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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只听一人大叫,自人群中走了出来,步子轻盈,虽是男儿装扮,却是女子娇态。
烟雨知道阿水已经耗尽真气我,无法再敌金行者,便放下所有心事,决心和阿水共进退。
烟雨没有去看阿水。她的目光特意避开了他。
阿水心头一震,又惊又喜,张口道:“你”却听烟雨道:“我来会会金行者金兄。”
阿水心头剧痛:“她还没有原谅我。”
在大理天龙寺中,烟雨假扮成阿水,和金行者大打出手。那时唐天娇被蒙在鼓里,后面仔细一想,这才发现问题,料到那人不是阿水。但却想不到是何人假扮。
金行者受了伤,一直在铁家庄养伤,这几日却已经全好了。
他见了烟雨,心头一呆,暗忖:“好美的女子。”
烟雨此刻虽是男子装扮,却也掩盖不住那份美艳,反而是更添标致了。
待他听了烟雨的声音,心头更是一呆:“这声音好熟。”
烟雨举起了腰间的剑,道:“请。”
金行者猛然醒觉,他呆呆望着烟雨,心道:“想不到她这么漂亮。”
他的目光一直停在烟雨身上,好半晌,叹了口气,道:“我认输。”
铁兰心吃了一惊,道:“金兄,你这是为何?”
金行者转过身子,道:“我和她几日前打过一场,我那个时候输了,现在仍然想不到可以破解她的剑法的法子。”
他一面说一面走,说完时,已经走入了人群之中,眼看就要走出这院子。
烟雨高声道:“多谢。”
金行者停下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大步离开。
烟雨回过头来,道:“铁庄主,你是否还要下场和我一斗?”
却听金行者的声音又传来:“你还是让他们走吧。江南和烟雨联手,铜墙铁壁也拦不住。”
铁兰心吃了一惊,望望眼前的二人,当真是如梦初醒:“久闻天下第二杀手烟雨钟情于天下第一杀手江南,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他此刻吓得魂不附体,乍闻这人是烟雨,只觉两腿发软。
烟雨喝问道:“你们把棺材抬去了何处?”
她这时才猛然想起唐天香尚且在棺材之中,但四下一看,棺材竟然不见了。这一惊可不得了,唐天香武功使不出来,力气也无,若是被人发觉,岂不是死路一条?
阿水见烟雨面上异常紧张,忽地想起初入山庄时听家丁说是在搜寻一个叫唐天香的人。他隐隐觉得不妙,追问道:“快说,棺材抬去了哪里?”
铁兰心连忙说道:“抬去后山埋了。”
烟雨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回头看向阿水,颤声道:“唐姐姐在里面。”
她毕竟是女儿家,此时没了主意,惊恐之下,只能向阿水求助。
阿水一惊也不小,但他毕竟是男子,胆量比烟雨大了不少,喝道:“看暗器。”手中打出几枚金针,身形如风,已掠过烟雨身旁,抓住她手,道:“走。”
烟雨仿佛是找到了靠山,不容有他,施展轻功跟着阿水,心中甜蜜无限。
阿水全力施展轻功,他知道铁兰心此刻只是碍于江南、烟雨的威名不敢出手而已,但若是他要鱼死网破,凭铁家庄那么多人,加上外面的官兵,十个江南也不敌。
成都平原地势平坦,铁家庄附近唯有一座小山坡,既然铁兰心声称是在“后山”,想必只能是那个山坡了。
二人施展轻功,掠出了铁家庄,彼此心里各有心绪,都不说话。只是手还紧紧抓着。
这一对相爱的人,到了此刻方才静静地享受肌肤相触的感觉。
二人认识之前,烟雨就已经仰慕已久,相识之后,烟雨便一心只在他的身上。
偏偏两个人却不得不为敌。
当阿水以“天下第一杀手江南”的身份出现时,烟雨要和他一诀生死,终于在蝴蝶泉性命相搏。
当阿水以“武当弟子李恨水”的身份出现时,却又碍于兄弟情面,于西湖边和烟雨划地绝交。
再也没人能够体会他们的心痛了。
明明互相欢喜,却不能接触,只能拿性命拼搏。
在这一刻,二人才可以不顾仇恨,不住正邪,不顾义气,只是握着手,施展轻功,任由清风拂面,情意在心底泛起波澜。
烟雨望着前面阿水的背影,只觉宽实平稳,恍在梦中,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阿水无数次的想回头看看,想把心里面想了无数次的道歉的话语说出来,但一握到烟雨温香软玉般的手,什么也都说不出来了。
但二人心中都有一般感受,都希望那小山坡永远都到不了,他们就这样牵着手一直走。
美好的事物总是不会长存的。
秦始皇坐拥天下,后宫佳丽无数,阿房宫内胭脂如雪,文武殿前能人无可计数。他得到的是最美好的东西,便想要长久,派出许多人寻去长生不死之药,却终究憾憾而终。
林黛玉才貌双全,楚楚可怜之样,引后世无数人竞相模仿,就连她使点小性子也可以打动任何男人的心。这么美好的人儿,却为情而去。
(作者按:本故事发生在明朝神宗年间,但写到此处,深感书中男女的爱情纠葛,无奈之中,举出了林黛玉的例子,虽时代不同,感情上的不幸却是无二。幸运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此言在男女之情上,恐怕颇没道理。感情上的幸运,大抵是能够让对方幸福,而幸福的方式有许多,可见这份幸运便不一样。感情上的不幸,却都是一样的了,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便是不幸。笔者写到此处,感触良多,久久不能自拔,故而以闲言碎语记之,扰到各位读故事的兴致时,还请见谅。)
阿水和烟雨心中正自沉醉时,脚下不稳,已经上了坡。
二人便都醒了过来,不自觉放开了手,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