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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薇出身蒙古,最关心的是战况:“辛前辈,不知如今对面情况如何?”
辛弃疾领着他们一路走着,一路说:“完颜洪烈死后,金人加强大营布置,南下的军队虽然不多,但听说新任中书门下平章事,仆散揆已经悄悄前来河南、江淮之地坐镇……”
在范仲淹和沈括遗迹处略一停,他叹息总结道:“不是老夫自夸,除了老夫与陆游、陈亮(陈同甫)几人,在军略筹划上,满朝上下恐怕无人能够抵御此人。”
牛仁却暗暗皱眉,仆散揆这就来了?历史提前好几年?
他担忧道:“辛前辈你话中似有愁绪,莫非韩侂胄仍然坚持要派他殿前司的亲信,前来摘果子立奇功?你,难道马上要被调走?”
辛弃疾一时默然。
独孤风不由大怒道:“这才好了半年,又原形毕露了?那些人的吃相也太难看了!而且赵扩答应为岳爷爷、牛爷爷封王立庙也没做到!如此南宋,如此君臣,北伐还能胜吗?”
黑暗!太黑暗了!
都说两宋与士大夫治天下!但是两宋军人,从杨家将开始,到狄青,到种家,到岳飞,再到如今,有哪一个是好下场?
辛弃疾?恐怕也难逃宿命。
周伯通和瑛姑也连连劝道:“皇帝算个屁!干脆反了他算逑。”
辛弃疾闭目良久,忽然问了一句题外话:“你们可知此处是范仲淹的遗迹?可能懂范文正公当年的撤军之恨?”
“当年,所谓贤相司马君实(司马光,《资治通鉴》编着者),把王荆公、文正公勠力同心打下的西夏半壁旧土拱手让回,他们那时又是何等心情?”
牛仁喃喃道:“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原来历史上一句诗词,背后都是血和泪。”
辛弃疾又道:“你可知,当初沈括(《梦溪笔谈》作者,北宋十全学者)西夏战败后,朝野风向为之一变!终于借着‘乌台诗案’余波,被彻底钉死在了这根耻辱柱上?”
他说着,拍了拍代表着沈括的遗迹门柱,又道:“虽不知将来,这满朝诸公,又会把我的柱子给钉在哪里!但我辛弃疾,亦能效仿范文正公,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既然在此备战,岂能还没开打就当逃兵?”
“就算是和你们共商大事,也要先打完这一战!除非他韩侂胄真能调得动我。”
明白了。
牛仁放下心来,虽然他而给南宋开了个天眼,开禧北伐未必还会溃败千里。
但有一点不变:两国都有巨大破绽,比的是谁先烂!要么速胜、要么速败。
辛弃疾如今这番谈话,就是表态加入牛家军!
牛仁已经想好,将来把辛弃疾、黄药师、陆游等人安排在什么位置,才能最大化发挥价值!
体会辛弃疾的心情,临走之前,牛仁忍不住把他另一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也给朗诵了出来。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一年(原文:四十三年。写于两年后),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辛弃疾惊呆了,这首词是我的口吻,我的经历,我的风格,我的心情!
但我怎么不知道,曾经写过这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