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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醒来，师父脸上闪过一丝别扭，他扭过头对着露出鱼白肚的天空。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知道错了没有？”
这次的声音柔和了不少，没有怒气，甚至带着一丝哄小孩的语气。
我把眼睛闭上不愿看他。
在他接触到我的脸颊时，嫌恶的别过脸去。拿着帕子的手一顿，失望的放了下去。
师父没有看我一眼，径直离开了除魔台。
而我又被钉在台上被火辣辣的太阳炙烤整整一日。
炽热的阳光晒的人睁不开眼，但我却能感受到暗处有一道目光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
失血和失水让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自己要融化在无尽的阳光中。
头顶出现一片阴凉，我艰难的抬头看见不知谁施法将荷叶定在我的头顶。
“师姐，我真不忍心看你这般受苦。”
小师妹念动口诀，荷叶上蓄满的水立刻倾泻而下。
没有丝毫凉意，却有蚀骨之痛。
“怎么样，舒服吧！”
小师妹收回荷叶，蕴含魔气的水顺着伤口不断侵蚀着我的肉体，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
师父早上输入的灵气瞬间瓦解，我疼得再次昏厥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
师父像昨日那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见我身上的气息弱的几乎快看不见时，脸上终于出现了慌张。
魔气不断侵蚀，我神志不清的看着面前的师父，眼底闪过一丝悲凉。
这具身体终于熬不住是要熬不住了。
第十六章
“只要你现在认错，我立刻去为你点上长生灯。”
长生灯是太虚宗圣物，除了能起死回生，还能让毫无修为的废人重塑灵根。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从未想过牺牲我成全小师妹的修为，他早就为我想好了后路，长生灯能助我突破之前的修为瓶颈。
“阿璃，你知道错了对吧，知道为师的良苦用心了吧。”
他自顾自的说着。
但我却知道他从未想过给我点燃长生灯。
他明明能在抽取灵根时点燃，也可以在剜去我双眼时点燃，更可以在我承受了十八鞭的断骨鞭时点燃，可偏偏都没有。
这不过是他哄骗我的手段。
“掌门，我欠你的早在半年前还清了。”
“长生灯，我承受不起！”
这句话说出师父整个人怔住了。
他想过的。
只不过当时小师妹缠着紧，他总觉得阿璃能自己挺过来，晚一点也无妨。
拖着拖着，阿璃便没了记忆。
他想着，等我恢复了再点上也可以。
却不想我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便是离开，还同他说与空宁两情相悦。
他只是气。
他气我不懂他的苦心，也不懂他的为难，所以才一气之下将我绑在除魔台上逼我服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事情竟成这般，就好像自己入了魔一般，不受情绪控制。
“阿璃…”
他喃喃自语的念着慢慢离去，完全没看见这三日的折磨让我当初的旧疾复发。
背上的断骨鞭的疼痛刺入骨髓，我感受体内的魔气不断入侵啃食，最后完全失去意识。
空宁长老挣脱了困了他两日的束缚拦住了掌门。
“阿璃即便入了魔，看在师徒一场，你为何不放她下山。”
空宁眼里的急切在师父的眼中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他拽住空宁的领子质问：“不过是一个入魔的弟子。”
他指着不远处的小师妹朝空宁怒吼：“那个才是师姐的孩子，台上不过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