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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饥饿感叫醒的玄天铃迷茫看向陌生的天花板,这里,对了,是和梓打赌用的临时的家,三个月,就算失败,应该也能挣脱影响,再说维诺怎么都要给契印些面子吧,她的权限应该比他的低才对,毕竟,毕竟……唔。
“晚上好。”一杯冰水及时出现,贴在她额头上。她翻了个身,看到梓站在床边,举着杯子。她笑道:“有贼心没贼胆?”
“你睡了两天,自噬的影响比你预估的严重。”
“补你两天?”
“重点不是这个。”他无语扶她起来,将杯子喂到嘴边,“冰镇番茄汁,村里血族推荐的健康假血。”她靠着他,小口抿着:“居然没把你打出去。”
“只有少部分地区的血族和狼族不对盘,而且那位是血狼混血。”
“你伤口的药换了?”
“嗯,低阶的风魔法还能用,而且参加炽火的联合特训时,有教禁魔时怎么处理背后的伤口。”
“一会儿让我帮你看看。”番茄汁开胃,她现在只想去厨房填饱肚子。
“等等,先换衣服。”
“自己家里有什么关系?小少爷,到这种地方就别讲究了。”她顺手从椅子上拿了件衬衫披上,“想吃什么?不是我吹,毒苹果我都能给你做成解毒苹果派。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之前在星,星学院的时候也这样?”
“那会儿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女的,私下大家都很随意。有时候练昏头了,雨墨都会穿着裤衩到处走。后来因为那什么节目,大家才老实些。”她卷起过长的袖子,走进厨房。冰箱里塞满了山珍野味,灶上还炖着肉汤,调味意外不差。很难想象是菲尔兹的后代,也不好说,和那小子见面的时候,他太小了。
“这里交给我,你先去把睡衣换了!”梓追过来,把她往房间带。
“就我这一贫如洗的样,没什么可……”
“哔——哔哔哔哔——!”
他看向门上那聒噪的铜制乌鸦:“铃,我们要不换个门铃?这破鸦嗓子太吵了。”
“早说有客人嘛。好歹是莱昂送的,留它几天。”
还算新的木质桌椅,手工编织的亚麻桌布,头顶是老式魔动力发光器。简陋的新居,和他们逃亡的身份,倒也相符。他放下茶杯:“你一直声称夫人抱病在床,但在你们搬来的当天,嘎大婶和她畅聊半日,未见其有疲态。”
“她爱逞强,所以才导致病情加重,一直无法起身。”
“这么爱逞强真是抱歉啊。”她轻拧梓的后背,微笑着坐到他边上,“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亲爱的,这位是?”
“洞听,在拥有白泽血脉的我面前,你们别想撒谎。”洞听的太爷爷是位喜欢满世界乱跑的白泽,与他分开后,为了他爷爷,太奶奶来此定居。此后,他们一家一直负责核查新进村民,以及审判各种案件。几代下来,血脉渐稀,如今,洞听也就能辨个真假。
“我听嘎大婶提到过您,托您的福,村里才没有冤假错案。”天铃脸色惨白,抓起梓的手腕,咬了下去。
真的是血族,洞听等她进食完,取出一份委托单:“我听你丈夫说,你似乎精通魔药与炼金。村里医馆正好需要补充一批药物,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一周提供十瓶就行。至于材料,这附近的沼泽能满足你的需求。”
送走洞听,梓打量手腕上的咬伤:“他没有发现问题。”“本该当天给你的。”玄天铃递给他一摞资料,“洞听确实有白泽血脉,但也只能看看比他位阶低的。还有,血族是货真价实的,我刚差点醉血,告诉你个小秘密,我还是阿斯蒙德那派的哦。”
“啊,想起来了,魂域馈赠。”他悲催发现,自己的修复术无法修好这些被撕成两半的资料。她扔给他一卷胶带:“知道蛮多的嘛。趁着月色正好,我出门采点药。”
“等等,我陪你去。”
夜晚的村子也很热闹,天铃挽着梓的手,一起往村西头走。为了不打扰昼行种族,夜行集市在村西头,同样,东边也有属于他们的集市。
“成色不错,数量也对,辛苦你了。给,这次的报酬,10枚碎灵石。”蝠族医生打着哈欠,将药瓶放到架子上。她没有碰柜台上的小袋子,反而拿出一些处理好的药材:“医生,你这里有泽蛇吗?最近沼泽里完全遇不到。”
“泽蛇?正好有一条。”他看向她身后的梓,“小伙子伤还没好?”梓卷起袖子,给他看手上快愈合的伤疤:“是无法用魔法治疗的伤。”“啧啧,下手真狠。”他仔细挑拣药材,“夫人你处理药材的手法还行,但还差些火候……”
“感谢您的教导。”天铃小心收好厚厚的笔记与泽蛇,靠在梓身上,倍感疲惫。他化为兽形,背起她就往家跑。她小声道:“抱歉,本来约好了一起逛夜市的。”“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来。”他跃过篱笆,稳稳将她抱在怀里,“喝吧。”
身上轻松了很多,自噬的代价终于偿还完毕。她满足蹭蹭光滑的脖颈:“我这就去给你熬补血剂。”啃了十几天,她真担心把他啃贫血。他摇摇头,不肯松手:“睡一觉就好。”“看来我要把改良补血剂的味道提上日程了。”她挠挠他的耳朵,小声道,“监视消失了,比我预想的快。”
“该说民风淳朴,还是说他们对洞听的能力太信任,但感觉更多是被你降维打击了。”就算是被投食,梓还是一脸痛苦,低阶的补血剂总带着股死味,他实在喜欢不起来。她笑着塞了颗糖球:“以后你惹我生气,就给你配……”
“哎呀,不愧是新婚,真亲密哦。咳,抱歉抱歉,我这就走!”嘎大婶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她拍拍梓:“变回来,只有头是狼形太微妙了,有种想把你摁壁画上的冲动。”他委屈道:“你不爱我了,居然给我喂巧克力。”“我怎么不知道族还能退化到类的?”这时候开会?她狠揉了把耳朵,头疼道:“麻烦你去沼泽收个陷阱,我给你准备替换的药膏去。”
伤药都是家里准备的,同样做了伪装,绷带也一样。接下来就等梓回来了,天铃抽出本书,任由雷和莱昂抓狂在面具里咆哮。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如实告诉他们,如果一起生活三个月后,他们没有通过维诺那个什么鬼考验,就把他销号。
“我都开始筹备婚礼了,你跟我扯这个?!”莱昂一个声弹震得她嗡嗡的。“铃?”梓进门就看到一本书命丧她手。她抬头享受他的轻蹭:“你给莱昂塞了多少钱,他这么向着你?”“你也太高看我了。结束了?”他背对她坐到地上。
“还在抱怨,他对我们这个赌约有亿点点不满。伤恢复的不错,早知道就选个带温泉的地方了。”只是知晓了身份,瞬间态度就不一样,这线的威力真可怕,但一开始并没被发现,是因为她这边屏蔽?还是说他当时失去了判断能力?说起来,他真不在意了吗?如果是她,大概会毫不犹豫把他送去冥土,失败就多试几次。莱昂有一点说的没错,梓看上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后悔了?”他转过身,抽走她手上剩余的绷带。
“啊?不,只是……”
“铃,我们说好了的,这三个月要坦诚相待。”又来这招,天铃对他的兽形是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幸亏咱家地毯够厚。”鼻尖相抵,她笑着环住他的脖子,“我应该把客厅再扩大些,你在森林的时候可没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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