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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人脸色惨白,眼底全是绝望。
她跟如懿不一样,如懿满眼都是她的少年郎,觉得她的少年郎相信她。
而魏夫人,她最懂得趋利避害,所以她也最会看情况。
皇帝……分明是早就知道了巫蛊之祸的真相!就连魏嬿婉这个赔钱货也早知道!不,连这舒嫔都知道!
魏夫人心里暗骂如懿是个蠢货,这么灭九族的事情,竟然办得四处漏风。
不!
不对!
她猛地看向了嬿婉,看着嬿婉冷淡平静的表情,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接蹿上了天灵盖。
回忆起进宫之后的种种,她终于明白了:“是你!在算计我?!”
嬿婉仿佛被问懵了,懵过之后,气红了眼:“你说我算计你?哈!哈哈!”
她笑出了声,晶莹的眼泪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颗颗坠落。
弘历冷冷看着魏夫人:“魏氏,若你摆弄巫蛊的事情做实,朕会诛你九族。”
魏夫人脸色惨白:“不,皇上,民妇,我……”
弘历不理会她的惊恐,继续说道:“但嬿婉是朕的妃子,又为大清繁衍子嗣,于社稷有功,可以免除罪责。至于你和你儿子……”
魏夫人再蠢,也知道大势已去,碰碰磕头:“皇上!皇上啊!民妇都是被娴妃给挑唆了!民妇只是跟令妃吵架,所以想气气她而已。
求您,您就只降罪给民妇一人,饶过民妇的儿子和女儿吧!民妇愿意认罪!民妇也能交出证据,证明都是娴妃指使的民妇!”
弘历见她知情识趣,看向了嬿婉:“你怎么看?”
嬿婉垂着眼睛跪下来,仿佛彻底被母亲伤透了心:“臣妾先是皇上的妃子,再是额娘的女儿,臣妾先忠君,再谈孝道,臣妾,都听皇上的。”
说完最后一句,她的眼泪再次坠落,忙更低了头,不敢让弘历看见。
弘历亲自扶起她:“朕早就答应过皇后,不会因为你家里的人的事迁怒于你,嬿婉,你是个好的,朕一直都知道。”
魏夫人看着弘历对嬿婉极近温柔的模样,脸已经因为后悔,涨成了猪肝色。
若她能够耐着性子好好哄一哄这个逆女,哪怕不能大富大贵,但只要这逆女活着,她总能得到一些好处。
如今,竟是全完了!
她连连磕头:“民妇认罪!民妇知道错了!求皇上饶过民妇的儿子!求皇上只让民妇去死!”
见弘历不说话,神色冰冷,她哭求道:“嬿婉!魏嬿婉!你弟弟可是你爹仅剩的血脉了!你难道要让你爹绝嗣了吗?”
嬿婉闭了闭眼:“额娘,您做这灭九族的事情的时候,何曾想过弟弟呢?佐禄若是知道了您的所作所为,还愿意叫您额娘吗?阿玛若是知道了,还愿意让您做他的妻子吗?”
魏夫人脸色刷白:“我,我是……”
她被这诛心之言打击得浑身颤抖,剧烈的情绪,在看见如懿进来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是她做的!都是她做的!你弟弟摔断了腿,你又不肯给我钱,她说给我十万两让我害你,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下了错事啊!”
拿捏着罪证,以为魏嬿婉必死无疑的如懿:“……”
她迟疑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却见魏夫人指着她的手,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竟真的是指认她!
如懿都被气笑了:“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竟然来诬陷本宫?”
她嘟嘟嘴:“皇上!若非今日您在,平日里,臣妾根本就进不来这永寿宫,怎么可能会埋了巫蛊娃娃去害魏嬿婉?”
她绷着脸:“皇上其他的事情不信我,难道这件事情也要不信我吗?”
弘历看着她:“你已经是能做人祖母的年纪,不要再做这样的小女儿娇态!”
如懿脸一僵,茫然无辜地盯着弘历,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弘历压根儿不想看她懵懂无知,如同天真少女似的表情,冷冷道:“这魏氏,指证是你给了她十万两银票,指使她用巫蛊之祸来嫁祸嬿婉。
她说的若是属实,朕赐你一杯毒酒……”
他说到这里,瞬间头晕目眩,脑海中已经不是对过去的回忆和喧嚣,而是仿佛爆炸一样,那些跟如懿的过往,如同狂风巨浪一样席卷着他的脑子,让他呼吸都是一滞。
他立刻改口:“她若说的是真话,朕本该赐你一杯毒酒,但你与朕青梅竹马的情分,总与旁人不同,如懿啊,朕并不想对你绝情。”
这话说出来,他的呼吸渐渐顺畅,甚至于脑子和身上都传来了极其舒适的感觉,仿佛大夏天地吃到了冰酪一样舒坦。
但,他非但没有觉得高兴,长长的睫毛遮掩下,眼底全是黑漆漆的戾气。
一旁的嬿婉,只是偷偷瞄了弘历一眼,就渗得不敢再看,迅速垂下眉眼,想着皇帝的那个秘密,最终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目前来看,如懿肯定是杀不了的了。
但,如懿也非不能死。
只是她的死,恐怕要等到很多年以后。
在那之前,自己能做点儿什么呢?
嬿婉眨了眨眼,逼出了眼泪,轻轻抓住弘历的袖子,语气颤抖:“皇上是想……放过娴妃?”
她嗓音沙哑,哽咽了一下,一只手轻轻捧着肚子,脸色渐渐苍白:“皇上?”
弘历心头滑过一丝烦躁:“嬿婉,乖一些,她毕竟是陪伴了朕许多年的枕边人。”
嬿婉冷笑他的装模作样,什么陪伴了多年的枕边人,不过是杀不掉,又害怕反噬到他的邪祟罢了,他心里指不定多希望如懿去死,只是情势逼人,不得不还继续维持着深情帝王的样子罢了。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皇帝啊!
皇帝,就是这后宫的天呢!
嬿婉浑身颤抖:“臣妾只问您,您是否已经完全相信,是娴妃心怀恶意,谋害了臣妾?”
弘历少见她这样咄咄逼人,见她脸色苍白,肚子又那么大,颤巍巍的仿佛已经站不稳了,到底心疼和愧疚多过了烦躁。
他反手握住嬿婉的手:“乖,令妃,你一向知晓朕的心意,朕知道是娴妃陷害你,朕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朕不能杀娴妃,你懂朕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