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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忠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弘历心里的烦躁就翻了好几番。
表面上日夜哭嚎,暗地里包着被子偷偷啃馒头,她曾经可是他亲口封的贵妃啊!竟然总是如此偷偷摸摸,不肯光明正大。
要不是她实在丢脸,还丢到了宫外,他真不想管她!
弘历冷冷睨了一眼进忠,就听见屋子里富察皇后警惕的声音:“谁在外面?!”
弘历偷听被抓包,心里一虚,但很快就又沉稳下来,推门走了进去:“怎么大白天的还关着门说话?”
话音未落,便先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你竟舍得叫她跪着。”
富察皇后睨了一眼进忠,看着他低眉顺眼甚是乖巧,谁能想到呢?竟是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连他皇帝主子的女人都敢惦记。
她淡淡道:“皇上何必故作惊讶呢?婉婉前脚打了如懿,后脚您就赶到了,还不是您这好奴才给您通风报信吗?”
进忠连忙躬身弯腰,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忽然看他不顺眼了,但既然不顺眼了,他就得表现得更乖巧几分,免得让令主儿为难。
只是躬身之后,余光里看见了跪着的嬿婉,顿了顿,他自己也跪下了。
富察皇后冷哼了一声:“还算是乖觉。”
弘历哭笑不得:“难得见皇后跟奴才计较生气。”
他倒也没有叫进忠起来,而是走到了嬿婉身边,伸手捞起了她:“站着吧,你家娘娘嘴硬心软,你跪得狠了,她怕是又要心疼。”
嬿婉巴巴地看了他一眼:“皇上,娘娘是为了臣妾好,她是怕臣妾惹您生气。”
弘历心里又是一虚,也是他太“纵容”如懿,以至于连皇后和嬿婉都觉得他会色令智昏了。
只是那些忌惮颇有忌讳,他实在不能跟皇后和婉婉说,只能让她们暂且先误会着,误会,总比知道了真相以后,对他牵肠挂肚的好。
他神色温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嬿婉:“娴嫔胡闹,纵容阿箬到处哭嚎,闹得阖宫不宁,皇后的惩罚恰到好处,至于你……”
他垂眼看向嬿婉白生生的小手,很难想象这么个柔弱乖巧的姑娘,竟然能把如懿抽得躲都不敢躲:“……你也是太过爱重皇后,朕不会因此怪罪你。”
说到这儿,他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寒意。
两个嫡子,一个嫡女,不光是皇后心中的痛,也是他的,如懿张嘴就来,当真是放肆!
她还真以为,皇后不在了,她就能当继后?!
她那般心性去当皇后,事儿不见得会做,作妖嫉妒的手段却恐怕要闹得阖宫不宁了!
弘历转头看向富察皇后,拉着嬿婉,将嬿婉的手和富察皇后的手按在一起,双手握紧两人的手,沉声道:
“如懿她毕竟跟朕有二十多年的情分,朕不想杀她,但,也仅仅就是不杀她,若是她犯了规矩,又屡教不改,你们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协理六宫的贵妃,只管教训她就是了。”
富察皇后凝视着弘历的眼睛,这双眼睛实在是漂亮,眸子深邃清透,又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楚里面到底埋藏着什么东西,只是乍一看去,实在过分深情和认真。
她莫名想到——婉婉喜爱进忠,确实比喜爱皇帝的好。
皇帝的眼睛太勾人,也太容易骗人,若哪个女子看进了心里去,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欢喜了。
她抬起另外一只手,覆盖在弘历的手背上:“皇上如此看重臣妾和婉婉,臣妾和婉婉也会替皇上照顾好娴嫔,不会让她作妖把自己作死了。”
嬿婉抿了抿嘴角,轻声道:“只要她别找娘娘的晦气,别犯到臣妾跟前,臣妾也只当她跟其他妃嫔一样,按照宫规不缺她衣食,再多的,臣妾小心眼儿,给不了她一点儿。”
弘历沉甸甸的心情,因为眼前这妻妾的和睦和贤良而渐渐消散,只剩下了舒适和怡然:“朕便知道,琅嬅和婉婉最是能体谅朕。”
他大手一挥:“一会儿朕陪皇后和贵妃一起吃锅子!”
他愿意留在长春宫陪着吃饭,富察皇后和嬿婉自然便也做出高高兴兴的模样来,一个温柔安静,一个聪敏灵动,虽不谈风月,却是满室的温馨。
弘历很享受这样的安宁,高高兴兴地吃完了饭,便赶走了嬿婉,自己要陪着皇后。
嬿婉乐得高兴,更高兴的,是皇上为了显示对她的重视,还让进忠来送她。
进忠跟在嬿婉的轿撵旁边,低着头正要说话,就听见嬿婉先开了口。
“你都敢囚禁妃嫔了,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怎么?觉得做了大总管,就没有天下无敌了?”
进忠细细辨认,确认没听出来了多少怒气,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奴才怎么敢呢?只是怕娴嫔娘娘乱跑,不想她又是哭嚎,又是假装绝食,在奴才师父的帮助下,闹出不少动静来。
这不,您前脚刚走,后脚,奴才就赶紧把该跟皇上交代的都交代了,免得皇上也跟娴嫔娘娘似的,误会奴才欺负她。”
嬿婉挑眉:“本宫许诺要给娴嫔办的事儿,你别插手。”
进忠低眉顺眼:“哎呦,令主儿您可千万原谅奴才这一回,今早的时候,奴才就听说那小子跟人争风吃醋,掉进水里淹死了。”
嬿婉略微坐直了身子:“进忠。”
进忠微微抬头,漂亮的狐狸眼带着笑意看向嬿婉:“令主儿您吩咐。”
嬿婉清冷的目光顺着他的眉心往下扫,落在他的脖子附近:“进忠公公最近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进忠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温声细语:“令主儿安心,奴才做什么事儿都小心着呢,奴才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不小心丢了性命,不能为主子尽忠了。”
嬿婉心里有些恼怒:“所以你就给那少半截儿的东西做戏,让他去跟娴嫔告密吗?”
进忠脚下一顿,脚步也错乱了一瞬,黑漆漆的眼底划过一丝慌乱,又强行镇定下来:“令主儿……”
嬿婉冷笑道:“今日娘娘问责本宫,本宫可没有对娘娘扯谎。”
一句话,就将了进忠公公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