太高兴了,观主回来他总算可以睡个踏实觉,要不即使知道鬼崽岭战事顺遂,只要人没有回道观,他和岳安言一直记挂担心。
吃完饭云秋禾回城去了。
张闻风与岳安言并肩往西边林子散步,简单讲一讲执行任务的一些情况,二师兄他们三个还在喝酒,走到望霞岭附近的林子,张闻风瞥一眼身边几乎看不到的影子,站定脚步,道:“师姐,与你商量一个事。”
“哦,什么事儿?你说。”
“我一位新交的朋友,是个女子,她不方便外出行走,想借用方白兰的遗蜕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她不会损坏遗蜕,听她的意思,对遗蜕还会有好处,要不然,她一直跟着我也不太方便。”
他说得很是平淡,就像是要借一件衣服一般,而不是借遗蜕。
岳安言对观主的性子很了解,林子里光线昏暗,她看着观主的眼睛,两人对视片刻,岳安言笑道:“行啊,只要别损坏遗蜕,她尽管借去,十年之内,方白兰应该不会找上门来讨要遗蜕。”
以她的聪明,自是听出观主话中有话。
连观主都说出了“不太方便”的暗示,可见事情非常棘手,非借不可的地步。
她故意说出一个时间期限,十年足够了吧。
张闻风继续往望霞岭坡上走,道:“你可以叫她莫道友,她今后将在仙灵观待一段时间,随她喜欢,住那里都行!”
岳安言只是听着,观主这是带回来一个祖宗吗?
她知道观主在用这种方式,郑重提醒她一件事情,不要得罪神秘的莫道友。
两人走到半山岭的小竹屋前面,张闻风示意在外等着,便听得东边房间的竹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白裙的“方白兰”赤着白嫩纤足,从门内走出来。
女子眉头微蹙起,似乎不太满意这具五阶躯壳,用着不甚习惯。
随着她走下台阶,身上的白色绣花纱裙,已经变作了黑色式样简单长裙,将双足露在外面,秀发披散下来,伸手一招,竹屋边上一朵盛开的粉红木槿花,被她采撷簪在左边秀发。
岳安言看得呆住了,她在那房间布置了好几门水法,另有方白兰给她的两样法器防护,然而在观主带回来的莫道友面前,统统成了摆设。
她看着簪花女子那张熟悉的面孔,觉得非常陌生,寒气从足底直冒。
难怪观主一再给她暗示提醒,这也太神秘厉害了!
借用一副遗蜕,比换身衣服还容易,而她知道这很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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