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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氏杜邦代表们的窃窃私语中，孔祥一和庄新成两人推着一台巨大的电视机进来，一顿紧张的调试，直到电视机接通信号，两人赶紧退了出去。
开玩笑，副省长都在呢，两人这要是掉链子了，富平市商务局的脸都要丢光了。
“秦先生，我们在等什么呢？”汤姆·希金斯看了半天空屏，有些不太耐烦。
“别着急希金斯先生，欢智未来那边已经在做最后的准备了。”秦烽一脸云淡风轻。
话音未落，原本空无一物的电视屏幕突然跳转，随即画面被分割成像监控视频那样的几块，最中间的部分是不断切换的实景，好像是某一处化工厂，还有一部分是大水牛20的参数画面，最后的那部分详细标注着原料、生产、催化、环保、质检等字样，每一项下面还有各种详细数据，显得非常复杂。
“这是什么？”爱德华·林顿皱着眉头提出疑问。
秦烽笑着回答：“单纯的视频展示不够直观，而且也存在作假的可能，所以我们决定换一种方式，让大水牛20直接参与到一间化工厂的日常运营中，从投料到生产，从环保到质检，从催化到废料多重再循环，从入库到运输，甚至包括工人在工厂内的吃喝拉撒，全都是真实的，也全都是由大水牛20自行控制的。”
瞬间，陶氏杜邦那边响起一阵惊讶的吸气声。
直接让大水牛20参与化工厂的真实运营，这是什么稀奇的展示方式？
汤姆·希金斯明显被震惊到了：“你确认这不是你们提前录制好的视频？”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等你们看完全程，自然会有答案。”秦烽镇定自若。
爱德华·林顿紧接着问道：“方便告知我们这是哪一间化工厂吗？”
秦烽点点头：“当然，这间化工厂是我们富平市的顺平炼化，贵方首任代表团团长卡森伯格先生还曾经带队参观过，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顺平炼化的主要产品是乙烯，附属产物为燃料油、丙烯、甲苯，二甲苯等，在座各位都是化工业的专家，肯定比我懂，顺平炼化之前是私营企业，目前已经被我们富平市国资委全资收购，未来，它将进行全方位的升级和改造，成为超级化工综合体项目一期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
爱德华·林顿果真是老狐狸了，他一点都不关心那些虚的，直指问题的核心：“顺平炼化的产能规模如何？”
秦烽继续回答：“我们做过计算，顺平炼化目前的产能规模大概是超级化工综合体项目一期工程的十分之一。”
爱德华·林顿以为抓住了秦烽的痛脚，咧嘴一笑：“产能规模差距如此之大，运营的复杂程度自然完全不一样，顺平炼化的主要产品只有乙烯，附属产物不超过十种，而我们超级化工综合体项目的一期工程就有二十多种主要产品，附属产物更是超过一百种，生产环节中同一时间要进行几十种化学反应，其中还有许多原料需要反复循环反应，对ai系统的算力要求能跟顺平炼化一样吗？秦先生，你这个真实模拟的创意蛮不错，但选择顺平炼化是不是有些投机取巧了？”
秦烽表面微笑，其实心里一直在痛骂林顿这个老家伙，酒会的时候你是嘻嘻哈哈，真到谈判了你是重拳出击，多狗啊你！
当然，秦烽也能理解，林顿作为杜邦系的老大，在第三轮谈判时跟董事长拉夫·弗格森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和冲突，所以今天当着拉夫·弗格森的面，他必须来争当这个针对富平市的扛旗先锋，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跟陶氏系弥合裂缝，不过理解归理解，骂还是照骂不误。
“林顿先生，非常感谢你的直白，但其实这一点我们早就考虑到了，我们很清楚顺平炼化跟超级化工综合体一期工程没法比，为了弥补这种算力上的差距，我们想了一个笨办法，除了顺平炼化，我们让大水牛20同时接管另外九个化工厂的运营，这样可以吗？”秦烽一脸自信的微笑。
什么？！
一群老外又懵逼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
“等等”汤姆·希金斯迷糊了：“你不是说只有一个顺平炼化么，另外九个化工厂你是从哪里找的？”
秦烽邪魅一笑：“是大水牛20根据顺平炼化的实际情况模拟出来的虚拟化工厂，但除了没有厂房和工人，其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老外们简直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让ai虚拟出来工厂，再让ai接管这虚拟工厂的运营，这也行？
汤姆·希金斯提出疑惑：“秦先生，既当裁判又当选手，这不够合理吧？”
秦烽解释道：“人有立场问题，所以不能既当裁判又当选手，但ai不一样，它只会执行命令，所以完全无所谓，而且这样一来也能加大对大水牛20算力极限的考验，难道不是更符合你的想法吗？”
就在这时，一个老外跟汤姆·希金斯耳语了几句，似乎是在传达拉夫·弗格森的意见。
汤姆·希金斯不再纠结：“那好，开始吧。”
秦烽点点头，跟城市另一端的许亦欢同步了一下消息。
几秒后，原本平静的电视屏幕开始跳动，场景不断切换，各种参数和指标发生了变化。
陶氏杜邦的人紧盯着屏幕，不时互相交流几句，表情时而凝重时而疑惑，但随着测试的不断进行，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表情开始从半信半疑转为震惊。
秦烽也在看着屏幕，没人知道他紧握的双拳一直在冒汗，这种极端的测试方法固然能震惊陶氏杜邦，但同样对大水牛20提出了非常大的考验，没人知道测试的结果，所以他相当于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在前进。
一旁的副省长刘建群时而看着屏幕，时而仔细观察着秦烽，眼神中自然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哦买噶！”
陶氏杜邦那边有人捂着嘴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