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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如今有几分用,所以他才愿意最后托自己照看他的好大儿。而祝氏母女病的病,疯的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自然连见一面都嫌看着烦。
苏昭节轻轻嗤笑了一声,果然在这个儿子面前,其余的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苏昭节确认了他断气之后,方才款款站起身来,哀戚地呼唤着:“父亲,父亲!”
身后有人闯进来,查看苏老爷的具体情况,随后哭倒了一片,一众亲友假戏真做,个个哭得眼泪汪汪的。
祝氏因为身子孱弱,急火攻心之下,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苏耀宗又想趁乱从府里偷东西去赌钱,苏昭节让人把他打晕了,直接关在柴房里,定时送饭别饿死了就行。
疯疯癫癫的苏兰节也在府内混乱时,避过看守逃了出来,她一看见苏昭节,好像疯癫之症越发加重了,“哇啊”一声大叫起来。
“你……是你杀了我父亲,是你!”苏兰节口中颠三倒四的,“你还杀了好多人……你还害了我,你、你这个大魔头!”
苏昭节作为苏府如今唯一清醒的女儿,真是甩不开这处理白事的锅了,见她还是疯疯的,唤人带下去看管起来,“别让她闹。”
“是。”
棠儿去配使人镇静的药物,把苏兰节拖走了。
次日一早,苏府里外的白灯笼就挂起来了,亲友皆着素衣,苏昭节安排了一整晚,还算是妥当。
得到风声的远亲也来了一些,楹儿带着两个管事妈妈在门外迎接。
苏昭节倚靠在木椅上,听着底下人的回禀仪式的安排,抬眼却见一抹眼熟的身影进来。
不是旁人,正是叶望。
叶望也是一身素蓝色布衣,神色肃穆悲伤,只是她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才发觉,是叶望沉溺于酒色之后,身形佝偻了一些,像是个散漫的人,已经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了。
叶望上前,向她见礼:“王妃娘娘……不知明德在王府过得可好?”
“好着呢。”是关心孩子,苏昭节自然愿意给他这个面子答道。
“那就好。”
叶望仿佛随口一问似的,点点头上前给苏老爷敬了三支香,随后被婢子引去隔间落座时,仿佛突然有事般问道:“对了,不知府上的更衣室在何处?”
更衣就是如厕的文雅说法,婢子不疑有他,带着他从后门出去了。
苏昭节收回了视线,眼尾余光却瞥见一人进了门来。
相貌不凡,一身应景的素月白色长衫,长身玉立,来到她身旁,苏昭节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苏老爷病逝,”祁云照低声解释道,“我就从军营中赶来了,这种事情繁琐,怎么能让你一人独自忙着呢?”
他带来的护卫也接替了一些杂事。
苏昭节心头一暖,青年还从怀中取出一包油纸包,递给她,打开来看,是几块新鲜出炉的樱桃酥。
“我正想着这个吃……”
二人浓情蜜意地说着话,却没留意到,身影落入一旁屏风后看着的母女二人眼中。
此二人正是祝氏的亲大姐和女儿陈秋娘。
“那就是祁王……”
陈秋娘望着那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心口处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身旁的祝大姨见她如此反应,明白了七八分,推了她一把道:“走,咱们也是她的亲戚,打个招呼怎么了!”
说着,就拽着陈秋娘上前去,向祁云照满脸堆笑道:“这位便是祁王爷吧?果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我是昭娘的大姨,这是她表妹。快,秋娘给表姐夫打招呼呀!”
她将自己女儿推上前去,陈秋娘脸颊绯红,期期艾艾地行礼:“秋娘见过王爷……”
祁云照见二人是苏昭节的亲戚,微微点了下头,当做回应。
打过招呼后,二人却还未曾急着离开。苏昭节看那陈秋娘一双眼眸不住地往祁云照身上扫去,就明白二人打得是什么算盘了。
她倒也并不担心,慢条斯理地吃着樱桃酥。
陈秋娘被她母亲掐了一把,连忙找话题道:“王、王爷……喜欢吃樱桃酥么?我会做……明日有机会,做给王爷尝尝味道吧?”
祁云照这下就觉得有点烦人了,他往苏昭节身旁走了一步,跟陈秋娘拉开距离,这才冷声道:“我不爱吃樱桃酥。”
如此干巴巴的一句回绝落下,祁云照就把二人当空气地继续跟苏昭节说起闲话来。
陈秋娘到底面皮薄,站在那里只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眼中有泪珠落下。
祝大姨却是不许她走开,二人一直等到祁云照被护卫叫过去有什么事,方才凑近苏昭节,一脸的殷勤笑意道:“昭娘,你瞧瞧你表妹,容貌身段都不错,而且你们又是表姐妹,往后若是在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彼此也可以互相照应,岂不是喜事……”
苏昭节一眼就看出了这厚脸皮的老姨是要做什么,咬着樱桃酥漫不经意道:“打消你那点小算盘吧,想撬我的墙角,没那么容易。”
说着,她扫了一眼一旁害羞又期待的陈秋娘,给出评价:“这样的容貌,在京城贵女中可是不够看的,你就别做那美梦了!”
陈秋娘被人当面这样刻薄地点评了一番,再也忍不住,捂住脸转身跑了。
祝大姨则是面色一沉:“昭娘,没必要这样说人吧?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
苏昭节伸出手去,朝她摊开掌心:“祝姨,既然你自认为是我的长辈,那就把这些年的压岁钱补上吧?”
这祝家大姨是嫡母祝氏的娘家姐姐,跟自己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
从前摸寻不着,如今却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
祝大姨又哪里舍得拿钱给她,因此只是愤恨地骂了一声“没教养”,转身就去追陈秋娘了。
苏昭节还在她身后叫着:“大姨说得没错,这一见着个男人,也不顾是姐夫不姐夫了,就急着贴上去的,可不是没教养么?”
这话她就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
周围好奇猜疑的目光望过来,祝大姨沉着脸快步离开。
她在拐角处找到了独自哭泣的陈秋娘,恨铁不成钢道:“你哭什么?事情难道就定了,没有转机了?”
陈秋娘咬紧唇瓣:“那我还能怎么办?祁王跟苏昭节……说话那么过分,我难道还要不知廉耻地贴上去受人耻笑?”
“谁说你就一定会被人笑话?”祝大姨自有一套歪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想想以后,你若是真成了祁王的妾室,锦衣玉食、前呼后拥,那样的日子你不想过?”
“当然想了!”陈秋娘被她说动了,可还是迟疑着,“可是,我还能怎么办……”
祝大姨眼中划过一抹暗芒:“怕什么?我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