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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封寒一边开着车子一边不时地歪头看着副驾驶座上的小女人。
那张惨白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像是没有了生息的瓷娃娃。
封寒越看越急，车子开得飞快。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十分钟。
急诊室里，医生给慕千初做了各项检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疲劳过度导致身体虚弱，严重的贫血。
听到医生的话，封寒的眉心几乎拧成了结。
接着，医生给慕千初挂上点滴，针头扎进皮肤里，昏迷中的女人眉心微拧，轻哼出声。
封寒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像是被狠狠地拧了一把。
输液输到一半，慕千初才悠悠转醒，入目就是就是封寒苦大仇深的一张脸。
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她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输液大厅的长椅上。
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输液人群。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捂着发痛的头，下意识开口。
印象中，她不是正和封奶奶聊天吗？
封寒冷冷开口：“你晕倒了。”
慕千初这才想起来，方才她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封寒从手边拿过一个食盒，生硬地说：“这是粥，喝了它。”
慕千初接过粥，喝了两口，抬起毫无血色的脸，看着封寒，缓缓开口：“谢谢你，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
闻言，封寒目光越发阴沉。
原本看到她昏迷时的虚弱样子，心里生出的怜爱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身体是你自己的，不爱惜就算了，你知道奶奶有多害怕多担心吗？”
他的语气冷漠又凉薄。
所以呢，又是因为奶奶……
慕千初垂下眼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落寞。
她接着又点了点头，淡声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让奶奶放心。”
她的话，让封寒越发愤怒。
他猛得起身，铁青着脸说：“慕千初，我正试通知你，你设计师的职位，撤除！”
慕千初猛地一惊，“封寒，你凭什么这么做？”
“你不懂得爱惜身体，我不想因为一个项目搭上一条人命。”
封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慕千初，态度生硬得不容她抗拒。
慕千初气得咬牙切齿，她愤怒地握紧了拳头，真想破口大骂。
但她知道，若是那么做，只会适得其反。
最终，她深吁一口气，败下阵来。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再也不会什么？”他不依不饶。
“不会通宵达旦，没日没夜地工作，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会再发生今晚的事情，不会再给大家惹麻烦，害大家为我担心……”
她灰头土脸地说着，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样子，就像是被老师责罚的小学生，一脸委屈地写着检讨书一般。
那样子，倒是有几分的可爱。
听到她的保证，封寒那张冷酷的脸，才稍稍有了些许的缓和。
“姑且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