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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声招呼正要钻出吧台的宪子。店里的客人只有加贺和那个年轻男人,他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大声的。加贺的精神有些恍惚,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脑筋稍微清醒时,咖啡已经在他的眼前了。
“听说你们已经离婚了。之前我竟然不知道。”宪子一边说,一边拿来已经打开盖子的糖罐。“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会离婚呢”还是被宪子开口问了。
“原因很多。”加贺这样回答这个讨厌的问题,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五年前的事情。
通子说出那样的话,对加贺来说不啻晴天霹雳。“我想我们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加贺当时不以为然地随口反问。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晴朗的十一月的星期天上午。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这样在一起生活了。”听到通子这样的回答,加贺惊讶得说不出话。
虽然他没有信心让通子过着心满意足的生活,却觉得他们的共同生活应该可以顺利地持续下去。当时的她,仍然热衷于一直以来都很喜爱的镀金工艺,还去银座参观了“钏路湿地之鹤”的摄影展。而加贺自己则过着忙碌的刑警生活,每天都很晚才回到家里。通子当时的生活,看起来是相当充实的。
那天的话,就只说到那里,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感情……不,应该说是通子对加贺的感情,好像越来越疏远。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形只能让人如此判断。直到现在加贺还是不明白分手的原因,所以即使宪子问了,他也无法说明。
那一席话之后,过了半年左右,他们终于离婚了。离婚时,通子说了一句谜一般的话,加贺现在都还记得。她说:“如果没有去看鹤的摄影展,就不会这样了。”
加贺反复咀嚼这句话的意思,认为通子大概是去看了鹤的摄影展后,心中只想着如何通过镀金工艺来表现鹤的神态,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从那个摄影展回来以后,通子变得沉默了。原本是个开朗的女性,却突然变得不爱说话。加贺下班回家时,经常看到她坐在阴暗的屋内,只开着手边的小灯,专心地描绘鹤的姿态。
“原因很多”宪子又问,加贺露出了苦笑,“我似乎不该问的。”
“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我忘了。”
“骗人,那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忘了!”她靠着藤椅的椅背,藤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没办法,忘了就是忘了。”加贺喃喃自语般地说。通子也喜欢藤艺。
“不谈这个了。这次通子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和以前一样吗”
“不,完全变了。她的脸色苍白,几乎一句话也不说。”
果然!加贺不禁这样想。信里的语气还算开朗,事实上却不是那样的。
“我忍不住想问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你也是五年没有见到她了吗”
“不是。这几年来她来过几次,但都是一个人来的。这一次和上一次大概相隔了一年左右。”
“她写好信后,就立刻离开了吗”
“嗯,大概在店里待了一个小时吧!她一直坐在你现在坐的位子上,写完信后,就看着河面,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才把信交给我。她说:如果你一个月内来这里,就把这封信交给你;如果你没有在一个月内来这里,就把这封信烧掉。”
“她说过她要去哪里吗”
“没说。不过,我问过她会不会在盛冈待一阵,她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看起来像是要旅行吗”
“嗯,她身边有个旅行袋。”
“是褐色的旅行袋吗”
“是吧。”
“只有一个旅行袋吗”
“我想是一个没错。”
“穿外套了吗”
“没有穿外套。她穿得有点单薄。”
“上衣呢”
“是夹克衫吧。”
“什么颜色的”
“我想是蓝色的。”
“下面呢”
“你在问她是不是穿了裙子吗我想她好像是穿着深灰色的裙子。”
“还有灰色的袜子。”
“对。你都已经知道了啊”
“夹克衫的下面,是芥末色的衬衫吗”
“这个嘛……记不了这么多了。真不愧是刑警。你在追查通子的什么事吗”
宪子好像不知道夕鹤九号事件。
“我没有追查她。她在信里也叫我不要调查她的事。”
“是吗那封信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吧。她一直很喜欢开玩笑的。”
“是啊。”宪子也说。
那天夜里,加贺并不想在盛冈投宿。除了那封信的因素外,他也并不认为通子还在盛冈。所以,他搭了当天二十一点三十分盛冈开出的下行列车“初雁二十一号”,再度回到青森。到达青森的时候,是二十三点五十四分。
旅馆的大门都已经关上,灯也熄了。加贺在新町路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家专门给情侣投宿的旅馆,他经过一番请求,才住了进去。虽然通子在信里叫加贺不要找她,但是加贺实在不能不去找。加贺认为钏路那边一定出了什么事:把通子卷入麻烦事件的导火点,一定就在钏路。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怎么可以不去追查一下呢
他事先调查过,知道上午七点三十分,有一班青函联络船会从青森开出,所以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这艘联络船到达函馆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分。
加贺的眼睛看着联络船窗外的波浪,脑子不断在思考和通子有关的事。当他看到津轻半岛时,船开始缓缓往后退。
通子的信里面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信里写着:“我是有病的人……我想你是知道这一点……”还有,“我不会有问题的,即使孤身一人也能够处理所有的事情,所以,请你不要找我。”
加贺从胸前的口袋里把信拿出来,从头又看了一次。既然知道自己有病,还可以“孤身一人也能够处理所有的事情”吗身为警官的自己,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有病的女人独自在日本全国逃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