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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赵老也没生疑，而是在顽强的心里挣扎后，终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若是管事问祁公子在做什么，我该如何回答？”
“不必回答。”祁寒平静道，“多说多错。”
只要将涂抹神像一事略略透出点，管事自己会脑补。
赵老恍然大悟，心中佩服。
这时，叶弦走上前，随便点了一些人：“做戏做全套，你们，全都跟着我去搬相应的器具。”
被他点到的人，无不头皮发麻，却不敢不听这个煞星的。
那瘦猴似的小孩见状，不免有些着急：“我呢？”
他年纪虽小，却也看出来，这些人都展现出来了自己的价值，所以不会轻易被抛弃。
就像他因为聪明伶俐，乖巧贴心，爷爷才会收养他，愿意给他一口饭吃一样。
否则，流落在外的小孩子那么多，怎么就轮到他被收养呢？
祁寒瞧出这位小朋友的不安，知道对方很害怕自己没用，就给他安排了个任务：“你假装嘴馋，跟着周小姐一起去，谎称饿了，要早点开饭。”
“如果管事给你吃糖，你就装作很舍不得的样子，小心翼翼舔一口，然后用布把糖包起来。”
“不要真的碰到糖。”
小孩用力点头。
这时，叶弦取出一块棉布，扔给小孩：“用这块。”
“你身上那块太脏了，一旦管事说这样不干净，糖也不稀奇，他那里还有很多，你就没办法演了。”
小孩看了看祁寒，又看了看叶弦，眼眶一热，低下头来。
这种市井中的套路，他不是第一次见。
很多流落在外的孤儿，就是被一颗糖轻易骗走，再也不见踪影。
他很谨慎，不会吃陌生人给的糖，遇到这样的坏人，都躲得远远的人。
但从来没人告诉他，如果躲不过的时候，应该怎么应付。
“谢谢两位哥哥。”小孩轻声说，“你们真是好人。”
好人？
叶弦笑了。
为了达成目的，编织谎言，误导所有人，放火屠杀npc的好人？
虽然知道这么做才是最正确的攻略路线，但他可不愿领这个名头，对小孩的称赞表现得极为冷淡：“你想多了。”
祁寒拍了拍小朋友，平静道：“你是队伍中唯一的孩子，兴许也是破局的关键，一旦不舒服，就要说出来。”
这话当然只能信一半。
这个世界对年龄的划分，一向只有十八岁这个分水岭。
从灵青虞那里知道沈婉只有十七岁之后，小朋友就不是“唯一的未成年”了，根本不存在特殊之处。
但祁寒这句“唯一的孩子”，却在没说谎话的情况下，成功误导了大家。
至于原因——
他和叶弦都看出来，这瘦不拉几，黑不溜秋的小朋友，实际上是个小女孩。
想想这孩子的身世，也能明白她外貌和性格的成因。
因为贫穷，所以缺衣少食，自然好看不起来；
又因为贫穷，加上走街串巷，若是展露性别，被人抢走，更是大事不妙。
所以模糊性别，努力表现，假装大胆。
像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一旦伤了、病了、痛了，很可能出于害怕大人丢掉自己的目的，选择咬牙强撑，什么都不说。
但小孩子没有大人的阅历，更没有充足的判断力，怎么能辨别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
稍有不慎，反而容易成为突破口。
不如谎称她也是特殊之人。
这样一来，冷酷又世俗的大人们，看在利益的面子上，也会照顾她几分。