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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在苏氏私房菜馆教书的消息不胫而走,到晚市时候,几乎整个县学的学生都来了。
但那时天已经擦黑,老太爷已经回去了,得知老太爷每天都在时,那些学生才松了口气,今天遇不上就明天嘛,明天再不行还有后天呢,总能遇上的。
心里高兴,再闻见卤肉味儿,个个肚子都开始叫唤起来,忍不住想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毕竟老太爷时常来苏氏私房菜,那就相当于他们这些普通人都有得到指点的机会,这么好的事肯定值得庆祝。
于是袁骛到来时,硬被挤在门外等了好久,实在等不住了干脆绕到后门才成功进得院子见到苏檀。
彼时苏檀正在锅边烙白吉馍,出锅后先给他夹了一个,才说起白天的状况。
“我就猜到衙役是你提前打过招呼的,就小小的诉了一下苦,别的什么都没说。”
“做得好。”袁骛夸了一句,说好戏还在后面,让苏檀打起精神等着看戏。
“还有好戏?”苏檀有点诧异,她以为这一茬过了就没了呢。
“白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非得叫他实打实的知道这间铺子是我们袁家和赵家都罩着的,叫他心里有个忌惮,才能彻底断了这个邪念。”
袁骛挑眉道:“你就别管了,正经准备一桌好饭菜,等着感谢我和无忌兄才是正经。”
……
醉仙楼那边,第二次闹事无疾而终后,王掌柜彻底哑火了。
不是说那小娘子背后没人罩着?怎么赵家的老太爷会在那?听去探信儿的人回来说衙役上来就把人给锁了,连分辩一句都不让,直接就拖着走了。
要说衙门那边没人给撑腰,他是万万不信的。可这样一来,东家交代的事就难办了。
难办也得办,次日白东家来到醉仙楼时,王掌柜硬着头皮回复,不出意外地又挨了一顿批。
“不是说那小贱妇背后没人撑腰?怎么赵老太爷会在她那里?”白东家气得够呛,抄起桌上的茶盏就掷到了地上。
王掌柜拘了把汗,“我使人去打听时确实说那女掌柜和赵家袁家都有关系,但这些话都是外面那等嘴碎的人传出来的,并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况且那日那女掌柜也说了这些都是传言,实在是不足为信的。”
“而且我细细询问过之前派出去打探的人,都说从没见过赵老太爷登门,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那。”
这个原因一点都不难猜,王掌柜使唤的人是依照苏氏私房菜营业时间去打探的,那时赵老太爷都去后院库房教认字去了,除非进到库房里去看,否则肯定是发现不了的。
“那县衙的人呢?”白东家横了他一眼,“县衙的人怎么去得那么快?还二话不说就锁人?你就没事先打探一二?”
王掌柜心说东家自己都没打探,怎么就往他头上赖了,“私底下问过那小娘子左右邻居,都说除了平乱那些天曾见过穿盔甲的士兵登门,后被正式是小娘子的男人,其他时候从没见过有衙役登门。”
来平乱的士兵早就走了,哪怕对方有点本事,但也没法在千百里之外使唤云乡县的衙役为他婆娘出头啊。
“难不成是赵老太爷使人去县衙报信了?”白东家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理由能成立。
他摩挲着下巴,既然对方背后有人撑腰,那这事确实不能硬着来,得换个法子才行。
他转头看向王掌柜,刚想叫他去办另一件事,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楼下跑堂的小二贴着门缝低声道:“东家,王掌柜,赵家的大公子刚才使人来订了一桌席面,说午饭时候要宴请同窗。”
白东家眼睛一亮,对啊,那小贱妇虽然有赵老太爷撑腰,但赵家大公子也是他店里的常客啊。
平时好言好语地哄着也就罢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更得好好打听点详情,旁敲侧击问问老太爷和那小贱妇到底什么关系,只要能搞明白这点,他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白东家精神一振,立马招呼王掌柜一块开门出去,亲自去后厨盯着厨子做席面上的菜色。
稍后午饭时刻,赵无忌果然带着三两个同窗过来了,白东家十分殷勤地迎上去,赔着笑脸亲自把人带上二楼雅间落座。
赵无忌四下里看看,走到窗边把窗推开,道:“劳烦快些上菜,我等用过午饭还要回县学做功课。”
“这就给您上菜。”白东家一边笑说,一边喊了个小二叫他去后厨催催,自己则又赔着笑走过去,想偷摸说几句话。
但话头刚到嘴边,就见赵无忌朝楼下的街道挥手,同时道:“玉山兄,真是巧啊。”
“偶遇”的袁骛闻声抬起头,笑着挥了挥手,随即大步走进醉仙楼,上了二楼的雅间里。
这位公子哥儿白东家也是认识的,亲自给倒了杯茶,便后退几步让他们先说话。
赵无忌道:“你怎么在外面徘徊?”
袁骛摆手说:“我祖母想吃苏娘子做的菜,其他人抽不出空,我帮忙往家送了一趟。”
他摸了摸鼻子,反问道:“你怎么来醉仙楼吃了?是苏娘子做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非也。”赵无忌微笑道:“苏掌柜那儿人实在太多,我们又赶时间,只好来醉仙楼凑合。”
“况且我祖父也在那,被他看见肯定又要斥我,等过了这次的考核,再劳苏娘子做桌席面,今日就不去了。”
“该说不说,苏掌柜那儿的人确实多。”袁骛沉吟片刻,“罢了,那我今儿也不去凑那个热闹了,等我祖母忙完盘账的事,也请苏掌柜去做桌席面解解馋罢了。”
顿了下,袁骛又道:“只盼苏掌柜的店面能一直开下去,谁敢和苏掌柜作对,那就是跟我袁家作对。”他转头看向白东家,问道:“你说对不对?”
听得一愣一愣的白东家慢一拍点了下头,还没说话就听赵无忌道:“我祖父甚是喜爱苏掌柜的三个孩子,家去后还同我夸赞过好多回。若是苏掌柜的店面不保连累孩子们无法求学,想必我祖父也不会坐视不理。”
又是袁老夫人爱吃那小贱妇做的菜,又是赵老太爷喜爱那小贱妇的孩子,白东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消化这两个消息的。
他僵硬地笑了一下,直愣愣走出雅间,只觉得整个后背都湿漉漉起来,连带两条腿都有点不大好使了。
他白家经营醉仙楼几十载,虽然手头很有些人脉,但其中的能量还没大到敢公然跟这两家人叫板。
撇开袁骛他爹的五品官不提,光赵老太爷一个他都开罪不起。人家可是实打实教过皇帝的人,门下学生不知凡几,在朝为官的也不在少数。
他要是真硬磕起来,不论这事能不能成,反正满头包的肯定是他自己。
白东家越想越心凉,幸亏他还没开始后手,这醉仙楼他还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