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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纳托利的活动和联防大官方的绿灯下,小队的几人顶格摇到了不少实战任务,包括但不限于虫巢清剿、沙暴救援这些危险性比较高,一般来说不会派给大一学生的任务。
在到处运货刷够了星舰训练时长、拿到正式飞行执照后,他们甚至已经能接到近地轨道巡逻任务了——巡逻舰艇有概率要单独击落虫巢,已经是除了上1017d前线以外,桑榆星范围内难度最高的任务。
飞行员与星舰也是要磨合的。一般来说,拿到正式飞行执照后,还要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会注册自己的专属星舰。但因为他们显然比较急迫的需求,联盟行星防御军根据几人在比赛中使用的型号,提前为他们注册了“专属座驾”。
周晓辰提到了一艘“鹊巢-Ф6”,跟她曾经熟悉的蓝星咖啡品牌就差一个字。这是联盟对标帝国“nest”的仿虫巢星舰,防御、机动和隐身甚至比“nest”更好,很有联盟风格。
“鹊巢”是一个比较新的系列,刚刚迭代到第7代,按照比赛用星舰比现役退一个版本的原则,给她发了一艘6代,等比赛回来再升级。星舰编号“Щ1984”——如无意外,这个专属编号会跟随她直到退役。
在近地轨道上巡逻,长久地俯瞰眼珠一样的桑榆星,会让人更清晰地感受到宇宙尺度下文明的渺小和脆弱——这颗行星随时会遭遇各种各样的威胁:耀斑,沙暴,虫巢……
随便一项都能给行星上面渺小虫子一样的人类带来灭顶之灾,而能够守卫这个文明的合格战士却是很少的。
周晓辰算了算,从阿列克谢的编号“Щ1167”,到自己的“Щ1984”,中间只有八百多个号,也就是四年间,联防大培养出的、能够独当一面“绕桑榆”的学生总数(加加林格勒和天宫的星舰编号分别以“w”和“Ц”打头)——“蹲基地”的才是绝大多数。
而这样规模的军校,联盟只有三所——其余军校的毕业生,能够独立驾驶星舰的更是凤毛麟角。
在这一刻,人类的脆弱以一种数字化的方式显现在了周晓辰眼前。
小伙伴出任务的时候,是完全联系不上的。任务出现意料外的状况,去得比预估要久的情况时有发生,周晓辰第一次“一去一个不吱声”尚且还会吓得大家满地打探消息,后来渐渐就习惯乃至麻木了。
林见星感慨:“为了减少比赛的死亡风险,不得不增加平日里的死亡风险,这是不是个悖论?”
奥拉:“……你再思考下去就可以修个哲学双学位了。”
第203个蓝星日,周晓辰幸运地没有卡在出任务的路上,于是及时给阿列克谢送了生日礼物——根据奥拉提供的模板微调了毛色和动作、用她的ai数据作为核心、还录了几百条语音的全息狸花小猫。
录了天气预报、导航、周晓辰的专属冷笑话,还有一些隐藏情话等待探索——不过要是阿列克谢说了什么不吉利的话被捕捉到,就会挠人。
周晓辰:“你要是被烦死了可以偷偷关掉,但是千万别让我发现![猫猫哼哼gif]”
Алekcen:“我不会关的。太幸福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Алekcen:“……我还不知道你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
周晓辰公民id上的生日是第138个蓝星日,是她的“睡醒日期”。这年138号的时候阿列克谢写了一首很长的叙事情诗,周晓辰看得头昏脑涨,很久以后才意识到那里面暗搓搓的“我甚至不知道你真正的生日”的含义……
周晓辰:“我也搞不清楚蓝星日和公元日期是怎么换算的?”
周晓辰:“要不就138吧,那什么,古希腊人说,‘现在的我不是过去的我’,就现在的我而言,生日确实是这一天。”
阿列克谢明白她是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蓝星的她”,默了一下。
Алekcen:“好。”
Алekcen:“顺便,古希腊人说的是,现在的我不是上个月借钱的我[微笑]”
周晓辰:“[猫猫挠人gif]!”
暑假末尾,阿莉萨即将赴联防大交换一年,不日就要来桑榆星汇合——开自己的座驾来。
周晓辰啧啧:“可比你们有排面多了。”——林见星和谢东流都是坐的“民航”。
奥拉不是很有开玩笑的心情,没跟着她一起调侃:“星际军校联赛开始前期宣传了。”
“哈?”习惯了联防大朴素的风格,周晓辰第一次听说比赛还有前期宣传:“宣传什么?”
“参赛队员基本信息,参加访谈和综艺,立人设。”奥拉:“帝国那边是这样的。”
蓝星的套路从记忆深处复活,周晓辰长长地“喔——”了一声。
“但这些我们可以选择不参与——联盟可以只发送参赛者的照片和虹膜信息,保证是本人就行了。”奥拉:“反正客场作战,又不会有人给我们加油。”
岂止是不会加油——周晓辰意识到奥拉还有亲人在帝国,跟她这个站在道德制高点,跑路无罪偷渡有理的“贫民窟选手”不同,她的行为无疑会被视为一种背叛。
但奥拉明显不想谈论这个,晃了晃光脑,把她的注意力叫回来:“重点是,这里有对手的信息,是我们很有必要了解的。”
“你说得对!”周晓辰立马凑了过来:“对面都是什么人设?”
然后她一眼就在参赛者列表里看到了熟悉的名字:马尔库斯·尤利乌斯·格拉古
奥拉点了播放,光幕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用一种福克斯新闻式的浮夸的语调说:“众所周知,尤利乌斯家族一向有出执政官的传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小格拉古还是第一次公开亮相。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这会成为您竞选帝国执政官的起点吗?”
马尔库斯坐姿非常放松,微笑回答:“我不认为我有执政官的才华。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这成为我竞选保民官的起点。”
周晓辰回忆了一下大约一年前,马尔库斯和自己的对话:
“我的邀请永久有效。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阿喀琉斯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你这口气跟帝国执政官似的。要是有一天你真选上执政官,那我就考虑一下。”
“一言为定。”
周晓辰:呵呵。
马尔库斯说完那句,底下的观众就开始爆笑,周晓辰不得不叫出光脑ai来搜索,才搞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保民官”是帝国核心官僚体系里权力最小、级别最低的,说自己想要竞选保民官,就类似“我的梦想是当弼马温”,是用玩笑的口吻来展示自己的谦逊。
妈耶,帝国佬不但虚伪,肠子还七扭八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