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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宽敞典雅的音乐教室,几人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不禁发出阵阵感叹,红毛叫道:“这么豪华的地方,简直像是维也纳音乐大厅!”冯紫蕴冷笑一声,道:“怎么,你去过维也纳音乐大厅吗?”红毛笑道:“嘿嘿!电视里见过”
爆炸头一边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说道:“还是上学好,能在这么高级的地方演出,小蕴你们太幸福啦!”小脏辫道:“就是,瞧这钢琴,这架子鼓,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如果我是你啊,能在这唱上三天三夜不回家!”
披肩发笑道:“你呀,弹弹吉他还凑合,那破嗓子就不要对自己人开腔了!”小脏辫不忿道:“怎么,我上学时也是合唱队的好吗?”披肩发道:“你小学都没上完,哪来的合唱队?”
冯紫蕴笑道:“我记得,小学那会儿合唱的曲目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吧?”众人哄笑一团。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洪宸带着江遇侯、李葵与朱效杰介绍给彼此认识,冯紫蕴道:“你们可真幸运,今天可是给你们办的专场喔!”
江遇侯道:“老大只说让我们来听音乐会,没想到还是专场,真是受宠若惊,嘿嘿!”
洪宸拍了拍江遇侯肩膀,道:“时间宝贵,我们不要打扰他们,找个地方先坐吧。”
四人选了个正中央位置坐下,静静等待他们的演出,设备调整完备后,那四名替补也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偌大的音乐教室,五人演奏,八位观众。
随着音乐的响起,五人立马进入了状态,并没有因观众稀少而影响演出,这些人都是街边卖唱出身,多数情况下高唱一晚都不会有人驻足观赏,因此早就练就了一身抗压能力,即便台下无人,也依旧能唱出辉煌。
江遇侯他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鼓掌呐喊,洪宸虽然也跟着鼓掌,可心思却没有在舞台上,因为林染没有来。不知为何,洪宸总感觉自赣山回来之后,林染便有些疏远自己,游戏里的夜聆笙、半生神,现实中的林染、沙民民,感觉一夕之间,好多人与自己渐行渐远,难道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吗?
台上一曲演奏完毕,十分完美,借着这股劲头,红毛立马开始第二首,就在此时,后门微微一响,林染悄悄闪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最后排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他。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洪宸自然是听到了,她微微回头,见林染专注地注视着台上的表演,连余光都没有向自己这边看,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她感觉林染有意在回避自己,之前在图书馆,林染会悄悄坐到自己身边,而此时,他居然距自己千里之外,赣山之行虽然惊险,但林染全程都很温柔,何以现在如此冷漠?让人不得不琢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红毛他们五个唱得很好,这个水平去演出完全没有问题,可正当五人唱得起劲的时候,门一响,进来了一伙人,打断了他们的排练。
来人一行六个,三男三女,走在前面的五个有些面生,但走在最后的那名女生洪宸一眼便认出,是学生会的副主席——白小绫,看来这群人是学生会的成员。
洪宸他们赶紧下台,向白小绫他们解释事情的原委,不等洪宸说完,当前的一名女生便打断道:“音乐教室八点半必须熄灯,这是校规,你们不知道么?”
一名男生打量了一下众人,道:“他们几个不是我们学校的吧?让一群校外人员半夜在学校的音乐教室里使用学校的设备,被偷走了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冯紫蕴卸下吉他便欲动手,被洪宸拦住,洪宸道:“我们都是经过林老师同意的,有什么不可以?”
那男生道:“我们不管你们得到了哪个老师的允许,我们执行的是校规,请你们现在立马离开!”
冯紫蕴怒道:“你让我们走我们便走,你们算老几?我们就偏不走,你们能怎样!”
那女生道:“冯紫蕴,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留校察看阶段,公然违反校规,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红毛等人一听,赶紧劝阻冯紫蕴别冲动,大不了今晚不练了,反正也已经练的差不多了,要是因为这个把事情闹僵就不好了,可冯紫蕴却道:“什么鸟学校!老子早就不想念了!谁怕谁!”
“咳咳!”白小绫咳了两声,其他人纷纷散开,给白小绫让开了位置,白小绫靠坐在木桌上,冷冷说道:“给她记上。”
一旁的男生赶紧拿出笔记录着什么,白小绫将目光落在洪宸身上,道:“没想到,颇受林老师眷顾的洪宸同学,大半夜竟然跟这么一群不良男女在这里搞什么聚会,哼!要是林老师知道了,该怎么想?”
江遇侯听她话里有话,不悦道:“白学姐,我们不过是在这里听朋友们唱歌,怎么就成了非法聚会?”朱效杰附言道:“就是就是!”
洪宸知道上次车展的事得罪了白小绫,于公于私她都不会轻易罢手,她们两人的事,不宜牵扯他人,于是道:“白学姐,我们听你的便是了,有什么事记到我头上就好,不要涉及其他无辜的人,更别牵连林老师!”
冯紫蕴朗声道:“洪宸,你跟她啰嗦什么?我们就在这排练,看她能怎样!”
白小绫轻蔑地一笑:“我是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你们就等着明天导员的传唤吧。”随即对随行的人道:“他们都是哪个系的,哪个班的,记清楚了,记明白了。”
随行的男生上前对洪宸几人问道:“你们几个,哪个系哪个班的?”
洪宸等人不想说,也不愿说,白小绫是他们同系的学姐,又怎会不知他们是哪个系哪个班的,故意这么问便是想要一个口供,说了就代表承认了欲加之罪,到时候他们乱记一通,呈交给教导处,就百口莫辩了,男生见几人态度傲慢,向前逼近两步,厉声道:“问你们话呢,哪个系的哪个班的!”
“网络工程系,本科六班,洪宸。”身后一个声音说道,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林染正坐在后排,注视着台前的众人,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接着说道:“冯紫蕴,艺术系,本科二班。”
“喔对了!”林染道,“还有那两个男生,一个叫江遇侯,一个叫朱效杰,都是网络工程系本科六班的学生,千万别记错了。”
“林林老师”白小绫等一行六人心思全在洪宸他们身上,谁也没有注意黑暗的角落里坐着林染,此时他一发声,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林染高昂地问道:“白主席,还有什么疑问,尽管开口,他们不告诉你,我来告诉你。”
白小绫自知林染在此处,那说明洪宸先前所言定然不假,想来是得到了林染的允许,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在这里排练,于是解释道:“林老师,我们学生会例行检查,看到音乐教室灯还没息,便过来看看,毕竟学校规定八点半之前这里是一定要关门的。”
林染点点头,道:“你做的没错,但是我已经跟负责这块的赵老师打过招呼了,借用一晚音乐教室,如果白主席有疑问,不妨打个电话向赵老师求证一下。”
白小绫尬笑道:“林老师哪里的话,我们绝对相信您的话,既然您在这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转而对洪宸道,“洪宸,走的时候记得检查好设备,万一丢了什么东西,你们可是要承担责任的喔。”
话里有话,软刀子一般。
冯紫蕴正欲反击,白小绫却对林染道:“林老师,那我们先告辞了。”
林染点头默许他们离开,被白小绫这一闹,再好的心情也没了,红毛等人又唱了几首,完全找不到状态,也草草收了场,只是自始至终,林染都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再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