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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曦接过卫敛手中密报，上面白纸黑字将当年的事情写得清清楚楚。
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公公，竟然是被自己情同手足的副将亲手送上黄泉路的。
卫敛面色如常，看上去并没因为这密报有任何的反应。可钟曦却感受到了卫敛那愤怒而隐忍的目光。
钟曦对此并不能感同身受，因为她不知道对父母应该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所以她只能握住卫敛攥成拳的手，给着他无声的安慰。
“没事。”卫敛反拍钟曦柔嫩的手：“不用担心我。”
声音带着疲惫。
钟曦头倚在卫敛肩头，轻声问他：“你要给公公婆母报仇吗？”
公公婆母，这四个字落在卫敛耳中格外熨贴，甚至都抚平了他心上的波澜。
是啊，他和她是一家人，她是他的妻子。就算不是为了爹娘，他都要为她和孩子保驾护航。
卫敛没回答，而是在她额上轻吻：“你怕吗？”
钟曦轻笑：“我不怕。”
看他的眸光绽放出万千光华：“只要你在，我就不怕。”
那信任的眼神让卫敛极为舒坦，仿佛在这一刻他就是她的天一样，他只想好好护住眼前的小女人，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与此同时，皇宫里惠妃也接到了郑嬷嬷传来的手信。
“说什么了？”皇帝闭目，大手摩挲着惠妃圆润的肩头。
惠妃敛去目光中的不悦，轻笑道：“出了点岔子，不过好在郑嬷嬷机敏，已经让周婷亲手写了书信。”
皇帝沉吟一声，惠妃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若有所思。
卫敛趁着月色出去办事，钟曦也毫无睡意，干脆把各类毒药迷药解药分成几份，到时候每份给卫敛一点，以防万一。
钟曦不是唬卫敛的，她真的不怕卫敛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卫敛成功了，她替他开心，就算卫敛失败了，她也可以带卫敛归隐江湖。
到时候他就彻底只是她一个人的了。
钟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一睁眼就看见了卫敛正坐在床边看着她，神情温柔，眼下发青带着疲惫。
“事情办完了？”睡眼惺忪的看着他，钟曦很大方的给卫敛让出了一块儿地方。
卫敛点头，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叮嘱：“那天我给你的玉佩一定要放好，那是我们卫家的令牌。那令牌能指挥卫家的家臣，你拿着令牌，他们自然会听你调令。”
玉佩？钟曦想了一会儿才想到那天临进宫的时候，卫敛塞给过她一块玉佩。
钟曦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又拉着卫敛强逼着他闭目眯了一会儿。
她心疼他。
接下来的几天卫敛很忙似的，每天都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卫敛怕她担心没说，她也没问，只是越来越心疼他。
或许刚开始她对他的感情并不纯粹，可现在她的心里满满的只有这么一个身影。
至于周婷……那天郑嬷嬷把她带走了是不假，可被带走之前钟曦已经给她喂了七毒丹，服毒后会一日一日的衰老，直到第七七四十九天与世长辞。
钟曦也是女人，也尝过容颜尽毁的滋味。对于周婷来说，在心爱之人的注视之下一日一日变老变丑，才是对她来说最煎熬的惩罚。
至于郑嬷嬷会不会告诉周婷这事儿，就不在钟曦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钟曦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会不平静，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