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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大黄米饭沾凉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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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和连教头都会武,且武艺不低,几息工夫,二人便离开了伙房,来到一处僻静的屋舍。

这屋舍就在巷子口附近,四周都是军镇将士的住所。

当时军镇文书并不让宋玉枝等人靠近,说的是军镇将士不需要他们料理,其实就是防止有人接近这一处。

此时屋舍外,几个军镇士卒正同人说着话。

那人也不是旁人,正是晨间同宋玉枝一道前来的七人中的老者。

老者并不是杂役,而是丰州城大牢里的牢头,掌管犯人的刑讯多年。

丰州城的百姓对衙门的牢房避之不及,就是因这牢头的手段。

连副将特特从衙门要人过来,明面上说是找杂役来帮忙安顿军眷,其实不过是在掩人耳目而已,主要还是为了请牢头过来帮忙审问。

一个上午过去,牢头使出了浑身解数,仍旧一无所获。

见到连副将过来,牢头连忙拱手道:“小老儿惭愧,辜负了您的期望。这犯人的嘴……实在是太硬了。”

刑讯审问,说到底就是以皮肉酷刑,逼着犯人张嘴求饶。

偏这犯人好像经过什么更为酷烈的训练一般,铜皮铁骨,对所有外伤都习以为常。甚至好像被毒滋养过,等闲的折磨人的药物对他也不起效。

仅凭这一点,牢头就知道这犯人的来历不简单。

故而谢完罪,见连副将并没有怪罪,牢头就退到了远处,再不去打听任何不该自己知道的信息。

负责守卫的士卒张了张嘴,见到连副将身边的沈遇,他又把嘴给闭上了。

连副将不悦地蹙了蹙眉。

他并不赞同把一道上阵杀敌的民兵当贼防的做法,尤其是教头沈遇,武艺卓绝,后生可畏,乃是连副将生平仅见。现在屋舍里头的犯人更是沈遇帮忙擒获的。

这样的人才,不上赶着招募,打好关系,不是脑子有泡吗?!

但颁布军令的是顶头上级方镇将,连副将也不好说什么,只喝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作甚?”

他这话已然是表了态,那士卒这才道:“副将,这贼子害了那么多人,死千百次都算便宜他了!既审问不出有用的讯息,不如……”

士卒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楚军中的律法,是武安侯当年统帅三军时修订的,十分的严明。

大楚军队不说给俘虏多好的待遇,但也不会随意杀害俘虏,都是控制起来,等战事平定之后再做处置。

但此番不同。

现在审问的犯人乃是北戎先锋官。

他在战时的表现暂且不提,只说此人自小经过北戎皇室的特殊手段培养,性情极为古怪,还有了个为世人所不容的恶癖,就是喜食孩童,还戏称落在他手上的大楚孩童为“两脚羊”,当着楚军的面烹制人肉。

光这恶名,就使人闻风丧胆。

甚至连副将身上的传闻,就是从前与他在阵前恨不能生啖其肉,用弓箭射瞎了他一只眼睛,他为了恶心连副将报复回去,而特地使人传出去的。

这样的恶人,若是没有了利用价值,自然是没有存活的必要的。

连副将却没有应下,叹道:“他还不能死。”

历来军队中的先锋部队,都是是精锐中的精锐。

先锋官率领先锋军,更算是半个北戎皇室中人,随便透露出一点消息,都能让大楚多一分胜算。

狱卒还要再劝。

连副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我新得了一个法子,我再去试试罢。”

言罢,连副将便和沈遇进了去。

天光晦暗的屋子被布置成了一个简易的刑房,一个三十多岁的独眼男人被绑在木质刑架上。

男人头发蓬乱,身上不知道带着多少伤,看着已去了半条命。

听到响动,他却还能抬起头,用蹩脚的中土话,兴致勃勃地问:“这是又弄了什么新东西要招待本将?”

连副将懒得同他废话,兀自解开被宋玉枝层层包裹的小食盒。

那独眼男人也不恼,笑嘻嘻地说:“连老儿,你现在吃人肉的名头比我还响。莫不是你发现人肉确实美味,特地带‘好东西来’招待我了?行吧,如果是人肉的话,哪怕你下了毒,我也勉为其难地吃上一些。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现在只想吃‘两脚羊’。”

连副将昔年亲眼见过他于阵前食人的恶心景象,听到这样一番话,连副将又怒又恶心,后槽牙都咬得吱嘎作响。

那男人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正要接着说道下去。

却看沈遇已经如鬼魅般到了自己跟前。

他面色一凛,不觉生出了一些惧意——

北戎的习俗和中土很不一样,他们并不过年节。

每逢年节,都是大楚守军防备最松懈、物资最充沛之时,北戎每过几年踩着这个节点骚扰军镇,多少都会有所收获。

尤其近来听闻中土即将改朝换代,军镇兵力空虚,他便迫不及待地随小队出行了,倒也没指望仅凭那些人,就能击溃军镇的防线,就想着怎么也能确切探查到军镇的兵力情况。

他万万没想到,丰州城里临时还组建了一支平民军队,打乱了他的探查计划不说。为首的沈遇更把混在普通北戎士兵后方,准备随时撤退的他给生擒了。

和那夜一样,沈遇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出手,“咔嚓”一声,卸掉了他的下巴。

正好连副将也把食盒拆好了,他拿着筷子夹起一个孩童拳头大的黄米饭团,沾了一下凉水,直接塞到了那独眼男人的嘴里。

沈遇在点了他胸前几处穴位,独眼男人只能张着嘴把吃食给咽了下去。

整个吞咽的过程并不算痛苦,可越是这样,那独眼男人越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口齿不清地呜咽了几声,焦急询问连副将给他吃了什么?!

自打擒住他,连副将还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不觉心道:且不说小娘子这大黄米饭沾凉水的逼供法子能不能行,光看这贼子这般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模样就够让人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