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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夸张的说,在听到“戴森·维克多”这个名字的瞬间,我连一刀捅死庞诚的心都有了。
我不认识戴森·维克多,但我听过这个名字,就是几小时之前,在‘“梦境”里杨佩宁告诉我的。
他还告诉我,戴森·维克多是ecso成员,而且是相当资深的那种,因为他曾负责ecso在北美地区的人员招募。
再加上戴森·维克多属于各处交好的务实派,所以在ecso内部,他的人缘也相当不错。
所以在逻辑上,找到戴森·维克多,就等于找到了ecso的成员名单——至少是北美地区的——并且得益于他的好人缘,或许还能了解到ecso的近期计划。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戴森·维克多的用处极大,可人家毕竟不欠我钱,自然也就没有帮我的必要。
所以对于这个人,我的计划是先调查、旁观、分析,具备一定把握之后再尝试接触,争取将他一举拿下!
结果……
看着一脸骄傲的庞诚,我暗中咬了七八次牙,可还是从牙缝里漏出了一句:“你真他妈是雪中送炭啊!”
庞诚被我说的一愣,想问什么还没开口,副处长戴森就已经朝我们走来了。
“你好,我是戴森·维克多。”
戴森微笑着向我伸出右手,他的汉语带着一种典型的外国口音,不过他的做派非常绅士:“你可以叫我维克多教授,或者直接叫我戴森。”
“……你好。”
我挤出个微笑,伸手跟他握了一下:“你可以叫我011号观察者,或者直接叫我十一号。”
“见到你很高兴,十一号先生。”
戴森再次向我微笑点头,随后默默的退到旁边,把打招呼的位置留给了其他人。
和戴森猝不及防的出现一样,我们的第一次接触,也这样猝不及防的结束了。
整个过程中的氛围友好祥和,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这反而让我觉得不对劲。
ecso的“顺风车计划”,至少有一部分是为了扼制我的“反渗透计划”,这说明他们是知道我、或者说知道“十一号”的。
而戴森·维克多作为ecso的资深成员,又是与各派系、甚至组织外交好的务实派,即便未参与“顺风车计划”,至少也该对我有所耳闻。
可是刚才见面的时候,他没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就像老电影里那种经典的英伦绅士,举手投足都张弛有度,仿佛这真的只是一次“见面”而已。
“务实派各处交好,但也不至于这么友善吧?嘶……不会又是重名吧?外国人名姓重合、又恰好出现在我面前的概率有多少?”
我正胡乱琢磨着,庞诚又开始介绍其他人,排在副处长戴森之后的,是四个人里唯一的女性。
她叫艾米丽·布朗,看起来大约五十岁左右,对埃及语和阿拉伯语很有研究。
艾米丽的五官线条冷硬,透着一种精明、凌厉的感觉,不过她还戴着一副深红色的玳瑁半框眼镜,再加上恰到好处的微笑,让她的看起来友善了不少。
剩下的两个男人其实应该属于“一个人”。
其中年龄较大的,名叫乔纳斯·冯·迈耶,看起来有六十岁左右。
和他的名字一样具有标志性的,还有那一头柔软的金发,他的主要研究,是东闪米特语支中的阿卡德语,以及古巴比伦的楔形文字。
另外一个较年轻的叫韩承泰,大概三十五六岁,同样研究阿卡德语和楔形文字,他曾是乔纳斯的学生,如今又在“观察者计划”里成了同事。
不知道是混血还是为了效仿老师,韩承泰也有一头金发,用发蜡和发胶梳理的一丝不苟,但是配上他那张典型的亚裔面孔,反而有点不伦不类。
不过我不是来跟他们交朋友的,只要他们在专业方面的能力过硬,个人问题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戴森就开始主持大局。
首先要做的就是矫正发音。
之前我和庞诚通话的时候,曾向他模仿过“kakulu-dawa”的发音,后来他们几个便根据自己的专业,也尝试着还原了一下他们推测的发音。
在这个阶段,乔纳斯和韩承泰就比较尴尬了。
因为无论拉丁语还是阿拉伯语,都有基本完整的发音流传下来,但这两个人研究的阿卡德语,其发音早在公元前1世纪左右就失传了。
所以这个“矫正”的过程,我基本一直在跟戴森和艾米丽讨论,可是“kakulu-dawa”似乎不属于他们研究的语系,所以进展十分缓慢。
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选项,我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推进,争取先复原正确的发音,好让他们回去之后可以继续研究。
然而不同语系的发音习惯、甚至发音位置都各不相同,所以哪怕只是模仿发音,我们的进展也依然缓慢。
转眼过去一个小时,就在我开始感到不耐烦的时候,乔纳斯忽然“啧”了一声。
“wait a minute!”
乔纳斯抬手打断我们,接着向韩承泰耳语了几句。
后者听完脸色古怪,似乎不太理解,但还是非常诡异的吞咽了几口空气之后,又转身朝着没人的方向,掩住嘴部用打嗝的声音缓缓说道:“kakulu-dawa……”
“!!!”
听到声音的瞬间,我“簌”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韩承泰的行为很奇怪、甚至搞笑,但他的发音确实比戴森和艾米丽都更加贴近!
估计是我的震惊有点明显,戴森在一旁轻声问道:“这个发音很像吗?”
我点点头,紧跟着又摇摇头:“不能说完全相似,大概……60左右吧?”
“拉丁语和阿拉伯语呢?”
“……最多30。”
“先生们,看来我们有进展了。”
戴森拍了拍手,接着将目光转向乔纳斯:“乔纳斯,这是你们研究的阿卡德语吗?”
“不,是苏美尔语。”
乔纳斯摇摇头,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准确来说,是一种猜想中的、存在于公元前20-18世纪的近古苏美尔语,也就是苏美尔语五个发展阶段中的第四阶段。”
“……”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想找人来给自己解释一下,结果却发现别人的眼神,都和自己的一样清澈。
不过在一阵短暂且尴尬的沉默后,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语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