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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众人,已都被马平给割掉一耳,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即便如此,也没人胆敢起身逃走。
马桥上那些交易的买卖双方,早就被牙纪拉扯得远远的,不断往这边窥视,却没一个人敢往前来。众人看到大牙几人全被割掉一耳,都面露喜色,暗中窃喜,只是没人敢笑出声来,他们怕被被十方道的人看到,日后找上门来报复。
曹旋看着地上歪歪扭扭的几人说道:“我告诉你们,日后马桥这片地方,你们十方道的人谁要是再敢踏足一步,这就是下场。告诉你们舵主道微和玄宏,他们想要寻仇,就让他们来找曹二爷。”
曹旋向大牙等人说完,再不去理会他们,带着袁老三和马平,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一直到八十年代的时候,中都城的大街上还不时能看到那些一只耳朵的老人。老中都县人都知道,这些人当年都是十方道的道徒,被曹旋给割了耳朵。
曹旋三人从马桥出来后,先去了一家成衣店,曹旋又穿起了自己心爱的白色长袍,马平换上了一套褐色短褂,此时已是暮春,是该轻装上阵的时刻了。
三人来到街上,跟在身后的马平看曹旋气定神闲,步伐沉稳,心中暗道:“那个杀伐果断的曹二爷又回来了。”
随后,袁老三回到茶行,曹旋和马平赶回徐家大院,让马平和徐达去准备枪支弹药。刚刚挑了十方道在马桥上的窝点,不能在县城再有大的动作,否则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接下来开始对十方道的各分舵动手,听大牙今天提到,六指去城外协调武器,说明他们一些分舵已经配置了枪械,日后行动越发需要谨慎从事。
曹旋独自一人前去看望徐淑婉,徐淑婉正愁容满面,见曹旋进来,赶紧起身迎接,让海棠泡茶。
徐淑婉向曹旋询问了一些进城后的情况,曹旋怕她担心,简单和她说了一下,便问起徐世贤的情况。
徐淑婉不住摇头叹气,父亲回来两日,已经把家里的情况看出了些端倪,再三向徐达询问家中的状况,徐达估计也扛不了多久,就会据实相告。
徐世贤不好意思向曹旋开口,询问寻找小五点等人下落的进度,只能不停在徐淑婉面前打听,并提出自己要再度招兵买马,前去报仇雪恨的想法。
徐淑婉知道,这场劫难是父亲永远的痛,如果不能把这血海深仇报了,只怕他一生都过不去这个坎。
徐世贤虽然喝着医院给配的西药,依然难以忍受腰部不时传来的疼痛,瞒着徐淑婉让徐达给他找来烟灯、烟枪,又烧起了大烟泡。只有大烟能为他带来短暂的放松和愉悦,本来烟瘾不大的徐世贤,只怕这次再摆脱不了对大烟的依赖。
徐达怕徐世贤上瘾伤身,就偷偷告诉了徐淑婉,徐淑婉知道父亲的苦,她不忍让父亲的身体再受伤残的折磨,也就没有再去劝父亲放下烟枪。能坚持到现在,父亲已经很坚强了,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减轻一些痛苦,想怎么样就随他去吧。
曹旋听完,心里有些惭愧,自己回来已将近一月,却寸功未立,没能帮徐家夺回一块大洋,手刃一个仇人,让徐淑婉整日愁眉不展。
曹旋对徐淑婉正色说道:“淑婉,你多做徐叔的工作,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徐淑婉心中想着早日为父亲报仇,可是也不愿看着曹旋和马平以身涉险,一时心中两难,好不纠结。
徐淑婉犹豫半晌,对曹旋说道:“辅同,我家遭此变故,可惜我一个女儿身,手无缚鸡之力,毫无应对之策。这样关系生死的大事却要让你冒险奔波,我怎能放心的下?我的命好苦啊,为什么要让我摊上这样的事情?”
徐淑婉说着,眼里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曹旋把徐淑婉搂在怀里,给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道:“淑婉,我们虽无夫妻之实,早有夫妻之名,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管谁管?徐叔也是我的爹,我一定会为他讨个公道。外边这些纷争都是我们男人的事,交给我去做,你不要操心牵挂,你只需在家里安心看护徐叔和雅望。”
徐淑婉靠着曹旋结实的胸膛,偎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心中踏实了很多。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最结实的堡垒,只要有曹旋在,一切皆有可能。
曹旋安慰了徐淑婉一番,就走出房门和马平制定新的计划。他没去徐世贤的房间探视,他知道此时再温暖的语言也赶不上提着小五点和李丁的人头来见。
曹旋和马平吃完晚饭,便早早休息,单等天亮后,二人就前往各地寻找十方道的分舵,设法逼问出小五点的下落。
后半夜的时候,曹旋突然隐隐听到大门外有说话的声音,警觉的他立刻清醒过来,迅速穿好衣裤,操起枕下的手枪,躲到门后,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徐达把家中的下人辞退后,徐世贤村的城门已经再无人看守,之前新政府照顾徐世贤的感受,也并没有在村里组建人民武装力量。自从徐世贤组织佃农成立的联防队解散后,村里再没有巡防力量。这些佃农倒是觉得自己一穷二白,用不着去防范什么,把城门打开,还方便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徐家留下来的几个下人都退守到了徐家大院,在大门口的门房里轮流下夜值守,偌大的一个徐家大院,已经毫无防守可言,若是有人闯入,那可真是如入无人之境。
外边的声音不大,却很是嘈杂,看样子大门口的人不在少数。这么多人深夜到访,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事。曹旋不敢大意,拉开一点门缝,仔细往外看去,院子里黑乎乎一片,没有人影。
曹旋轻轻推开房门,挤出门外,举着手枪贴着院墙往门口移动过去。这时,门房里有人提着马灯走了出来,和门外的人打着招呼,去给他们开门。
曹旋听得清楚,门外是锥子的声音。锥子怎么深更半夜跑了回来?怎么还带了人来?和他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呢?曹旋心中疑云密布。
曹旋没有吱声,紧贴墙面站在那里,看着门口那些人的举动。
睡在厢房的马平也听到了动静,探出头来观望了一下,看到大门口有等亮着,便往外走去。
马平边走边对着门口大声喝道:“门口干什么呢?是有人来了吗?”
还没等看门的下人张口,就听门外的锥子兴奋地喊道:“马爷,是我回来了。”
马平听到是锥子回来了,颇感意外地问道:“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怎么黑天半夜的回来了?”
还没等锥子搭话,就听门外有人热情地喊着:“马爷,我们来找你了。”看样子都是熟人。
院子里的曹旋和马平都听出来了,这是之前在奶奶庙跟着他们的那些花子,当时远走归绥,把这些人留在了奶奶庙,没想到锥子现在和他们在一起,看来锥子果真如之前预料的那样,是会黄崖湾去了,现在还把这些人都带到了这里。
说话间,看门的下人已经打开门锁,迫不及待的锥子一把推开大门,大步跨入院子,高兴地喊到:“马爷,你看我把谁都带来了?”
曹旋看锥子进来,收起枪,也往院子中央走去。
下人把院墙上挂着的几盏马灯都点着了,院子里顿时亮堂起来。
外边的人也都鱼贯走进院子里。看到曹旋和马平后都纷纷喊着:“二爷,马爷。”向二人问好致意。
锥子平安回来,曹旋的一颗心也算掉到了肚子里,他没顾上搭理锥子,先上前和他带来的众人打招呼,除了原来跟着自己的五六个人,现在又多了四五个出来,每个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看样子衣服下藏着什么东西。
最后边的是锥子娘,手里牵着一匹马站在那里,正是锥子骑走的那匹,马背上驮着一些破旧的被褥。看到曹旋和马平,锥子娘也热情的上去打招呼。
锥子走到曹旋身前,低声说道:“二爷,我让弟兄们把奶奶庙的家伙带了些出来,是让他们自己带在身上呢还是先收起来放到一起?”
曹旋这才明白,那些人腰间鼓鼓囊囊的东西原来枪械和子弹,当即对锥子呵斥道:“你做起事来还是这么没轻没重,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武器带了出来,要是路上遇到八路军或是被人看到报了官,还有你们的活路?”
锥子低下头去,不敢吭声。马平说道:“二爷,锥子他们这也安全到家了,一路辛苦也不容易,不如先给他们安排饭食吧。”
曹旋呵斥锥子是担心他出什么意外,看着他把这么些人和武器都带了来,心中也很是高兴,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来了这么多人,可真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听到院子的动静,徐达也被惊醒了过来,看到院子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先是吓了一跳,等看清曹旋和马平在那里和他们交谈时,这才放下心来。
曹旋看徐达过来,让他先给这些人安排住宿,然后让厨房给他们准备饭食,大家奔波一路,肯定早已又饿又累。
徐达打开几间厢房,给他们安排好住宿,然后去喊厨役安排饭菜。
曹旋让他们把随身携带的武器都交到马平手里,让马平统一管理。等众人把腰间别着的手枪和缠着的子弹袋都拿出来,锥子又去掀开马背上的棉被,原来棉被下边掩盖着的全是长枪,在马腹两边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二十多支步枪。锥子招呼人把这些枪械全部放到马平屋里。
把枪械都整理好后,曹旋让众人现在屋里歇息,等厨房做好饭菜后,众人再去用餐。众人答应一声,都进入房中休息。
锥子随同曹旋和马平进入屋内,曹旋让他坐下,马平给他端来一杯热水,让他先喝口水歇歇脚。
曹旋问起他为什么不辞而比,却又连夜回来。
锥子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和曹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