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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南道:“其实不久前,我便与崔家龙头照过面了。”
天山距离斯湖虽有数千里之遥,但以段天南的绝世修为,驭剑飞行往返两地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蓝亭落一奇,“崔光宗?”
段天南颔首道:“不错,光宗当年在崔家三个兄弟中最不起眼,但最后却坐上了龙头大位,如今他的武功一日千里,怕是与师弟不相上下了。”
蓝亭落笑道:“光宗内秀于心,有今日成就倒也不算意外,既然门主已经见过他了,想来万事无忧。”
段天南却摇了摇头,“光宗已不是当年的光宗了,他接任龙头之后不但励精图治,将玄水教治理得风生水起,稳居五大玄门之列,而且性子也变了很多,这些年来修得一身霸气,已经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闷葫芦了。”
蓝亭落听门主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便主动问道:“这次玄水教究竟发现了什么?急着召集其他玄门过去。”
段天南道:“最近一个月,西门堡频频攻打玄水教,而且实力大涨。”
蓝亭落听到“西门堡”三字,自然也想到了西门如枫,心中一声叹息,“如枫真是可惜……”
但嘴上没有说出来,片刻沉默,他还是继续问道,“知道什么原因吗?”
段天南点头道:“西门堡虽然行事无常,手段狠辣,但一向低调,除了因为争夺斯湖与崔家世代结怨,和其他玄门没什么交集,如今突然发难,定是有人背后指使。”
“谁?”
段天南吁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只说了四个字。
“司马戎装。”
“是他!”
蓝亭落银眉皱起,“他……他还没死?”
段天南苦笑摇头,“他自号九千岁,一手创立的千岁盟还未制霸天下,怎么舍得死呢?”
蓝亭落不说话了,面色略显苍白,双手不停地捏着,居然显出了极其少有的紧张,似乎对这个司马戎装有着难以抑制的畏惧。
段天南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向暮色天际,“司马戎装乃是上一辈的传奇,也曾是打遍中州的天下第一,当真称得上盖世无敌。传闻他前往南蛮州取宝,但中了第一妖毒‘鸦血噬’,不久便毒发身亡,若非如此,如今武林中怎会少了他的一席之地。”
蓝亭落缓了一会儿,“是啊,想不到他竟然没死,二十多年前我初入江湖时就数他的名号最响,据说领悟了十个抗妖命术。几年后因缘际会,我曾见过他一面,还不自量力地向他挑战,结果……”
段天南倒是不知此事,“结果如何?”
蓝亭落依旧神色紧张,“那时我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不过‘赤焰纯阳功’已有七重修为,还刚刚领悟了命术〖惊雷〗,但说来惭愧,我连他的衣衫都没沾到,就一败涂地了。”
段天南笑了笑,安慰道:“师弟不必如此,那人既然曾是天下第一,功力自然深不可测,若是……若是今日较量呢,可有胜算?”
其实蓝亭落又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以他今时今日几近圆满的“赤焰纯阳功”,加上一对名震中州的风雷八卦尺,〖惊雷〗配合“风雷法度”一旦使出,实有神鬼难挡之威。
可万没想到,蓝亭落还是摇了摇了头,“以我今日的武功印证二十多年前的司马戎装,还是败。”
段天南奇道:“我没见过此人,他真有这般厉害?”
蓝亭落十分惭愧,“刚才我说还没碰到他的衣衫就败了,绝非虚言,因为他身法快如鬼魅,我的眼力神识根本无法捕捉,看都看不到,那又如何进攻?其实那一次他并没有出手,是我出了十招之后自己放弃了。”
“原来如此,”段天南道:“世间武学分门别类,轻功一向极为重要,若是能练到极致,不说称霸一方,至少能利于不败之地。”
蓝亭落点头道:“正是,此人如今的修为,恐怕已经无法想象了,可惜他一身命术,却不与我们联合抗妖。怎么,他的千岁盟才是幕后主使?”
段天南叹了口气,显然也不想面对这个现实,“不错,我得到消息,千岁盟十几年来韬光养晦,培养了不少高手,此次正是想借助妖火焚城之机,包夹中州。”
蓝亭落摇了摇头,叹息道:“司马戎装狼子野心,真是白白辜负了他这一身天赋武功。不过,若是他真的举兵来犯,我们……”
段天南道:“这个我们无法控制,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五大玄门千年底蕴,也不是他说打就能打进来的。”
蓝亭落见门主说得硬气,揪着的心终于缓和了几分,“那师兄找我来是?”
段天南神色严肃,“既然已经知道了是千岁盟在背后搞鬼,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提前筹备,长卿那边保持联系,另外,你尽快清点全派弟子的战力情况,随时做好迎战准备。”
“是!”
蓝亭落行了一礼,快步出了坐忘居。
……
观鱼亭,龙门厅。
在座江湖阅历深的人多半听过千岁盟,顿时议论纷纷。
崔光宗继续道:“相信诸位也听过千岁盟的名头,虽然中州武林对他们了解甚少,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西门堡与千岁盟比起来,可谓小巫见大巫了,不过是个马前卒的小角色。”
“啊?”
众人大惊失色,西门歹人的阴险毒辣不少人已经见识过了,这千岁盟居然是幕后主使,岂不是势力通天?
夏文宗年轻气盛,出言不逊,“千岁盟很厉害吗?咱们几大玄门,一起打上去,端了他的老窝!”
崔光宗苦笑道:“夏公子说得不错,不过咱们也得知道这千岁盟到底在哪儿啊?”
“什么?”
夏文宗惊道:“这帮家伙为非作歹,居然连在哪儿都没人知道?”
崔光宗点头道:“千岁盟比西门堡神秘的多,不然也不会让西门堡来打头阵了,依崔某所见,这帮家伙蠢蠢欲动,多半是与下一次妖火焚城有关。”
轩辕长卿见大家议论纷纷,“龙头的意思是,千岁盟与万妖里应外合,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