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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芸进屋之前,回眸朝那边望了一眼,看着此起彼伏的板子,心下偷偷松了口气,最好打死,一了白了,省的她再出手料理后事。
虽然预期的计划有变,但没关系,至少毁了一个。
至于,盛玥……来日方长。
耳房内。
老夫人抱着像个木头娃娃一样的杨嫣,悲从中来,老泪纵横。自从老侯爷去世,她的女儿,杨嫣的母亲意外身亡,她已经多少年没再这般大哭过。
可是……今天……
她实在不能面对。
她好好的外孙女居然就这么被一个畜生给糟蹋、给毁了!
“嫣儿,外祖母在,别怕,没事了,没事了……”老夫人疼惜的抚着她的发丝,轻声安抚着,生怕再惊扰到她。
管嬷嬷眼神也是极其悲痛,说起来她也算是看着表小姐长大的,老夫人又是这般疼爱她,总想着以后一定会替她找个好人家给嫁人,那么表小姐后半辈子也算无虞了。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这以后叫表小姐该怎么自处,怎么嫁人?难道跟那霍大太太似的找个田庄独居礼佛,不问世俗吗?可是表小姐还这么小啊……
管嬷嬷越想越替杨嫣难过,忍不住摁了摁自己发红的眼角,也难怪老夫人会瞬间崩溃。
杨嫣听到慈爱熟悉的声音,终于缓缓的凝了目光,抬眸看着满布泪痕像是突然苍老许多的老夫人,终于爆发似的哭了出来:“外祖母……”然后一下扑抱进了老夫人怀里。
“不怕,不怕,都会过去的,外祖母在呢!”老夫人轻抚着她的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安抚着。
祖孙两人抱着哭了一会,老夫人拿起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又替杨嫣擦干泪痕,然后吩咐下人替她穿着妥当。
老夫人毕竟年纪和阅历在那,这辈子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一开始的情绪失控爆发后,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她起身吩咐道:“管嬷嬷,等等你带着表小姐先回去,还有,让人再去请个口风紧信得过的大夫过来替嫣儿看看。”
“是。”管嬷嬷应道。
“嫣儿,你放心,由外祖母在,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你周全。”老夫人沉声保证道。
杨嫣忍不住又哭了出来,泣声应了一声:“嗯。”
……
香芸进屋的时候,老夫人正巧从耳房那边出来,管嬷嬷扶着披着披风带着帽子完全遮去面容的杨嫣,小心往大门外走去。
香芸往边上靠了靠,让她们借过。
杨嫣整个人萎靡不振,眼神躲闪,再也没了以往风华绝色的气势。
香芸唇角微不可见的微微上扬了下。
对于杨嫣,她完全有恃无恐,她笃定,以杨嫣那种清高自傲的性子是绝不会主动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害人不成反便害的结果,所以杨嫣也绝不会将她是同谋之事给供出来。
她当初唯一担心的是魁梧男,怕他临阵变卦,或者受不得威吓主动交代了,虽然她前期给他灌输了许多做这件事的好处,还将霍大太太那时候的事给搬出来以此为例,但这魁梧男光长个不长脑子,谁知道最后会不会给她整出幺蛾子。
所以一开始她就准备了一包毒药,打算事后找个机会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处理了,如今倒好,老夫人直接下令将他往死里打板子,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烦,可谓是天助她也!
陈大太太和向氏见老夫人出来,忙挥开挡在她们前面的丫鬟婆子。
向氏抢先一步,上前一把虚扶住老夫人,将她迎到主位坐下。
陈大太太眼神闪了闪,走过去站在了向氏身边。
老夫人巡视了大堂内一圈,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喝道:“都给我跪着!”
屋内的丫鬟、婆子、管事吓得噗通全跪在了地上。
香芸这种时候,自然不敢造次,跪着的时候还将头垂得很低,生怕老夫人气怒攻心后,不分青红皂白将气出在她们这些奴才身上。
“你还愣着干什么,让人去把晔哥儿给我找来!”老夫人瞪向一旁的陈大太太,气不打一处来。
陈大太太忙懦懦的应下:“是。”心里却万分委屈,老四媳妇也在,干嘛就对着她发脾气。不喜欢她也不用这般明目张胆的偏心吧?她好歹是当家主母,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若不是看在侯爷面上,她以为她稀罕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所以君元晔和盛玥进屋,看到的便是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仆人,唯有受害者杨嫣不在。
君元晔安抚了会老夫人,转身,脸色已变得极其阴沉恐怖,他冷眸一扫,跪着的下人们吓得再次缩了缩脖子,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君元晔这会已经不单单是生气,以他一向缜密的心思只需稍稍梳理一遍整个事情的脉络,不难发现此事的蹊跷之处,扶笙阁内肯定有内鬼!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恰巧选在罗安、罗平双双不在府上,扶笙阁内又是一年中最松懈的时候。依着往年惯例,正月里,他对于自己屋中的下人们偷懒放松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过完元宵节,整个扶笙阁才会恢复平时的日常作息。如果不是扶笙阁里的人,怎么会对这些了如指掌?
底下这肇事的男人才刚来府上不久,只怕连君侯府的规矩都没摸透,又怎么会将时机掌握得如此恰到好处?若说是巧合,他半个字都不信。只是看着被打得皮开肉绽、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魁梧男人,恐怕一时半会是问不到有用的信息了,只求他别就这么死了。
玥儿中毒之事,他还得问问是不是他干的?
祖母怕真是被气急了,不然以她冷静又思虑周全的性子,断不会下这种命令。
“是谁第一个发现耳房内异常的?”君元晔冷声问道。
“是是奴婢们。”一个平日里负责洒扫的丫鬟哆哆嗦嗦的开口回道,她满脸慌张害怕,但又不敢不出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