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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结局,还是会死。”
都被绑住的崔九,垂下双眸怜悯地看向姜楠,冷不丁地接过他们的话茬。
“你…”
姜楠又拿起树枝,往崔九脸上的青铜面具上再戳了戳,“丑八怪,你怎么被绑住了还话这么多!”
崔九扭了扭头,避开姜楠手里的树枝,“姜楠姑娘,施崔朋是我们赵国九殿下,死他一人,换回赵国举国胜利,这买卖值啊!”
“值个屁!你们怎可将施崔朋的死当做买卖?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为国就义,是乃赵国施氏一族的无上荣耀。即使你在当时救下了他,可当下的他还是会走上赴死这条路。毕竟死他一人获利颇多,赵国赢了、你们这些质子也能回家,只要施崔朋心中有大义,这个选择便是必然且无解的。”
姜楠双眸渐渐浓上泪花,她将视线落到商归身上,蓦然发觉,商归悲凉地双眸一闭。
他对崔九描述施崔朋的那些内容,同样是没有丝毫质疑。
或许这便是一身正义、白衣无尘的施崔朋吧。当年他十一岁,知晓死自己一人,能换来母国胜利,好友自由,他便毅然决然的选择放火自焚。
“可你们赵国又是怎么对他的呢。”姜楠怒道:“把战争当作一场敛财的工具,垄断了粮食,发动了战争,诱导施崔朋自杀……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他才十一岁,当时的他得多痛啊!”
“我也被火灼烧过,自然是明白这种滋味。”崔九嘶着嗓音,戚戚说着:“姜楠姑娘,商归公子,既然你们都了解了当初战争的原因,也与施崔朋是至交好友。那么,我们不如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如何?”
“丑八怪,我认为我们没什么能与你说的。”姜楠生气地把手上的树枝往崔九身上一抛。
崔九垂眸看着落到地上的小小枝丫,他被绑在溪边的树上,低声道:“施崔朋的母亲受到了挟制,为救夫人,我们是被迫来到魏国的。还望姑娘看在施崔朋的面子上,与我们合作。”
“先将话说清楚。”商归冷静说道。
此刻正巧有一道秋风而来,吹拂着林中树木,发出“唰唰”的悠扬声音。
“册子,一本能影响赵国的册子落到了魏国手里。”崔九缓缓一顿,“我赵国纠察司崔九,明面上,我从政不偏不倚,一切为赵国。实则,我乃是施崔朋阿弟施崔孝一派。上个月,当册子落到了魏国,皆是在我们的安排之下。我们想借魏国之手,还赵国一个清明。然而我们却着了道,夫人被挟制,我们被迫出使魏国,找寻册子回去用以交换夫人安全。”
“等会儿,若你是想让册子落到魏国之手,为何当初要在鹉洲城杀我,威胁我交出册子呢?”姜楠问起。
“我身边有细作,这般做是给别人看的。”
“你分明是想杀我!”姜楠记得这人当时的癫狂,说要杀她看看怎么复活。
“姑娘身上有存疑,我只不过好奇而已。”崔九淡然的回答:“九殿下自焚前曾书信给赵国,让我们关注你们的动向,希望你们能安全回去。若不信,我怀中有当年九殿下的信件,你们若是他的好友,应当会认识他的字迹。”
商归从他怀中搜寻来信件。
姜楠凑在一边,虽然她这些天有空了会学习这些复杂的大篆,但她依旧是不识几个字。
商归则是与身旁的姜楠点了点头,“是道禹的字迹。”
“我们赵人最守承诺,当时你们在望川遇险时赵边骑选择屠城是为了搭救你们。也正因此,在我眼里,姑娘是死了,且还是掉下悬崖死了。”
“姜楠当时没死,被保护了起来,为的是现在。”商归淡定的撒谎。
崔九点了点头,“如今我明白了。”
沉默一瞬,商归忽然问起:“崔九,既然你说合作,不如你说说,那日自你离开鹉洲城后,是去了哪里?我收到线报之中,你似乎是从魏国境内混入使团的队伍,并非是在赵国。”
当时的鹉洲城刺杀后,崔九便被沈一正派人监视,发现他的行踪一直徘徊于魏国国内,然而忽然在某一天,他踪迹全无。后来断了几天,他们最后是在赵国使团里,再次寻到了他的踪迹。
“受人庇护,与人见面去了。”崔九倒也坦然。
“和谁?”商归问起。
崔九这才含笑说起:“这件事很大,商公子和姜姑娘可有什么与我交易的。”
他一语双关,想问出前些时候姜楠他们在城西小院里究竟在做些什么。
“嘿,你这人!”姜楠甩袖,从腰侧的弓囊里取出箭羽,将锋利的箭镞对上崔九的胸口,“用你的性命威胁,这种交易可足够?”
“姜姑娘觉得,我会怕死么?”
“啧…”姜楠把头歪了歪。
崔九轻笑回道:“不如我说说另外一个人与我合作的另外一桩事如何?正巧与姑娘有关呢。”
“与姜楠?”商归从姜楠手里接过羽箭,“行,第一件事,我们不问。我就想知道第二件事,与姜楠有关的是什么?”
“自己国内有人庇护我你不关心,倒关心姜楠?”崔九摇头晃脑啧啧啧了几声。继续道:
“前些时候,我放话出去说喜欢姜姑娘,是与人交易。那人说了,只要我照做,那么便会给我册子的抄件。”崔九透过面具的两个孔,看向商归与姜楠。
“不知这件个消息,两位可满意?”
姜楠皱眉询问:“谁让你这么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崔九秒回答:“沈一正指使的,缘由我不清楚。所以为了拿到抄件,救回夫人,我只能在外大肆宣扬喜欢姑娘,若有冒犯,还望姑娘原谅。”
“沈一正?”
“先生?”
商归和姜楠对视了一眼,姜楠不明白缘由,商归却沉思了一会儿,神色忽然一动,“他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的?”
“二十多天前,使团入京,商公子你认祖归宗的那天深夜。”
那天,商归得知了姜楠为喜欢的人哭了,他便去了先生的书房问过此事,欲要找出这人。
难不成是因为他问了这件事,先生特地找了个顶锅的,也就是眼前的人?
还有,应该还有什么。
关于颠覆赵国的册子,抄录一份给眼前的人?
先生这么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