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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东君也从李素王搭在自己手上那微微颤抖的手指隐隐感觉到,他的脉息微弱且紊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这时,他抬眼仔细观察李素王,只见他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青紫色,整个人显得极为憔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前辈是不是生病了?”
李素王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忽然怒了起来,双眼圆睁,大声喝道:“同学是来买剑吗?”
百里东君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快滚出去!”李素王毫不客气地吼道,声音在屋内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百里东君说道:“老前辈,您为何如此动怒?我不过是关心您的身体。”
李素王瞪大了眼睛,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谁要你的关心!我的事,不用你管!”
百里东君倔强地说道:“可您这般模样,叫我如何能置之不理?”
李素王怒极反笑,声音愈发凌厉:“你这小子,莫要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就能在我面前放肆!”
百里东君向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素王:“老前辈,我对您绝无半分不敬之意,只是真心担忧您。”
李素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必假惺惺,快走,快走!”
百里东君满心无奈,他望着李素王那愤怒而又倔强的面庞,转过身往店外走去。
但是,就在此刻,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百里东君心头一惊,猛地回头,只见李素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他的双眼紧闭,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的愤怒,可此刻却已毫无生气。
百里东君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无奈瞬间被惊慌所取代。他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回去,嘴里呼喊着:“老前辈!”
百里东君不敢有片刻耽搁,当即施展坤元疗愈法全力救治他。只见百里东君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绽放出璀璨而柔和的蓝光,宛如缕缕温暖的丝线,源源不断地注入李素王的身体。整个房间都被这奇异的光芒所笼罩,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在百里东君的努力下,李素王终于恢复了呼吸,他的胸膛开始有了轻微的起伏,然而,他的脸色却苍白得吓人,就像寒冬里的霜雪,毫无生机与血色。
百里东君神情专注至极,手指轻轻地、稳稳地按在李素王的脉搏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片刻之后,他的眉头却紧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也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能听见轻微的“滴答”声。
原来,在仔细的探查之下,他探知出李素王脑内竟有一个恶性肿瘤,那肿瘤犹如一颗隐藏在黑暗中的毒瘤,肆意地侵蚀着李素王的生机。情况之危急,实在不容乐观。百里东君的心头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住,他的脸色愈发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李素王依然在昏迷中,毫无苏醒的迹象。百里东君毫不犹豫地将他轻轻抱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后屋。
后屋较大,布置得简洁而古朴。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木质的地板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靠墙的一侧摆放着一个古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泛黄的古籍和剑谱。
墙上贴了一幅与剑相关的字画,只见那字画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剑心通明,万法归一。剑之所在,心之所向。”字画中的剑仿佛要破纸而出,带着一种凌厉的气势。
床榻边放置着一个小巧的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而床的对面是一扇雕花的窗户,窗外是一个小院,种满了竹子,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百里东君轻轻地将李素王放在后屋的床上,为他盖上了一层薄被,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他见李素王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这个样子,心中明白此刻自己也不好再去上课了。于是,他决定留下照顾李素王。
百里东君熟练地泡了一壶茶,缓缓坐在茶几边,轻轻端起茶杯,吹了吹杯口的热气,慢慢地抿了一口。茶的清香在口中散开,却未能驱散他心中的忧虑。
忽然,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竟听见李素王在梦呓,那声音虽含糊不清,却能清晰地分辨出“心月,心月”这两个字。
李心月?莫非他是李心月的父亲,那个传闻中来自剑冢的李素王?百里东君在这一刻恍然大悟,心中不禁一阵惊诧,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搞清他的身份。
难怪他的气质中透着一种剑匠的凌厉与孤傲。百里东君的目光再次落在昏迷中的李素王身上,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与慎重。
傍晚时分,橘红色的夕阳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透过窗户,柔和的光线懒洋洋地洒了进来,给整个后屋都镀上了一层温暖而朦胧的金边。
李素王悠悠转醒,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还有些模糊。当他逐渐看清眼前的景象,发现百里东君正坐在一旁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用虚弱却又充满愤怒的声音吼道:“滚!给我滚出去!”
就在这时,李素王的儿子李心翰和儿媳严素芬手提着一些补品,满脸关切地走进来。李心翰的眉头紧紧皱着,眼中满是忧虑,严素芬则是一脸的小心翼翼,紧紧跟在丈夫身后。
李素王刚刚恢复了一些意识,一看到他们,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大声骂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我可没有遗产给你们!我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要在这里假惺惺!”
李心翰听到父亲这番绝情的话语,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委屈和愤怒喊道:“爹,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真心担心您的身体!自从您病倒,我和素芬日夜难安,到处为您寻医问药,您怎能如此误会我们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