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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文是书生,就算武功再高,那也是武功高强的书生。一名满口孔孟之道的书生,怎会轻易发怒?
秦枫与李若文相识,是在成都府,那时,李若文身为一府总捕,而他是奉命下山的武当弟子。
二人相识不久便义结金兰,而后更是历经生死,患难与共。
秦枫此刻却满面茫然的看着李若文,道:“不知有什么疑点?”
李若文怒气稍平,施了一礼,道:“贤弟原谅愚兄,适才鲁莽了。只是此事不仅关乎我徒儿的名节,更关乎他的生死。若他因为此事而坠入魔道,残害无辜生命,你我更是万死难辞其咎。试想,阿水侥幸不死,若他武功大成,会做什么?定然会寻你和柳千秋复仇,你是正道数一数二的高手,阿水若杀不了你,定会向魔道人物求助,那么他理所当然的成了邪魔外道。他胸有仇恨,再有一帮魔道人物协助,天下人士不知多少人死在他手。他若当真因此事坠入魔道,我必清理门户,那岂不是他也必死?”
李若文这一番解释,秦枫才恍悟后果之严重,愧道:“啊也,当初我的确未曾想到此节。当晚救他那人武功诡异,断然不是正道中人。”
李若文继续说道:“可我在大理见了他,只是因为他拼死救护一位姑娘,我便知道他断然不会变得凶残,他依旧是当初善良的阿水。可是你们给他戴顶勾结东瀛人的罪名,他这辈子恐怕难以翻身了。”
秦枫听李若文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冤枉了阿水,早就有了疑惑,这时更是忍不住,问道:“大哥何以见得阿水便是被冤枉的?”
李若文摇头叹道:“贤弟虽在江湖打拼多年,于人情世故上并无丝毫进步。你想,柳千秋何以在上官元遇刺时忽然出现?当时柳千秋和上官元之间隔着阿水,他又是如何在暗器射出时忽然间便反应过来,并且救了上官元?这两件事都可认为是柳千秋运气好或是他反应快。可你再想,伤在什么地方可以让人说不出话来?”
秦枫一想,觉得李若文说的句句是道理,道:“人的身上若是受了伤便说不出话来恐怕只有哑穴?”他也是不知,只是猜测罢了。
李若文却摇头,道:“人体每一处受伤都不可能说不出话来,即便是痛得呻吟,那也是片刻功夫。可阿水是因为气结,胸中怨气上升,这才说得出话来,这是何故?嘿,定然是被点了哑穴,使得他说不出口。”
秦枫听得暗暗点头,仔细一想,惊道:“你的意思是柳千秋害他?”
李若文继续摇头,他一直在摇头,说的话却另秦枫一直点头,说道:“不一定便是柳千秋,但和柳千秋脱不了干系。要么是上官元所为,要么是当时屋中还有他人。”
秦枫想到当时冤枉阿水的情景,又想起阿水当初愤怒的面容,欲哭无泪的眼神,嘴里发出的“吼吼”的声音,更是悔恨交加,叹道:“我我错怪了阿水了。”
“你也无需难过,只要能找出陷害阿水之人,也算是对阿水的补偿。若要查明此事,还得靠你全力施为。”李若文上前轻轻拍着秦枫的肩膀,安慰道。
便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人叫道:“李大侠,秦大哥。”说话的是柳千秋。秦枫面色一变,就要发怒,李若文却一把按住他手,轻声道:“来日方长。”
相比秦枫,他便镇定许多,他知道柳千秋在诬陷阿水之事上脱不了干系,但也不一定就是他所为,若此刻便声张了出来,必定是打草惊蛇,唯有暗地里查探,才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毕竟心中疼爱着徒弟阿水,虽看见他与一群杀气极重之人待在一起,他却一直认为阿水是被秦枫等人逼得坠入魔道,只要他还阿水清白,阿水立刻便回到他身边。李若文近些年来未曾招下徒弟,便是一心等着阿水回到武当。
柳千秋推开房门,笑道:“此处的地主老爷请我们前去赴宴。”说着便举高了手中的拜帖。
秦枫也镇定了许多,他也是聪明之人,猜到了李若文的意思,心中想着:“大哥一点未变,他还是那么聪明,他还是那么爱护弟子。”手伸了出去,接过拜帖,道:“谁?”
拜帖一翻开,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恭请李若文大侠、秦枫大侠赴万年居小酌。”落款的字却极小,秦枫仔细一看,这才看得清楚:“襄阳无名氏 宫朝天”。他一看这拜帖,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虽然他一来襄阳便吃了亏,却有人如此尊敬他。
他本是受了宫朝天之邀前来襄阳,却在半路上遇上了赵世杰的人,被赵世杰的人假冒宫朝天的名“请了去”。此刻正主儿终于是出现了。
他之所以肯帮助宫朝天,主要便是因为他的“秦家剑派”在杭州已难以扩展,唯有在其他的地方建立分堂。而纵观南方各城市,襄阳是首选。他正在犹豫找哪位襄阳公子共谋大事时,宫朝天的信便到了,信中将他吹捧得上了天,他“盛情难却”,只好来襄阳寻宫朝天。
此刻能够和宫朝天相见,他在襄阳发展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
柳千秋早已在客栈门口叫了马车,恭恭敬敬的请了李若文和秦枫上车,他在车夫旁坐了,这才命令车夫赶路。
万年居是宫朝天的地盘内最大的酒楼,马车在万年居停下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柳千秋又恭恭敬敬请李若文二人下车,道:“李大侠,秦大哥,这里就是万年居。”
李若文抬头一看,楼有五层之高,好大一帘酒旗便悬在第五层上。酒楼外观看着极是霸气,门口两端雄狮含珠,两个大大红灯笼高挂,与石狮子的灰白之色相辉映。招牌乃是上好檀木所制,金色“万年居”三字笔走龙蛇,似有吞并山河之势。
门口早垂首站了十来人,他们见了李若文等人,上前便跪倒,高声喊:“恭迎李大侠,恭迎秦大侠,恭迎柳大侠。”柳千秋摆手道:“我哪里是什么大侠,只是大侠身边的跟班儿罢了。”
门内大步走出一人,穿着斯文,颇具书生气,身上衣服款式、色泽与李若文身上衣服无二。李若文一看便皱紧了眉头。
这人微笑着抱拳,客套道:“在下宫朝天,见过李大侠、秦大侠、柳少侠,三位到了此处,本该远迎才是,哈哈,只是杂事繁多,还请恕罪。”他又上下看了李若文,道:“在下年轻时便听闻李大侠的威名,特意命下人做了一身衣衫,全是仿照着大侠的衣服款式,大侠可看得顺眼?想不到我朝思暮想的李大侠此刻竟就站在我面前,实在难以置信。”
李若文淡淡一笑,道:“言重了。”
宫朝天双手衣袖一摆,道:“里面请。”他跪倒的那些手下霎时间让出一条道来,但却仍是跪在地上。
李若文眉头更紧,不愿入内,秦枫倒是大大咧咧进了门。宫朝天又拉住李若文衣袖,道:“既然大侠已经到了此处,那怎么也得给个面子。我这些手下就爱跪,大侠若看不顺眼,让他们跪远点便是。”
他这么一说,他那些手下慌忙以膝盖行走,在大街上跪成两排。
李若文更是不自在,沉声道:“叫他们起来。”
宫朝天一愣,只得道:“起来吧。”随即又拉着李若文进门,赔笑道:“大侠难得到此,我已命厨子将所有好菜尽数做了一份,供大侠品尝。”
他们在酒楼内吃得欢,街道拐角处却急匆匆奔来四五人,他们均是以手捂着耳朵,仔细一看,手指缝里流出鲜血,他们的耳朵竟都是被人割了。这五人跑得急,大喘着气便跑进了酒楼,在三楼李若文等的桌前跪下,齐声呜咽。
宫朝天先是一惊,但也只是一瞬之间便恢复了常态,问道:“怎么回事?”
当先一人哭道:“回公子,我们几个听了您的命令到赵世杰地盘上插上我们的旗帜,可被一人给打成这样。”宫朝天怒道:“谁?”那人继续哭道:“并不相识,可他自称是梦惜泰的手下,并说了,赵世杰的地盘都是他们梦公子的,说您没有这资格与他分割。”
宫朝天怒得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暴喝道:“快召集人手,去把那人剁成肉泥。”
宫朝天手下并无多少功夫高手,可人多势众,他手下人数是梦惜泰和赵世杰二人合起来的两倍之多。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梦惜泰和赵世杰手下人武功再高,也难敌一群人的围攻。也正是因为此,他才能再襄阳城站住脚,成为三公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