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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魏永旭努力压抑着怒气,同时安抚着叶昭宁道:“那个疯子说的话你无需放在心上,松儿已经平平安安地长到了三岁多,而且近一年来他的身体也在,逐渐好转不会有事的。”
叶昭宁点点头忧愁地说道:“陛下我明白。”
魏永旭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明日我就让人去寻明镜大师让他入宫为松儿,看看他的身体到底恢复得如何了。”
叶昭宁听到明镜大师的名字时心中微微一震,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微微颔首道:“如此也好。”
片刻后,叶昭宁有些犹豫的开口,“陛下,我能否求您一件事情。”
魏永旭微微颔首,轻声道,“你说吧。”
叶昭宁这才开了口,缓缓道,“我想求陛下,在处置东阳王府的女眷的时候,莫要将她们没为官妓,哪怕是赐死恐怕也比沦为妓子好的多。”
魏永旭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叶昭宁会说这个,稍加思索便答应了,“好,我答应你。”
叶昭宁谢恩以后,便沉默不语。
魏永旭看着她的样子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安静来平复心中的情绪。
今日,东阳王的来访让魏永旭不禁回想起了某些深藏在心底的思绪。
关于松儿,他那位体弱多病的嫡长子,魏永旭从未有过让他继承大统的打算。
然而,现实却摆在他的面前,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松儿,作为他的嫡长子,其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即便未来叶昭宁诞下新的嫡子,但依照礼法,松儿始终会排在前面。
魏永旭深知,他不能轻易地避开松儿,直接立继后所生的嫡子为储君。
这样的做法既违背了祖宗家法,也不符合朝廷法制。
因此,这个问题成为了魏永旭必须面对和考虑的难题。
将叶昭宁送回凤仪宫后,他原本打算直接回紫宸殿,但在半路上,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吩咐道:“去福宁宫。”
不久,龙辇便抵达了福宁宫,太后见到他时,微微有些诧异。
魏永旭恭敬地行礼道:“给阿娘请安。”
太后笑着让他起身,并询问他为何在这个时辰过来。
魏永旭解释道:“今日去见了东阳王。”
太后听后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去见他了?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见的?”
魏永旭摆了摆手,并不想过多谈论此事,随后转移了话题:“阿娘,我有件事情想要同您商量。”
太后点了点头,静静地等着他开口,魏永旭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烦恼倾诉出来。
面色平静道,“端懿皇后去的时候说了不想让松儿太过劳累,因着难产的原因,松儿身体孱弱,因此我从未有过让松儿继承大统的打算,然而,松儿的嫡长子身份便注定我无法轻易地避开这个问题。”
太后听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明白魏永旭的顾虑和无奈。
她叹息道:“此前确实是忽略了这件事情,但松儿的身体如此羸弱,如何能担得起储君的担子呢?恐怕不出几年便会将他的身子拖垮了。”
魏永旭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我又何尝不知晓呢?只是名分在那里,终究松儿是占了大义。”
良久之后,太后开口道:“这件事先不急,如今皇后尚且无子,且就算有了孩子也还要长几年看看,等上了学堂以后,再看看资质如何。”
她随即又不免提到了这个话题,催促道:“皇后进宫都一年多了还没有动静,你可曾让太医给她看看?”
魏永旭回答道:“自然是看过的,皇后自进宫以来一直在调理身子,只是如今刚刚大病了一场,现下也不是有孕的好时机,等过了年她将身子彻底将养好了,我再让太医给她好好调理一番。”
太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你既然心中有数我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她随即顿了片刻又说道:“至于太子的事情在等个十年八年的也不妨碍什么,你如今还年轻,过几年再考虑这个问题也来得及,且先边走边想法子吧。”
魏永旭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那阿娘您先歇息儿臣告退。”
太后微微颔首,魏永旭便起身离开了福宁宫。
次日清晨,叶昭宁特意召见了德妃、纯敏夫人、宜妃和顺妃邀至凤仪宫。
准备与她们共同商议即将到来的除岁宴的相关事宜。
凤仪宫内布置得典雅而庄重,摆放了不少花卉,都是在冬季也能成活的,这也是魏永旭特意安排的,说是增添些生机。
在初冬的暖阳下这些盛开的花卉显得生机勃勃,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增添了几分喜庆。
众人依次入座后,叶昭宁轻启朱唇,声音柔和:“今日唤你们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如今距离除岁已不到月余,我今年是办不了了,因此今年的除岁宴,我决定交由诸位来共同操办。”
纯敏夫人闻言,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意外。
她随即连连摆手拒绝,“娘娘,这怎么能行呢?妾身等人从未有过操办除岁宴的经验,恐怕难以胜任此等重任。这等大事,还是要娘娘亲自安排才好啊。”
叶昭宁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纯敏夫人坐下:“你无需过于担心,我也不是完全撒手不管,若是你们在操办过程中遇到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可以随时来问我,我也会安排白苏协助你们,确保一切顺利,再者说,前两年不都是德妃在操持吗?她对此事必定驾轻就熟,比起来我还要有经验些呢。”
德妃在听到叶昭宁的夸赞后,内心深处涌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然而,她深知在宫廷之中,过于显露自己的得意是不明智的,于是她极力掩饰,将这份得意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她微微低头,做出一副谦卑的样子,恭敬地对叶昭宁道:“娘娘真是过誉了,妾身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哪里敢和娘娘相提并论。”
叶昭宁微笑着看向德妃,语气和煦的说道:“德妃过谦了,今年我因身体原因,无法亲自操办除岁宴,便劳烦诸位了,另外惠成郡君也会跟你们一起操办,她在我这里也待了许久了,也该给她找些事情做,这也算是个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