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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镇把玩着茶杯,“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不就行了。”
“江兄说的有理,可太子妃身死,按道理来讲,是由皇家入殓,葬入皇冢,届时,也还是难逃欺君之罪。”
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轻微响声,忽的一阵风吹来,烛火跳跃,江北镇表面带着微笑,眼底尽是无尽的算计。
“江湖之上,有的是为钱不顾一切的人,火烧比杀人简单。”
赵文泽立即懂了,上前为空了杯子斟上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着说,“那我就以茶代酒敬江兄一杯。”
江北镇与其轻轻一碰杯,茶水下肚,两人同时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像是在提前庆祝计谋的成功。
亥时三刻,莫慕辞裹挟着冷气,来到了老管家房门前。
老管家一开门,心脏都要吓没了,赶紧下跪道,“殿下,您若是有事差人来喊老奴便是,夜深露重,当心贵体。”
莫慕辞负手说,“夜深人静的,孤不想大费周章,孤问你,他,今日怎么样?”
老管家稍加思索,明白太子殿下问的谁,“夫人今日用过饭后,叫人打了一通热水送去,全天并未踏出过房门一日。”
“什么夫人,那是孤的太子妃,以后全府上上下见太子妃如见孤,若有不敬,直接打杀了便是。”
老管家再次定位那位现住在太子卧房的人,在太子心里的地位,心里想,以后得小心伺候着。
莫慕辞又继续问,“那他今日情绪如何,有没有哭过?有没有问起过孤,可有说过孤什么。”眼底的着急,出卖了真实的情绪。
而一连四个问题,差点把年迈的老管家绕了进去,但老管家还是全答了出来。
“娘娘情绪很是平淡,”
“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问起了,”
“娘娘没说。”
黑夜下,莫慕辞没说话,老管家也一时猜不到他的真实情绪,遂也只能住嘴。
“行了,孤知道了,你睡吧。”
“殿下,路途漆黑,老奴叫人送您回去吧。”
莫慕辞转身摆摆手拒绝,“不用了,孤想一人走走。”
初春时节,一到夜晚骤然降温,祈南言穿着莫慕辞的寝衣躺床上,手持一本书,无聊打发时间,而眼神却丝毫没有聚焦在书上。
祈南言心想,看今日情形,阿辞应当是不在乎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只是这样一来,吃假死药的计划,必然要更改,即便阿辞知道是假的,但仍旧会伤心,他并不想阿辞伤心。
可若是不这样做,便无法正大光明恢复男儿身,一旦事情败露,那便是欺君,在皇权至上的时代,保不齐是要诛九族。
祈南言不在意赵家的如何,但暴露出来对阿辞不利,三皇子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即便皇帝再疼爱阿辞,也势必会有影响。
脑内在思索着办法,垂在被子上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有节奏敲打着,忽然,祈南言眼前一亮。
不管是人人平等的现世,还是皇权至上的如今,总归逃不过钱,权,军,而在原剧情线,除了虎视眈眈的突厥和晟北是一大隐患,梗在皇帝心中刺的,还有隔开大黎与晟北的荆丘。
晟北与突厥,皇帝更担心晟北,晟北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其实力并不比大黎弱上几分,若不是当年的盟约还在,恐怕晟北早已挥师南上,也因此,荆丘身为防线,手握重兵。
而近年来,也不知是不是晟北太过安静,膨胀了荆丘的野心,隐有拥兵自重的嫌疑,皇帝也不是没有派人前去夺权,可到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均已失败告终。
祈南言想,荆丘就是事情的突破口,他拿下荆丘兵权,谁又会在乎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也完成了报效朝廷任务,他亦能成为阿辞助力,届时,无论是三皇子亦或是皇帝,都无法威胁到阿辞。
至于晟北,对于祈南言而言,不在他的考虑范围,若是不安份,灭了便是。
祈南言心中叹了口气,只是这样一来,定然是无法留在京中,陪伴阿辞。
祈南言视线回到书中,忽然感受到了载体碎片的力量,也就是阿辞此时正在门外,眸中闪过狡黠,祈南言故意扯松了领口,又将因为过长而被他卷起的裤脚放下。
没办法,他现在这具身体,营养不良也就算了,身上还中了蛊,跟个豆芽菜似的。
做完这一切,祈南言才开口,“夜晚寒凉,太子殿下小心着凉,不如进来吧。”
好一会,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祈南言只能提着裤子,赤脚踩在地上,打开了房门,看着外面都快成了水汽的莫慕辞,祈南言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莫慕辞尴尬的笑着说,“我,我就是路过,看你睡了没。”
祈南言寒着脸,把人拽进卧室,朝着外面的人吩咐“太子殿下要沐浴,打桶热水进来。”
莫慕辞立马阻止说,“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太子府有天然温泉,我等会就去。”
祈南言可不管他,三两下把人扒了外衣,推到床上先暖着。
因为先前祈南言躺着,莫慕辞躺进去之时,被子里是温热的。
除了莫慕辞惯用的龙涎香之外,还有另外一股香味,两香相混合,莫慕辞只觉无比好闻,趁着祈南言背对着他,偷偷摸摸嗅着。
热水很快被抬到偏房,祈南言试了温度,感觉可以,就去叫莫慕辞,担心阿辞的他,完全忘了裤子太长的事,刚一踏入卧室,就被绊倒。
莫慕辞三魂七魄都要吓没了,在落地之前,把人搂在怀中,感受了怀中人吓的微微发抖,顿时无比心疼,懊恼自己,为何贪念香味,不自己前去。
事实上,在莫慕辞怀中,祈南言勾起一抹笑,眼底满是计谋成功的得意。
计谋结束了吗?当然没有,只见祈南言嗓音微微颤抖说,“冷~”
尾音拨动了莫慕辞的心弦,怀中的人,沾染了一丝寒意,冰凉的脚尖像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又快速缩回。
莫慕辞这才看到,对方居然一直都是赤脚,浓重的悔意快要淹没了心脏,直接将人打横抱,放坐在卧床上。
一只手试探般小心翼翼覆在雪白的脚背上,怕对方抗拒,莫慕辞抬头看了一眼,发觉祈南言并没有生气或者是厌恶,这才大胆将对方的脚拢在手中,呵出热气轻轻搓动,加快驱散冷意。
一刻钟后,祈南言的脚变得温热,莫慕辞抬头,见对方面带浅笑看着自己,莫慕辞扫过潋滟的眸子,高挺的鼻子,来到不点而赤的唇,想起白天惊鸿一瞥。
顿觉喉咙干渴,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