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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众说纷纭,对郑开诚夫妻二人指指点点。
郑开诚觉得很没有面子,怒视着郑思思道:“你死哪里去了,怎么还让人送你回来?还不给老子滚过来!”
郑思思一动不动,梁老二说道:“你是怎么回事?都说了你女儿差点冻死在路边了,你个当爹的不关心也就算了,怎么还指责孩子?这爹当的真是给咱们男人丢脸,去,给我狠狠打一顿。”
梁老二说着,只会梁烨和梁老三去打人,三人都是一脸凶相,看着就不好惹,偏偏穿的又很富贵,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郑开诚立刻认怂,说道:“误会误会,我这就是关心她的,只是平时说话就是这样的,几位爷别误会……”
话没说完,已经挨了梁烨一拳头,门牙当场就飞了出来。
“当家的!”
侯氏喊了一声,却担心自己也被打,始终没敢过来帮忙。
梁烨和梁老三二人压着郑开诚痛快打了一顿,还是收着力的,不然这人当场就要活不成了。
梁老二看着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郑开诚,满意地说道:“我们帮你把闺女送回来,不图你回报,你以后对自己的女儿好一点,好歹是自己亲生的,别给男人丢面子。”
“是是是,我们记住了,求您开恩,别再让人打他了!”
侯氏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郑思思站在梁老二旁边,受着这些跪拜,只觉得讽刺。
这就是她的爹娘,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叔叔,多谢你们送我回来,只是我爹娘要把我卖给一个老头当小妾,我实在不想被卖,所以昨晚才想在路边自我了结算了……”
说着,她就开始低着头抹眼泪,但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是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天哪,这是亲生爹娘能做出来的事情吗?真是太过分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夫妻二人怎么就能把儿子宝贝成那样,却不把女儿当人看!”
“好心人啊,你们一定要帮帮思思啊,她太可怜了,以前还有她奶奶护着她,如今她奶奶跟她家断了关系,跟着她小姑姑去过日子了,她就要被这恶毒的两口子欺负死了。”
“郑开诚以前还是当先生的呢,真是不敢想被他教出来的孩子是个什么样!”
……
周围说情的人越来越多,梁老二佯装很生气的样子,让梁烨和梁老三又把人打了一顿。
这次侯氏就跪在旁边,也挨了几下打。
“啊啊啊救命啊,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啊!”
侯氏尖声叫着,想要往旁边躲,但又被梁烨拽了过来,啪啪两巴掌往脸上呼。
这毒妇着实可恶,之前他媳妇跟着一起来探望的时候,这毒妇还给他媳妇摆脸色了,看他不把她的脸打烂。
郑开诚被打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觉得比老娘跟他断亲那天还丢脸。
他怎么能不卖女儿?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全家饿死不成?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才想要卖了她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不卖女儿能怎么办?你这是要逼着我们全家去死啊!”
郑开诚本想表面答应下来,稍后再把郑思思卖了就行,但又怕夜长梦多,这死丫头主意多,要是再去找了这些人来,那他这条命还真就要没了。
况且面前这人还带着随从,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既然他看上那死丫头,不如卖给他!
“不如你们把她买走吧,让她给你做妾还是当丫鬟都行,反正这个家不要她了!”
郑开诚咬咬牙硬气了一会,嘴里吐着血水,但卖女儿的心很是坚定。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但这些对于郑开诚来说都已经不算什么了,重要的是把钱拿到手。
侯氏反应过来,也急忙说道:“是啊是啊,只要二十两,你们把她带走,我就当没生过她!”
卖给那老头只给五两,卖给这几人瞬间翻了好几个倍,虽然挨了打,但侯氏心里挺开心。
周围的人倒抽一口气,梁老二骂道:“你把老子当冤大头不成?再打!”
梁烨和梁老三便又要动手,然后价格一降再降,从二十两降到八两。
“最多一两,不然老子把你送到衙门去。”
大齐朝是有相关律法禁止父母卖孩子的,只是不太严谨,也就是说,只要不闹到公堂上,只私底下悄悄进行是可以的,可一旦闹到公堂上,卖孩子的父母定会受到惩罚,轻则要罚款,重则打板子流放。
一两!
郑开诚两口子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看着财大气粗的人,怎么这么抠门!
“太少了,不卖了,我们不卖了……”
郑开诚想反悔,梁老二道:“让老子买的是你,不卖的也是你,耍老子呢?给我往死里打!”
他今天可神气了,把老三老四使唤得团团转,只觉得和离的阴霾都散了不少。
眼看着梁烨铁锤一般的拳头又要砸过来,郑开诚哭喊着求饶:“卖卖卖,别再打了,求各位爷,放过我吧!”
梁老二和两个兄弟对视一眼,好好好,准备的二两银子,现在只要一两就搞定了。
“这小姑娘的身契呢?赶紧去拿!给了身契,就是我的人,与你们再无关系,往后要是敢找茬,老子让人打死你!”
“是是是,我这就去拿!”
侯氏连滚带爬地回去拿身契,郑思思说道:“他们一贯说话不算话,再写一纸断亲书吧,我再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关系了。”
她吸着鼻子,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说道:“请各位叔叔婶婶做个见证,今日是他们二人死活不要我了,往后我就是给人做牛做马也不愿再回来,就此与他们一刀两断,再无任何关系!”
众人都觉得这小姑娘可怜,觉得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都没有多想,只连连点头,答应做个见证。
还有好心人担心侯氏家里没有纸笔了,回自家去去拿,甚至帮着写了两份断亲书。
郑思思看都不看那夫妻二人,直接咬破手指在断亲书上按了手印,拿着属于自己的一份,跪在梁老二面前。
“多谢老爷救我性命,又带我出水火之中,往后我给老爷当牛做马报答这份恩情!”
说着,在地上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